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打坐!”
周子舒这边开始训斥张成岭,“打坐打坐,长这么大没人教你怎么打坐吗?”
“眼观鼻鼻观心,五心朝天,汇于丹田。”
周子舒无奈,只得手把手从打坐开始教张成岭。
“一开始觉得冷是应该的,牢记你所见方法皆为虚象,不必生忧惧之心,只专注于内息,以自身浩然之气化解内伤之阴。”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悠悠萧声。
“这是菩提清心曲。”
周子舒喃喃道,盘膝坐在张成岭旁修习内功。
江妤烟听这曲子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忆儿时她爹爹刚开始教她打坐时,她娘亲就在旁吹奏这曲子。此曲最宜修习内功,想到这,江妤烟也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合上双眸,修习内功。
顾湘望着岸上打坐的三人,及其不解:“主人!从小我想求你吹一首曲子,不知道要撒多少娇,卖多少乖。如今你却为了两个可以说几乎素不相识的人,一吹就吹半宿!”
温客行暂时收住玉箫,“你又非遭遇瓶颈的关键时刻,又没受内伤,你的内力比这杯底的水还浅,还想让问吹曲,我消耗的内力比你增长的还多,傻吗?别说废话,继续入定。”
从顾湘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此刻又多不服了。温客行见状,转移话题:“你救下的那对姐妹花打算把她们怎么着?”
“诶呀,这个嘛......”
顾湘还没想到这一点,她当时只顾着救人了,完全没想到该怎样安置她们。
温客行又忆起往事,“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捡回一条狗子,我百般逼你扔了你都不肯,后来狗子被人炖了吃了,你足足哭了三个月。我的态度仍是一样,你若对它许下了承诺,又不能照顾它一生一世,倒不如提前给它个痛快。”
“哎呀!这能一样吗?这俩是大活人呢!主人你呢,说什么又是跟着张家小公子又是跟着江姑娘的,是觉得人家身上有蹊跷,现在却又巴巴地为他人损耗内力吹箫,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我便不能是看对了眼,想交个......朋友?”
温客行顿了顿,硬生生把刚到嘴边那几个字咽回去,改了口。
“当然没问题。那要饭的倒是没什么,人家江姑娘也是你......朋友?”
顾湘挑了挑眉,忽然饶有兴趣地望着温客行。
“红颜知己,不行吗?嘿小丫头,谁给你的胆子,敢打趣你家主人了?”
温客行面对顾湘这八卦的小眼神,立刻倚老卖老怼回去。自己打趣别人没事,别人打趣起他来,自己不也是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我哪敢打趣您老人家啊嘿嘿......”
顾湘故作很自然地顺了顺脑后三千青丝,满脸无辜赔笑道。
温客行起身,踏上甲板,手扶栏杆,悠悠道:“一入红尘,便生因果。”
语罢,萧声复起,借着月光,衬得这墨色的夜一派安宁。
次日清晨
江妤烟缓缓睁开眼睛,昨晚点燃的干柴还冒着缕缕青烟,好久未得如此安眠,一抬眸见温客行收起玉箫,缓缓朝她走来,移步她身旁坐下,“阿烟醒了?睡得可好?”
“挺好的。”
江妤烟双眸一缩,难不成温客行吹了一夜的萧?
温客行也顺势伸了个懒腰,唇角扯出一抹笑,“吹了一夜,内息运转起来竟然有些滞涩,见笑,见笑啊。”
“跟个傻大个似的,谁叫你吹一夜的?”
江妤烟小声道,无论如何,总归她欠了温客行一人情。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