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乔宴目的已经达到,这令人窒息的地方他是一点也不想待。
其他人怎么想是其他人的事。他不想再顾及那么多。
贺乔宴“大姑,我先走了,抱歉。”
贺乔宴语气淡淡。
“乔宴,你太任性了!你……”
没等大姑说完,贺乔宴拉着林酥禾的手直接走了。
林酥禾“乔宴……”
贺乔宴“我们一起回家。”
林酥禾“嗯。”
林酥禾以微笑回之。
林父林母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好。
林唯形单影只的走在路上,身体只不住颤抖,内心焦虑与惶恐交织,就像是跌进了无尽深渊,周围一片黑暗,透不进一丝光亮。
林唯“凭什么……”
林唯头望天空,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眼眶里蓄得太满,还是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现在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喜欢贺乔宴还是让自己的母亲失望了……
从小到大,母亲从来不关心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只是把她的意愿强加到自己身上,而自己,已经习惯了服从。
其实林母不知道的是,林唯一直有焦虑症。
林唯“我林唯,好好的一人生怎么就活成这样了呢,呵……”
林唯此刻什么都不想做了。
路边暖黄的灯光照在了卖糖葫芦的小贩身上,满是人间烟火味。
可她,却站在黑暗里,那个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一对母女走来。
“妈妈,我想吃糖葫芦。”
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衣袖撒娇。
“好好好,我给你买。到时候吃多了牙疼可别叫唤。”妈妈很是慈爱。
林唯看到这一幕,内心又泛上些酸楚。
小时候,她也想吃甜甜的糖葫芦,和妈妈一起逛街。
可从她记事以来,母亲就给她报了许多兴趣班,让她学这样学那样。
父母总是很忙,自己和家人之间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一样。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又仿佛没有交集。
或许她也不是想要糖葫芦,只是想有那种撒娇被人宠着的感觉罢了。
林唯自嘲一笑。
拖着疲惫地步伐走到长椅边坐下。
双手抱臂蜷缩着坐在椅子上。发丝遮住她半张脸。
真的好累……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这时,一辆车停了下来,车灯朝她射过来。
一个清风霁月般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了。
“林唯,没想到真的是你,你现在情绪看上去不是很好。”男人声音温润如玉。
男人名叫宁放,是秦以悦的师兄,在德国时曾治疗过林唯的焦虑症。回国后又和林唯恰巧见过几次。
林唯“不用你管。”
林唯声音脆弱,却倔强的不肯放下心房。
“站在心理医生的角度想,我要是现在走了,也就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吧。”宁放没有一丝不耐烦。
林唯“我想吃路对面那个糖葫芦,你能帮我买一串吗?”
林唯期待地望着宁放。
“好。”宁放见林唯肯说话了,微微一笑。
“给你。”
林唯“谢谢。”
林唯心中袭遍暖流,宁放此刻就像是她的灯光一样。
原来,她也可以吃到别人为她买的糖葫芦。
林唯边吃边说:
林唯“我家……也回不去了,很可笑吧!”
“你今晚可以住在我家,我住我的工作室。”
林唯“太麻烦你了。”
“没事的,你就安心住。”宁放很温柔。
林唯“嗯……”
林唯望向宁放,眼睛里仿佛有细碎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