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家伤势似乎很严重,忽然咳了几声,紧接着喉咙里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李叔!大侠,姐姐,你们快救救他!”
张成岭见此情景,急得掉下眼泪。
“哭啥丧嘞,我还没死嘞!等我,等我咽了这口气你在哭也不晚呐!”
老船家强撑着一口气,几人的注意力也都放到老船家身上,围在老船家旁边。
温客行抛过去一个眼神,示意顾湘去外面查看情况,顾湘领会,点了点头,转身便跑出去了。
“小可略懂点医术,兄台若不见弃,不妨让在下帮忙看看。”
温客行蹲下身来,替老船家把脉。仅十几秒,温客行抬眸,对上周,江二人的眼神,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接着,温客行把掌心对准老船家背部,注入一些内力,吊着他最后一口气。
老船家也知道自己阳寿将尽,便以周子舒坐了他两趟霸王船为码,向周子舒提出坐船的条件,即是让他把张成岭平平安安送到五湖盟赵敬手中。
然而江妤烟听到这个名字,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攥了攥拳,愈攥愈紧,直至骨节都泛白了,才放松下来。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老船家身上,似乎没人注意到她这个小小的举动。
老船家问起周子舒的名字,周子舒犹豫了一会,缓缓吐出两个字:
“我叫......周絮。”
周子舒并未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老船家让张成岭给周子舒磕头,既然周子舒受了这个头,就要把事办了,不然,他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要骂周子舒祖宗十八辈。
话音刚落,老船家就咽了气。周子舒合上他未暝的双目,望了望张成岭,“我应承你便是。”
四人安葬好老船家,张成岭为他题写墓碑。
“李兄你慧眼识英才,把这孩子托付给了周兄,小可观周兄骨相锋锐决绝,是位重情厚义之士,你泉下有知,大可放心。”
温客行摇着扇子,眼神不自觉地又移到周子舒身上。然而周子舒这次并没有不搭理他:
“谢过这二位......”
“温,温客行。”
“在下江妤烟。”
“兄台原来叫周絮,哪个絮啊?”
温客行又尝试着打开话题。
“柳絮的絮。”
周子舒淡淡道。
“好名字啊,周而不比,身若飞絮。”
温客行又是一顿彩虹屁似的夸赞。
正在此时,张成岭忽然体力不支,腿一软就要倒下去。三人见状,劝说张成岭休息一会,不要逞强。
“阿湘,生个火,弄点吃的。”
温客行吩咐顾湘道。
“还用您吩咐?已经弄好了,快进来吧。”
顾湘坐在火堆旁,烤着几串烧饼。
温客行:“三位,请。”
“主人,呐。”
顾湘递给温客行刚烤好的一串烧饼。
“江姑娘,给。”
温客行撩了撩衣摆,坐在江妤烟旁边,把手中的那串烧饼递给江妤烟。
江妤烟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她总感觉温客行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那道目光虽看起来温柔,但总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可以理解为不怀好意。
“我不饿。几位先吃吧。”
江妤烟婉拒道。
温客行又把烧饼递给周子舒:
“周兄,请。”
周子舒也称自己不饿,并没有接过那串烧饼。
“诶不是,都怕姑娘我在干粮里下毒啊?”
顾湘见状,拿着几串烧饼,往前递了递,不满道。
“湘姑娘误会了。我真的不饿,有劳。”
江妤烟笑了笑,解释道。
小姑娘嘛,性子自然是这样,江妤烟想了想,表示理解:
“江某有福,尝尝湘姑娘的手艺。”
语罢,便接过顾湘手里的一串烧饼。
“江姑娘,怎么她给你就接了?”
温客行满脸疑惑。顾湘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自家主人,多老的套路了?你交朋友哪有这么交的?
“奉劝温公子一句,你那点小伎俩哄哄小姑娘尚可,对我毫无作用。”
江妤烟咬了一口烧饼,并没有直接回答温客行的疑问。在一旁吃着烧饼的顾湘莫名被内涵到,但顾湘自己似乎没有发觉。
温客行:“哦?此话怎讲?”
“我都二十六了,所以温公子那点小伎俩,我还是看得透的。”
江妤烟皮笑肉不笑,非常无情地戳穿了温客行。
江妤烟顿了顿,朱唇轻启,压低声音,似是认真地缓缓吐出三个字:
“你没戏。”
江妤烟想着,虽然这温客行模样长得还挺标致,但她可是要认真搞事业的,更何况她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浪费时间谈恋爱?不可能。
“小可今年二十八。大不了同江姑娘偶遇几次,敢问江姑娘所说的’我没戏’是指哪方面?”
温客行自顾自地笑了笑,摇着折扇的手丝毫没有停顿。
偶遇?你确定是偶遇??套个圈给自己套进去了?!肯定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好家伙江妤烟还一直以为自己能当温客行他姐姐了,到头来......一言难尽。
温客行唇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一双无辜狗狗眼死盯着江妤烟,看她怎么把话圆回来。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