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真相

第五十二章

不过这事可以不提，但是乌童刚刚送到房间的令羽却不得不提，昊辰与苍蘅并肩走在长廊上，说道，“刚刚乌童传来令羽，说离泽宫里的圣物魔域圣花金色曼陀罗复活了。”

苍蘅点点头，带着欣赏的语气叹道，“他知道的倒是挺多，魔域圣花消失千年，他都能认出来。”

乌童不愧是个能干好学的，这点昊辰也承认，他虽然指点不多，但是乌童于修炼一事上确实进步神速，各种古书典籍也都熟记于心，若是旁人，就算知道离泽宫里有圣物，却也不一定就能认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并不对于苍蘅的称赞他却并不算高兴，好似苍蘅从来就没夸过他，“用了这么久才查到这么点东西，太松懈了。”

苍蘅还以为是他一贯以高标准要求属下，是以也没察觉不对，“这才几个月，他一个人卧底在离泽宫也挺不容易的。”

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他修为尽废，从头来过的艰辛可想而知，苍蘅略过此事，转而说起正事，“金色曼陀罗极其罕见，只有修罗王或者魔煞星的鲜血才能让其死而复生，但是修罗王已经死了，魔煞星又尚未复活，魔域圣花怎么会突然死而复生呢？”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房间门口，昊辰熟练地打开门和苍蘅走了进去，伸手给她倒了杯茶，端坐在桌旁，说道，“金翅鸟妖自降生起便与修罗族比邻而居。二十万年前魔界称霸三界，涂炭生灵，民不聊生，是帝尊率领众仙打败了当时的修罗王祈墨，重新确立了三界秩序，众生才得以享受安宁。自那以后，原本可以横行三界的金翅鸟妖一族便只能依附于修罗族生存，为了生存，还送上了其妖族公主联姻。”

苍蘅接过茶水，专注地听着他说话，轻轻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千年前他为什么不出手杀了罗喉计都呢？”

原本滔滔不绝的昊辰突然一愣，摩挲了几下青花瓷茶杯，眼中隐隐有几分暗色，“当时他已经在昆仑山不问世事多年，只派了摇光他们来助战，却都死于罗喉计都手上。”

聪慧如他自然明白苍蘅的言外之意，可是天帝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最后他托人来送信，告知我用琉璃盏可以封印魔煞星的心魂，却又在我毒晕了罗喉计都之后要我放人。”若是真的不希望他动手，又怎么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呢。

渐渐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昊辰的指尖也因太过用力而泛白，伤口又渗出血来，这具强求来的身体太过脆弱，受了伤总不见好。

苍蘅连忙把杯子抽开，拉住他的手蹲在他面前，抬头看向他道，“你什么都没做错，柏麟，幸好有你，不然又怎么会有我呢？”

她难得地说起了自己的身世，轻柔的声音缓解了昊辰内心的苦闷，“你可知我是你取的那一角琉璃所生的元神，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存于世。”

昊辰之前便猜想到她是由自己取出的那一角琉璃所化，如今听她亲口承认，又是另一种心情，便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目光中满是眷恋和怀念，轻声问道，“那在天界日日与我在一起的也是你对吧？”

苍蘅回握住他的手点点头，答道，“是也不是，那时候我的力量比不上魔煞星，不怎么能掌控身体，等到我再强大了一些，就是在你拒绝了她的红绳之后，她便不肯出现在你面前了。”

昊辰也想起了那时相处的情景，他偶尔也会觉得战神表现出来的差别很大，但是也没有想到竟是有两个元神住在体内。

初时他便觉得苏轻沫对自己格外了解，但是那时的苏轻沫与如今的苍蘅却也不太像，便问道，“你刚来旭阳峰的时候还没有恢复记忆是吗？”

苍蘅点点头，也不打算瞒他，“没错，那时我也只是凭着感觉对你好，直到元朗将地煞之气打入我体内，我才觉醒了之前的记忆。”系统和任务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的，苍蘅巧妙地换了个更能让他开心的说法。

果然昊辰脸上的酒窝更深，神情也更加温柔，问道，“那你这千年去了哪里？”

就知道逃不过这个问题，苍蘅冷了脸，故作生气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让我在落仙台上受天诛之刑，若非羲玄以身相护，我怕是早已灰飞烟灭了。”说罢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昊辰面上便有几分惊惶失措，心里却觉得终于找到了当时她对自己冷淡的缘由，“是我的错，当时战神觉醒了魔煞星的记忆杀上天界，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苍蘅原本也只是想逗逗他转移话题罢了，没想到一身傲骨的昊辰竟会对她低头认错，平心而论，他并未做错什么，见他自责，心里也不好受。

心里纠结了几下，苍蘅忽得倾身上前亲了口昊辰的脸颊，而后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脸上也现出一团红晕，磕磕巴巴道，“好了，我早就原谅你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还没反应过来的昊辰便被她挥手挪到了房门外。

昊辰愣愣地抬手摸了摸刚刚苍蘅亲过的地方，只觉得还残留着温润的触感，整个人晕乎乎的，脑中不停闪过刚刚的画面，一颗心也在胸腔里狂跳。

他摇了摇头，分明自己是修的无情道，又怎会这般模样，可是一闭眼就是刚刚的情景。

苍蘅从未有过这般娇俏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淡漠的，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个世界，就跟琉璃盏一样冰冷。

原本在门口隐身偷偷围观的司命看着两人的互动先是贼兮兮地提笔记录下来，见昊辰这般呆愣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现身恨铁不成钢道，“哎哟帝君，您怎么就这样被赶出来了呢，要小仙说，您就该趁热打铁呀。这种事怎么能让战神主动呢？帝君这感情的事您还得好好学学旁边的禹司凤，两个人都花前月下了，您这边竟然才进展到这里。”

被瞧见窘态的昊辰欲盖弥彰地吼了句放肆，手指点了点司命，咬牙切齿道，“你的司命殿这么清闲的吗？你再敢这样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休怪本君送你去渡厄道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