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末日&曙光

　　某巷子里，在城里最大的酒店，平日的繁华在战斗开始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更是满目疮痍，仅仅依靠几根主梁支撑，才勉强没有倒塌。

　　此时，有数十只怪物“包围”了这栋楼。不过，再拖走同伴尸体后就没有进一步动作了。

　　那尸体的后半部分支离破碎，看不到完好的一块组织皮肤。流下的血把青灰的石砖染成暗红色，可以看出此处经历过一场残酷的战斗。

　　“他还活着吗？”一个身着蒙古服饰倚靠在二楼的一张桌子的桌角上的人，问靠在柱子上的同样狼狈不堪的同伴。

　　“还有气。”那人看了看在地上躺着的，一条腿从大腿根部断开，其余不见踪影的同伴道，“不过应该撑不过半柱香。”

　　二人已经是仅存的活人了，起初从十四人的小队变成现在两个精疲力尽一个严重受伤，其他全部牺牲，换到的只有两个怪物的命。

　　他们是被蒙哥派来的亲军，这次任务本来只是进城后勘察情况，但是被那些怪物逼到这步田地，可以说是一次巨大的失败了。

　　“这些玩意把这破城给破了，结果我们军队被拦在外面，我们探路的被困死在城里面了！”其中一个人捂着自己的一只受伤的眼睛，平躺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抱怨道。

　　“街上的水涨起来了！”剩下一个使力气撑着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

　　“没法子了。等下面被水淹了，我们逃都逃不掉了！”地上的那个将另一只手上的刀用力握住。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提议道：“我们去找城里剩下的那些宋人吧。”

　　“他们会接受我们？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为什么不会，现在他们肯定缺少人手，只要他们的王将军可以认清局势，反抗我们没有出路，必须先消灭那些东西！”他用刀指了指地板，也就是指向街上。

　　“去哪找啊？”观望街上形式的人说，“去呗！”

　　“我们刚才的动静肯定会吸引到他们，我们只要不离开这附近，活下去，就可以了。”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同样吸引了怪物的注意，现在呆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万一他们死光了呢？”靠窗的人沿这倾斜的木柱，慢慢走到屋顶上的支架。

　　“那就是命，是腾格里的意志。”他抬起头，看着在试图站的更高的兄弟，“我们要燃烧这些污秽，净化这些怪物的肉体和灵魂。如果它们有的话。”

　　“有人来了。”过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蹲在房梁上的人对下面喊道。

　　“嗯。”在下方闭目休息的人表示自己知道了。

　　“大概有五六个人，在慢慢靠近这里。那些怪物都躲到楼里看不到。不过水已经漫上一楼台阶了。”泛着泡沫的水，凌乱的拍打着台阶的最上面一层，冲洗着发黑的血迹。

　　“他们…好像是在划船！”楼顶的人不可思议的说，“这么明目张胆，不怕水里有那些怪物吗？”

　　“有人活着来了是好消息，我们要么可以活，要么一起死。”眼睛受伤的那个人，用食指探了探断腿的人的鼻息。摇了摇头。

　　“走吧！”楼顶的人爬到被烧断倒下的一根梁柱上，延伸出屋顶，暴露在已经丝丝绵绵的雨中。

　　“嘿！”

　　“这！”

　　“这里！救命！”

　　那小木筏缓缓的漂向这边，可以感受到，无数的眼睛注视着这显眼的角落。

　…………

　　“你们是蒙古人？！”木筏上的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人看清他们的服饰时，说道。

　　他叫吴双，是临时组建起点小队的临时小队长，因为这支临时小队的真正小队长在来的路上就被拖到水中溺死了。

　　小队一共六人，不过有两人带伤，还有一个在路上被救出的女人。

　　“是。”瞎眼的那个倒也打方的承认了。

　　“我劈了你！”一个宋人原本就把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一听这话，立刻拔刀出鞘。不过被同行的拦住了。

　　“先回去。”吴双对撑船的士卒说，“路上问。”

　　一行八人紧挨着，在这片不大的木筏上，开始向府衙方向漂去。

　　才过几个巷子，就看见许多漂浮的尸体碎片。加上昏暗的天空颜色，实在是惨淡可怖。此时的雨已经完全停下了，水位却没有下降，看来上游的水还很多。

　　那路上救出的女子，蜷缩在木筏的一角。身上浅色的深衣和因为雨水粘在皮肤上的裙子，有一些泥泞附着在衣袖和裙摆上。

　　木筏由七八根灰色轻制木和黄色竹子用粗布紧紧捆住，长大概有两米，宽有一孩童身高。

　　逆着水流，两人负责放哨，其余的除了那个女人都在划船。虽然一路上很小心，没有多余的举动，但是他们都清楚，是因为怪物集体没有动作，才让他们一路安全。一旦平衡被被打破，在“河道”中行驶，必死无疑。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悄然流逝。

　　就在一人将撑杆撑在墙上，准备拐弯进入另一条路时，木筏的一角忽然被顶起。然后，正在被顶起点一角的对角出的吴双，掉进了水中。

　 “啊！”

　　几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不过一秒时间，随着噗通一声，吴双掉进“河”里。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撞击，不过每次都很“轻微”，不会将木筏弄翻。

　　几秒钟后，吴双从水里冒出头来，吐出恶心混浊的水，距离木筏有一米的距离了。

　　木筏上的几人勉强没有被甩下去，紧抓着木筏的变边缘。其中宋的一人拔出腰间的长剑，对准黑色的阴影，用力扎了下去。

　　随即，一阵翻腾的水花过后，黑影潜入水中。

　　“游过来！快！”

　　“不对！”其中一人曾经是捕鱼人，更随他的父亲见识过大鱼的能耐，跟何况这庞然大物！

　　不出所料，才几句话的功夫，就有一条尾巴拍到木筏底部。

　　随着水花和一声巨响，木筏被抬起半米高，被打击到的部分散架开来，几人立刻跳进了水中。

　　水中充斥着让人恶心的死鱼味道，几人朝四面八方游去，毕竟没有人想在水里和怪物相遇。

　　这样一来，反倒是刚开始被耍出去的吴双离怪物最远。

　　不过几米的差距对这东西来说，没有区别。

　　众人才游不过十几秒，便传来一个人的惨叫。

　　那人的身上有好久处伤口，强烈的血腥味诱惑着那不同寻常的东西。

　　是的，这个怪物和之前那一种并不相同。仅从水面上看，体型略大一些，形态上也有很大差异，但最突出的区别就是，那一条巨大的尾巴。

　　几人仍旧没有受到攻击，其中一个甚至感觉到怪物与自己皮肤摩擦的黏感觉。

　 “看来这种东西也是有组织，听命于同一个首领。”吴双站在一处台阶上，膝盖以下泡在水里，八个人分开在四周的较高地段，每个人好不容易干的衣服再次被泡湿。

　 “现在可以确定，那些东西不会攻击人了，我们要趁现在快点回去。”吴双知道，多一分钟多一分变故，“时间紧迫，直接沿墙走！”

　　说完，便刻意靠近那两个蒙古人走，他可不信任这两个家伙，但是现在必须想办法把怪物赶出去。

　　雨再次下起来了，不过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西边天空中中已经出现了阳光，但头顶仍是厚重的雨云。

　　“你们看！”当一丝丝阳光射入城内时，顷刻间，各处传来怪物的嘶吼。

　　或如虎豹，或如鸟雀。

　　“啊！”

　　“啊！”

　　“救命”

　　眨眼之间，他们一行人就受到了七八个水中的怪物攻击，周围还有那些大老鼠从各个方向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