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已入园……”
礼炮齐鸣,唢呐声起。
突然冒出来一群嬉笑闹着的垂髫小童,穿着红艳的衣衫,白头绳扎着辫子,鱼儿一般涌到队伍两边,各自拉着一个人,引着他们往两边的厢房去。
师昧不知如何是好,眼神望向谢籽求助。
谢籽对他安抚地笑了笑。
“没事,先配合它们。”
声音从耳边传来,人却未开口。师昧心下了然,是传音术。
师昧对她点了点头。配合地跟着小童走了。
谢籽同样也被拉着走了。
这些小童没什么威胁,只是会把你打扮成新娘而已,明净。
刚进门,那小童挥了挥手,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谢籽不紧不慢地坐下,还翘着二郎腿。
半个小时过去了。
梳妆台前,坐着一个身穿吉服的人。
脸因为上了妆的缘故,显得有些中性,白色长发被高高束起。谢籽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怪,再看一眼。
吱呀一声,门开了,谢籽回头,小童在旁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再到外面,排队的人也都穿着吉服,男女都有,但只有一列。
……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
师昧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透过红纱,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谢籽。
谢籽也在看着他,甚至还扬起了微笑。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啊师尊!
谢籽:还没见过明净女装,看起来真合适,噗。
这时候两人身边的金童玉女咯咯笑了起来,开始唱起诡异的歌谣。
等鬼气森森的歌曲终了,台前的纸糊人也唱道:“新妇娇媚欲语羞,低眉垂首眼波柔,红纱掩面遮娇笑,请来郎君掀盖头。”
两人:……
表面
谢籽:沉默。
内心
谢籽:不好意思哈哈哈哈有点好笑哈哈哈哈
师·真·沉默·昧:只有我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另一个纸糊人递向谢籽一把折扇:“请新郎掀盖头。”
谢籽从善如流地接过,轻轻挑开了红纱。露出下面楚楚动人的美人来,只不过美人脸黑如锅底,嗯,问题不大。
见师昧看来,谢籽立马一脸严肃且凝重,看向师昧的眼中充满了镇定严肃安抚有我在不要担心等等,是活的扇形统计图呢。
师昧:……
纸糊人:“新郎新娘,行沃盥之礼。”
说人话,洗手,洗完之后还要给对方洗。
两个人都沉默着,利落迅速地洗完了。
然后是共饮一杯酒,拜堂。
要跪下拜堂,但谢籽迟迟不动,师昧迟疑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玩闹就到此为止了,再接下去可就有些过分了。”
铃音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
“师尊,这是……!”
谢籽对他笑了笑。“别担心,没事。”
“一拜——跪天地——”
师昧看向声音来源。
“二拜——跪高堂——”
但该拜堂的“夫妻”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三拜——跪——夫妻对拜——”
纸糊人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地喊着。
师昧刚要张口,谢籽把手指竖在嘴前。
“嘘,该闭嘴了。”
话音刚落,铃音也随之消散。
“礼成——良辰已至,送入洞房——”
师昧:???!!!
谢籽只是笑笑,这孩子,一惊一乍的。
两个小不点纸糊人拥着他俩向前走。
“所谓的洞房,就是在棺材里躺一躺而已,不要紧张。”
是谢籽的传音。
师昧松了口气。
一口鲜艳的红棺放在那里,足有正常棺材的两倍。
“先请新娘入洞房。”
师昧黑着脸躺了进去。
“再请郎君入洞房。”
谢籽和师昧对视了一下,又都默默撇开。谢籽也躺了进去。
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躺棺材,真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