惹什么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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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内的绿植一经风吹茎叶便开始沙沙作响，楼下警笛呼啸声破空传来，闽泰的目光如炬灼的滕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就这样端着牛奶，不说话也不表示，没有要请他们进去坐坐的意思，娇小的身躯站在半开的门前，挡住闽泰还想再往前的趋势。

滕殷那好，有什么就请问吧。

见她刻意遮挡，目光下意识透过她头顶望向室内，毫不夸张的说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干净的房间，屋内陈设几乎全是白色，少有的装点着其他色彩，一眼望去仿若一尘不染的另类空间。

雪白的沙发，红丝绒的靠垫。宁静中独一处的奔放热情。大团大团的绣球花插在花瓶里，点缀精致的水晶小物件，还有挂在阳台上郁郁葱葱的绿萝。

洁癖到这种程度，算得上是病了吧。

她白净的小手挠了挠额前的碎发，糯糯的眼神紧紧盯着闵泰的一举一动，好似不论他做出什么她都要第一时间制止。

闽泰说一下你昨晚的具体时间线。

滕殷一点半从市中心的调香室回来，路程半个小时，去便利店买了两盒牛奶。

说完她从一旁的杂物柜上摸到一张收据单递给闽泰，上面清清楚楚印着所购物品与其购买时间，和明码标价。

女孩是惯用香水的，贴身保存过的收据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橙味，一切都与她所表现的完美贴合，活脱脱一个独居的有钱人家小姐。

闽泰昨晚你有听到求救声吗？

滕殷听到了，还有剧烈的拍门声。

闽泰你没有管他的死活。

滕殷先生，我一个人住，如果给他开门我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

按常理来说，三更半夜听到剧烈的拍门声和求救声，压下好奇心不开门才是正确的做法。

无法辨别门外危险的情况下，倘若贸然开门，极有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虽然冷漠，虽然残忍，但人性面前，保命与舍命的选择，其实答案不言而喻。

他将收据单还给滕殷，下属凑上来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期间听到某个重要线索时，深寒的目光重新投向滕殷。

闽泰方便看一下你的高跟鞋吗？

收藏鞋似乎是小女主人的爱好，两百平的公寓里专门开出一件放鞋的房间，一整面用来挂高跟鞋的墙壁让惯常稳如泰山的闽泰也小小的震惊住。

隔断中间最醒目的红色高跟鞋首先吸引了他的注意，与案发现场的那双鞋一模一样，就连尺码也不差。

不过重案组的人已经对这栋楼和市面上逐一进行了排查，光是本月在赣泱小区购买过同样高跟鞋的住户就有六个人。

而整个布兰克地区就这么几双，限量款。

不排除作案后重新购买的可能，可动用警署大数据查到的信息，再盘查下去，所有线索都证明并没有滕殷的可能性。

闽泰还真是巧。

巧到滕殷刚回来这段时间里，小区的监控系统就全线瘫痪，巧到技术人员在凶手的最佳作案时间里并没有将程序救活。

闽泰没有接下去这个话题，而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整个屋子。干净整洁，除了工作台十分凌乱以外，其他的都绝对的符合一个独居女孩子的生活环境。

极致简约单一的色调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违和扑面而来，这种违和感，难以形容。

“哟，这是干什么。”

随着清亮豁朗的声音略带调笑，越来越近，一袭白冷不丁的闯入重案组成员们视野中， 手里吊着像是小区花坛里刚摘下来的沾着露水的野花。

他歪着头，目光从一众警员脸上一一扫过，嘴角噙着笑化在一片肃穆冷漠的黑中，他像是误入狱门的纯白天使，任恶朽疯狂滋长也蔓延不到他半分。

他脸上顽劣的笑意不减丝毫，守在走廊内的重案组成员们心中立时拉起戒备防线。

琥珀色的眸里仿若沉着浩大的冰雪天地，战火号角一触即发，璇玑天宇之上是神的残暴掠夺。

他最后一眼落在滕殷脸上，问。

晏西滕殷，惹什么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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