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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抱着饭盒在门口站了良久,辛治贤身形有些消瘦,却总是挺立着,好像永远不会倒。
鲤鱼在门口只看了十几分钟,可辛治贤从早上就一直站在窗前。
窗帘拉开了五指宽的缝,刚好够他看到斜对面的小广场,阳光和风都在那儿,有些佝偻的阿婆手里攥着一把彩色的丝带,丝带末端弯成柔和的弧线,最上头系着彩色的气球,白鸽从人们头顶飞过…
可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怀里的盒饭有些凉了,鲤鱼终于敲响了门。
鲤鱼哥
辛治贤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鲤鱼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鲤鱼医生说了,你该好好休息
鲤鱼总这么站着对腿和腰都不好
辛治贤嗯
又是这样,每次不管别人怎么劝,辛治贤永远只扔下一个乏味的“嗯”。
生命对他来说好像无关紧要。
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何其潇洒,何其孤傲,何其冷漠凉薄。
和他对视久了,还会有种溺水的窒息感。
辛治贤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工具,从来没有人类的喜怒哀惧。
眉像是死掉了,只是用来作出不满这类表情的工具。
笑起来总是透着一种恶性,生气发火的时候表情再严肃,呼吸却总是平静的,伤心就更别说了,一滴眼泪都没见他流过,至于害怕…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能让辛治贤感到恐惧的事或物。
辛治贤鲤鱼
鲤鱼的思绪被扯了回来。
辛治贤上一次晴天是什么时候?
鲤鱼这…我还真没注意
鲤鱼并不意外,他不是第一次在辛治贤口中听到这种问题了。
鲤鱼先吃饭吧,都要凉了
辛治贤的脚已经麻了,腰腿也有些酸痛,鲤鱼扶着他坐好。
辛治贤嗯
又开始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筷子,夹起来的两根青菜在空中滞留了几秒钟,油下得差不多了,半凉的菜才被送进口中。
紧接着便是机械一般地咀嚼。
吃饭的时候辛治贤少有抬起头来,但鲤鱼总是觉得他在发呆,注意力根本不在饭菜上。
菜凉了或是汤热了,他都失去了知觉,只是一味地重复着咀嚼和吞咽。
死气太重。军长这么形容他。
鲤鱼虽然不满,但又只能承认。
他也找不出其他言语来更加精确地形容辛治贤了。
有人敲门。
不等辛治贤同意,也不等鲤鱼开门,那人直接开门进来了。
“辛长官,军长交待让你尽快把事情解决。”
辛治贤知道了
辛治贤头都没抬,他已经习惯了。
那人点点头,走了。
鲤鱼总是这样,什么任务也得等人伤好了再说啊
听着鲤鱼的牢骚,辛治贤笑了一下,也只有那一瞬间,这个人才是活着的。
辛治贤一会儿跟我回去
鲤鱼干什么?你伤还没好呢
辛治贤辞职
鲤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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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哥…
辛治贤按我说的做
辛治贤活下去
辛治贤永远别再回来
鲤鱼……
辛治贤回答我
鲤鱼是!
鲤鱼带走的行李很轻,但心很重。
那里装着一个可能他一辈子也想不通的疑问,但已经不重要了。
要像辛治贤说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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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旭你…你回来了
辛治贤没有去看他手里印着私章的文件,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崔旭伤…怎么样了?
辛治贤好了
崔旭哦…那就行
崔旭那个…我去送文件了
崔旭想要绕过他,却被抓住了手臂。
辛治贤谁让你干这种事的?
崔旭没…
辛治贤我不在,他们欺负你了
是肯定句。
崔旭也没…
辛治贤谁?
崔旭老王
辛治贤松开了手。
从那天以后,崔旭就再也没见过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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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