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指认

第六十九章

苍蘅并没有回答他，刚经历一场酣畅的情事让她疲惫不已，眯着眼睡了过去。

被放出小黑屋的995在识海乱窜，带着哭腔急道，“呜呜呜，沫沫，这下可怎么办呀，我们俩岂不是都不能离开了？那我们到时候会不会一起灰飞烟灭了？”

苍蘅禁了它的言，无奈道，“我自有办法，以后你说话的时候小心点，别被柏麟发现了。”

被禁了声的995点头如捣蒜，赶紧缩在了苍蘅识海的最深处，它怕被柏麟拖出去天诛了。

全神贯注地关注着苍蘅的柏麟并没有错过995的话，看着她的睡容沉思着，她到底还有什么瞒着他。

薄唇紧抿，眉间仍是化不去的忧愁，柏麟掐诀给两人净了身，轻轻给她捻好被子，而后整理好仪容，恢复了平日里高不可攀的神色，离开了战神寝殿。

早已候在战神宫殿外的司命见柏麟走了出来，立马迎了上去，“哎哟，帝君，您可算是听见小仙的呼唤了。帝君，之前战神让小仙去查历代修罗王的踪迹，小仙虽是没什么进展，但是却有了更重要的收获，您猜怎么着？”

他抬眼看了下柏麟，等着他开口捧个场，却见他虽是一席皎色锦袍，唇色却比从前更艳，眉目间也有化不去的春意，虽是神情冷漠，但仍难掩一丝喜色，“帝君，您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我看您红光满面，看来是终于要和战神修成正果了。”

柏麟难得地没有斥责他放肆，轻轻瞥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

察觉到今日的柏麟似乎比平日里更好说话，司命的胆子就更大了一点，凑上前去，想贴近他耳边说话，“帝君，我悄悄告诉您，那禹司凤就是羲玄殿下的转世，前九世历劫的时候他并没有喝下忘川水，也不知道怎么的，第十世轮回的时候，他竟喝下了忘川水，失去了在天界的记忆。”

柏麟如今对羲颢有提防之心，便也没有推拒司命的动作，还施法设了个结界，“原来禹司凤竟是羲玄转世，当初他以舍弃万年仙骨为代价，求得天帝给了战神十世历劫的机会，倒是痴情得很。”

司命见他皱紧了眉，言语间满是不屑和嘲讽，很想开口提醒他，当初还是你非要天诛了战神呢，好在他没有这个胆子直言，“是的是的，羲玄殿下对战神可是一片真心呐，这可是小仙这《三界恩怨录》中十分重要的一环呀。”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柏麟凌厉的目光看向自己，连忙改口道，“当然，这肯定比不过帝君您和战神的天定姻缘，千年后再续情缘，您和战神才是小仙这本拙著的主角呢。”

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司命轻轻松了一口气，帝君这喜怒无常的性子还是没有变，“帝君，那禹司凤从一开始就与褚璇玑纠缠在一起，若不是您与苍蘅战神相认，恐怕到时候您与这两人的纠葛便会愈来愈深，沾染的因果也会越来越重。”

司命这话恰如一道天光划破厚厚的云层，可谓是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

柏麟联想到那日苍蘅无意中透露的自己阻碍了禹司凤和褚璇玑在一起，与刚刚司命这句话一对上，只觉茅塞顿开，苍蘅或许便是窥见了天机，而后才会沉淀出那般浓烈的恨意。

见他沉默不语，司命发现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便自顾自地往下说，“帝君呀，这要是羲玄殿下恢复了记忆，认出了苍蘅才是战神，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寻战神再续旧情呢？”

柏麟冷哼了一声，开口道，“旧情？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纠缠罢了，阿蘅心中从未有过他。那些不该让他想起的，就让他永远不要想起。”

千年前没有意识到苍蘅与魔煞星的不同，已是他失察，这才让羲玄有了与其结识的机会，现在他断然不会再让两人有任何接触。

司命缩了缩脖子点点头，回道，“是是是，但是以现在禹司凤和褚璇玑你侬我侬的状态，若是知道了褚璇玑乃是魔煞星转世，以只怕他到时候会袒护魔煞星，危害三界。”

柏麟想起千年前羲玄在仙魔大战时选择避战独善其身，也算是情有可原，若是他日后站在魔煞星那边，那就休怪他只能为三界着想了，“好好的仙不做，偏要去做妖，既然他抛弃了昔日的身份，那便不再是天界之人。”

从前柏麟还会看在天帝帝尊的面上给羲玄几分颜面，如今得知天帝种种行迹，心中对他再无往日的尊崇，尤其他布下诛仙阵试图杀了苍蘅，更是触及了他的底线。

诛仙阵除了天帝之外，无人有这个本事布下，若非诛仙剑在他手中，苍蘅根本不可能撑到他到来。

闲云流转，明日朗照，蔚蓝的天空不散一丝杂质，是难得的好天气，只可惜浮玉岛上的众人无人欣赏。

自三天前楚影红将禹司凤可能是妖这个消息告诉了褚磊和容晔、东方清奇等人，褚磊是又惊又气，原本因逆转阳厥功而大受损失的身体还没疗养好就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耗费大半修为，救回来的竟然是个妖孽。

因着几人对其起疑，再加上有钟敏言和褚玲珑指认是禹司凤的朋友柳意欢出卖了二人，还说在天墟堂总部的地牢里见过陆嫣然杀人，褚磊当场就带着人闯进了禹司凤的房门。

此时的褚璇玑和陆嫣然还守在他旁边，褚玲珑强撑着身体看着她，她回来这几日，褚璇玑便是两头跑，为禹司凤亲手熬药做饭，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情深意笃，“璇玑，你可知道，禹司凤他是妖，他还伤了影红姑姑。”

褚璇玑见她走进来，连忙扶住她，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亭奴解释过了，是因为有妖毒在他灵墟之内，司凤他不是妖，我相信司凤。”

禹司凤靠坐在床头，有亭奴的医治，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秘法导致的损伤也由褚磊修复了，此时也不过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看着虚弱，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玲珑，我真的不是妖。”

褚玲珑冷哼了一声，指着陆嫣然看向褚磊等人，怒道，“就是她，我在地牢里见到她杀了人，她也是天墟堂的妖孽，爹，东方叔叔，你们一定不要放过她。”

陆嫣然此时也有些慌，她为了混入天墟堂，不得不听从元朗的指挥，按照他的指示砍下了几个人的头颅，以示加入天墟堂的忠心，神色立刻慌乱起来，看向禹司凤，“司凤，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杀人的，是元朗逼的我。”

容晔更是冷声揭穿了她的身份，对着褚磊和东方清奇道，“我谷中确实有个叫陆嫣然的弟子，但不是她这副模样。妖孽，你说，你假扮成我派弟子，意欲何为？”

禹司凤没想到自己的灵兽小银花真的杀了人，连忙将她收入灵墟之中，“你们听我解释，小银花她是我的灵兽，是我派她去天墟堂打探天墟堂总部的位置，这件事，也不是她愿意的。”

褚玲珑惨然一笑，质问道，“那被她杀了的人便是心甘情愿为她赴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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