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嬷嬷跳舞,跳你那些战士们都会跳的军舞。
那么——
楚抚开始吧!
楚抚紧紧崩起了脸,带着势若破竹的决心与信念。
额头的汗珠在肆意的流淌,身体撕裂的疼痛让她呼吸不畅。
音律开始产生,骨笛开始吹奏出让人痛不欲生的旋律,这边的楚抚开始头痛欲裂,身体仿佛都要被某种力量折磨疼的要爆炸了,而她的脚下则是锥心刺骨的尖刀利刃在扎。
偌大的上空,雷鸣轰轰,风雨交错。带着咄咄逼人的气息密密麻麻的侵入楚抚的五脏六腑。
是那可怕的梦魇,是那种极端的荒芜。
战士将军,快走——
那些士兵目呲具裂,拿着平素腰间带着的软刀向着她哭泣呐喊,那是铁血军人的眼泪,滚烫刺眼的让人不敢同之仰望直视。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他,鬼族那锋芒的裂刀便落了下来,直接活生生的把那些士兵从头颅到腰被劈成了两半。
庵嬷嬷跳舞,跳你赤霄军才会跳的军舞。
庵嬷嬷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的再次响起向她逼迫。
庵嬷嬷跳啊!快跳啊!
庵嬷嬷赤霄将军,不要忘记你的使命。
楚抚的眼前晃荡的都是让她痛不欲生的士兵的脸。她不说话也不摇头,她只是开始剧烈的咳嗽,吐了一口血,都是挣扎的味道,她又开始干呕,呕的都是酸水。
极端之人,内心的荒芜和动容,是她不敢哭泣呐喊的命途。
庵嬷嬷此时拉住了她的双手,在她将要疯魔之时把她手中扯掉的头发,一根一根从她手中剔出。
她看见了,地上都是她的头发,发根脱离了头皮,都是血。那是她最喜欢的长发。
她开始摇摆不定。她要怎么做才能召唤他们?
楚抚告诉我。
楚抚告诉我该怎么做?
庵嬷嬷听着她那尖锐发狠的声音,怜惜的用自己的红巾翠袖帮她拭去泪珠,然后转移话题:
庵嬷嬷赤霄将军,你的战士们同你一样都最喜战马长枪,也同你一样最恨上狼烟滚滚的战场,你若是想唤醒他们的目光,就必须要唤醒他们在河州囚禁的那些不甘而死的灵魂。
话语力量可怖。
庵嬷嬷说:
庵嬷嬷来吧,来,将军……现在开始跟随你心中滚烫的力量去跳舞。
庵嬷嬷说:
庵嬷嬷来啊,将军······
庵嬷嬷说:
庵嬷嬷来啊,将军,你跟我来……
庵嬷嬷吹奏的幻境轰隆作响。
庵嬷嬷去找幻境中的那个女子,去找她,她会帮你规避祸端,她会指引你该怎么做。
颤抖的灵魂在狰狞的呜咽,这个战场正在下雪,一团团,一簇簇的雪砸在尘埃上,仿佛无数撕扯碎了的棉花球从天上翻滚下来。战争已不知在何时停了,如今这个战场只剩下了一望无际的白骨。
楚抚光着脚踩踏在这些白骨上,每走一步她的心便钻心的疼一次,她忍着疼痛,在这个熟悉的战场上眺望,渴望能找到一个幸存者。这个渴望像生死咒的宿命一样缠着她,让她难过的像轰臭浓稠一般墨砚,化不开来。
直到她在狼烟跌宕的战壕里发现了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