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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已经停止运行,林成是爬楼梯上来的,双手触摸着黑暗,周围一片寂静,空荡的走廊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林成心存疑惑,其他医生和病人都去哪儿了?
总不能所有人都是演员吧?
辛恩遇林警官?
林成猛地回头,辛恩遇就站在离他大约两米的样子,可他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呼吸和脚步都压得极低,辛恩遇就像是黑夜里的猎食者一样,黑暗就是他的主场。
来不及再多想,林成把这个疑惑压下,又急促地开口。
林成你把他一个人留在病房?
辛恩遇耸耸肩,又想起来对方多半看不见,才“嗯”了一声。
林成不怕出事?
辛恩遇他不会出事
林成暗骂一声,他不理解。
辛恩遇我刚刚把这层楼转了一圈,所有人都不见了
辛恩遇患者甚至患者家属
林成看着他——尽管在黑暗中看不清,这种诡异的、脱离掌控的“非自然”现象让他这个坚定的科学主义者迈不动步子,再加上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林成的脾气快爆了。
而辛恩遇却过于平静,就像日头东升西落一样平常。
林成又不理解了。
辛恩遇别盯着我看了
林成不动。
辛恩遇现在咱们也算“战友”,交换个名字吧
林成林成
辛恩遇辛恩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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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可就没那么热闹了,连呼吸声都快要消失了。
窗棂不会哭泣,吊瓶中的液体已经流尽,针尖垂着头,被男人扔到一边。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床边,在一片黑暗中就像一只幽灵。
他为崔文浩注射了最后一针药剂,草草地处理了一下针孔就把人塞进了清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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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和辛恩遇分头行动,又把这层楼搜了一遍,所有房间的门都紧锁着,走廊里依旧再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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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雕(医生)“兔已收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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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停留在护士值班室门前,正想着要不要砸门,头顶的灯光骤然亮起,双眼刺痛不得不眯起来,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一切又恢复如常。
林成皱眉看着一切无异的医生护士、患者和家属,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成谁报的警?
辛恩遇摇摇头,他一直以为是林成带来的警察,但现在想想,林成又不能事先知道医院里的情况。
辛恩遇甚至来不及再往下想,抬脚直奔崔文浩的病房,林成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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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雕推着推车快速经过拐角,在进入人群前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
他进入电梯,按下负一层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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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打斗迹象,被子铺得平平整整,枕头上还有浅浅的凹痕,辛恩遇的手摸金被褥,里面还留着余温。
辛恩遇刚离开
林成怎么回事?
辛恩遇低下头。
辛恩遇我不知道
辛恩遇他突然就开始抽搐,我给他塞了团棉布就摁了铃
辛恩遇但是没人过来,然后突然就停电了
林成为什么会突然抽搐?他以前有这方面的病史吗?
辛恩遇茫然地摇摇头。
辛恩遇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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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雕出笼,兔入网”
“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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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雕推着推车来到负一层的停尸房,医生装好手机,拉开裹尸袋准备和他一起把崔文浩放进去。
老雕(医生)这次多亏有你
老雕(医生)放心,事成之后好处分你三成…啊不,四成!
医生摇头笑笑,两人没再说话。
把人装好,拉链死死拉上,老雕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确认袋子没有任何问题,绕到崔文浩的脚边准备和医生“抬尸”,抬头却不见医生的身影。
老雕(医生)哎?人呢?
老雕仰脖朝两边望,心里越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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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问过了周围的护士和患者,排除了亮灯以后被发现带走和自己离开的可能。
林成对方不简单,我们两个都没发现一点儿动静
林成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摄像头能不一起断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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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把断了气的老雕和勒死他的麻绳一同推进了锅炉间,把现在挣扎的痕迹清理干净,才终于开始转移崔文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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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坏了?
任何人是啊,坏有几天了
林成几天…为什么不及时找人修呢?
任何人我们…
辛恩遇三天前坏的?
任何人对啊
辛恩遇呵!这么巧?我们一来你摄像头就坏了?
林成我要见你们院长
任何人院长…院长不在
辛恩遇倚在窗边,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哪儿还有什么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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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白色的幽灵在高速上抹上一层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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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夜更加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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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