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说的很高兴吗？挺振奋人心啊！”孟子祥喃喃道，“没良心？呵呵，让我来告诉你们，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没良心。”

“我先问你们，你们觉得金光善，他有良心吗？他的良心是什么？我告诉你们，他的良心就是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却还天天去外面寻花问柳，四处留情！就是明知道阿瑶还有他母亲在青楼却还是不管不问，不肯花那一点点钱为她赎身！就是可以在给一个儿子庆生的同时，毫不犹豫把另一个儿子从金陵台上踹下来！”

“但凡他当初肯去看阿瑶和他母亲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最后也不会那么恨他！可他没有，从来都没有，甚至觉得可耻！多可笑啊，他居然觉得可耻！那他堂堂一个世家家主去青楼的时候就不可耻了？没有准备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那就不要随便跟人生孩子！生下来干嘛呀？让他自生自灭吗？”

“所以，”孟子祥稍微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接着道：“阿瑶为什么不能恨他？为什么不能杀他？金光善都没管过他死活，那何必手下留情。”

他看向聂明玦：“至于你，聂宗主，你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把他推回深渊，知道吗，人生第二次的打击，往往都是最伤人的。”

“至于杀妻杀子，呵，”孟子祥往后倒了倒，靠在椅子上，接着道：“虎毒不食子啊，如果可以的话，谁会这么狠心杀自己的孩子。”

“秦愫你们都知道，她跟阿瑶是兄妹，可为什么会是兄妹，不还得问问金光善吗，当初他费尽心思讨得两边同意，以为人生要圆满了，突然秦老夫人来求他，你们说他该怎么办啊，让他怎么办啊。”

“对于秦愫，他确实有愧，还有阿松，我相信他就算是个痴呆儿，阿瑶也不会嫌弃他的，他大可以编一个理由说他摔倒脑子了，可阿松长大了，这一副痴呆模样定是要受人非议的，阿瑶他自己这一生都已经这样了，他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也受人编排，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一切都好，一切都能顺着阿瑶的心意来，谁能舍得杀掉自己的妻子孩子。”

“可天不遂人愿啊，那么多是非因果，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太不公平了。”

“最后我要说的，阿瑶如果真的没良心的话，就不会留下思思了。”

忽然有什么东西猛地连起来，陈情令众人才想到。

对啊，如果当初不是思思指控的话，他们也不会怀疑金光善的死有蹊跷。

这是他唯一的疏漏，不，不是疏漏，而是感激。

感激思思曾经在青楼的帮助，是那个时候唯一向他们母子俩伸出暖手来的一个，青楼女子。

空间里久久都没人再说话了。

孟子祥刚刚摔碎的玻璃水杯也化作轻烟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许久，朱赞锦轻轻叹气，接着道：“我并不是在撇清或者否认阿瑶曾经做过的事，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在阴虎符与魏公子的死上，他确实有错。”

“我演过他，我能感受到他的经历，野心，痛苦与迷茫，他在无数个日夜里步步为营，为了获得尊严左右逢源，他警惕小心，是因为这个世界不肯给他放松的机会，很多时候，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他的处境就好像，身前是悬崖峭壁，身后是万丈深渊，棋差一招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