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面上泛起点点涟漪。
白泷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反正她很快又要睡上好久了……
白泷“糟了！”
白泷“差点把这个忘了！”
她之前带着张起灵下墓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把刀，是个好胚子，本想先用灵力淬炼一番，到时候给他做新年礼物的。
却不想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繁多，差点给忘了。
可是，若她现在离开，长老们一定会有所察觉，这……
白泷“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她盘腿坐起唤出龙珠，运起体内仅剩的灵力，催动元神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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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
白泷轻手轻脚地进了张起灵房里，探头去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缓，想来已经睡熟了。
她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将黑金古刀取出，轻轻放在桌子上，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便打算离开。
张起灵“家中有变，暂离，勿念。”
低沉又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泷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张起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他站在桌子前，放下手中的纸，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白泷的背影。
张起灵“你这次又要走多久？”
白泷有些尴尬地回过身子，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灵力枯竭，如今元神的感知力太弱。
现在怕是随便一只小妖都能轻易伤了她。
不等她回话，张起灵便走近了几步，继续问:
张起灵“你从未与我说起过你的家。”
这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可他面上却仍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
白泷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却见张起灵又逼近了几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张起灵“你受伤了。”
是陈述句。
刚才他就觉得奇怪，自己装睡姐姐怎么可能没发现，下了床虽说动静不大，但以白泷的感知力是绝对可以发现的。
而且，他感觉得到，契约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白泷“小伤，小伤而已。”
白泷讪笑着抽回手，将两只手都背到身后。
张起灵靠近盯了她半晌，终究将满心的疑问咽了回去。
有些事，他就算问了，白泷也未必会答。
默默退开几步，拿起桌上的黑金古刀颠了两下。
张起灵“你送了我刀，总要教我怎么用吧。”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见他不追问，白泷立刻松了口气。
白泷“这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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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莹的月光下，随着阵阵疾风划过，院子里的梧桐树撒下片片落叶。一道锋利的光闪过，叶子被一分为二，缓缓飘落在地面。
白泷“很好，我们家小宝就是厉害，学的真快！”
白泷欣慰地鼓励道。
白泷“但是你刚才姿势有点小问题，如果碰上强劲的敌人，可能会是一个弱点。”
白泷“来，再回到刚刚的姿势。”
张起灵听话的照做了。
白泷“手再高一点，再往下蹲一点。”
她上前几步，伸手搭在张起灵的手臂上，一点点纠正他的动作。
白泷“好，就是这样。”
白泷刚打算退开，不知怎的，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没忍住捏了两下。
白泷“啧，小宝，虽然你体质练的还不错，但还是太瘦了，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手臂上的热度仿佛一点点传进了心里，酥酥麻麻的。
张起灵微微弯下身，凑近了些许，与她面对面。
纯净又平淡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灼热的视线让她莫名想要躲闪。
张起灵“看着我。”
白泷“啊？”
白泷缓缓转过头与他对视。
张起灵“这次，要走多久。”
张起灵“十年之约，不作数了，对吗？”
白泷突然泄了气。
她向来不喜这种离别的气氛，所以尽可能地躲着。
可眼下……
白泷“这次，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难免有所期待，听到这样的回答，张起灵还是会感到失落。
他抿了抿唇，直起腰，张开双臂将面前的人搂进怀里，依赖似的将头抵在白泷肩膀上。
张起灵“我可以等。”
张起灵“我的寿命，应该等的到你。”
他双手紧紧环着她纤细的腰，力道并不太大，不会弄疼她，却也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不舍。
他总是这样。
不哭不闹，不争不抢。
可就是这样，白泷才更加心疼他。
白泷“好。”
她张开手，回抱住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抚着他的背，安慰着。
良久，张起灵才松开了她。视线放在了她嫣红的唇上，看了看，最终还是轻柔地吻在了她额间印记处。
有些事现在做还为之尚早。
在白泷眼里，自己始终都是那个需要姐姐保护的孩子。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可是他不想。她受了伤，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她。
她有了烦心事，自己也不会是那个与她并肩分担的人。
张起灵不想一直躲在她身后。
他要变强，强到足以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强到足以挡在她身前。
白泷回了龙宫，元神归位，静静等着长老们的消息。
张起灵独自在院子里擦着那把黑金古刀。
直到天亮。
黑瞎子“她走了？”
其实瞎子早就醒了。
他也在房里擦了一夜的刀。
张起灵“该去训练了。”
见他不正面回答，瞎子也不多问，心里猜了个大概。
黑瞎子“行，这次怎么练？”
张起灵“原原本本练。”
他目光坚毅地向前走。
瞎子却被他吓了一跳。
张家之前的那种训练方法是被白泷改过了的。从前急功近利的练法虽有些残忍，但确实效果显著。
白泷修改过的练法倒称不上温和，但也是可以接受，理所当然的效果会有所削减。
如今白泷不在，张起灵也不必示弱，他急切的想要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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