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尔少见的愣神,沉默了一下她问:“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啊瑞丽尔,不论是年迈的老人还是年幼的小姑娘……没有一个活口。”
“不可能是司洛,他只是个孩童。”
塞西尔笑着说:“你看见刚才的那个铁栏了吧,就算是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躲得过去,可是那个小家伙躲开了。”
瑞丽尔皱眉:“你刚刚是在试探他?”
“是啊。”塞西尔很大方地承认了。
“但是这只能说明他反应异于常人,也没有能力屠了整个城镇。”
塞西尔:“我也没说一定是他杀的啊。但是一定同他脱不了关系。”
……瑞丽尔沉默了。
塞西尔仍旧挂着那副浅笑:“我还听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瑞丽尔,你想知道么?”
瑞丽尔无言地看向窗外,心里在思索什么,听见他这么说。她重新对上塞西尔的视线。
“说说看。”
塞西尔眼底掠过一抹暗光,“我想你应该也记得吧,在人类里,只有王族的人才会拥有金色的头发。我在别人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塞西尔声音微沉,“说不定你会对这个故事很有兴趣。”
他不再卖关子开口说道:“南方的人类,他们的王族在最繁华的城市。这个城市有个有名有望的家族,延续了百年,听说还是王族的支系。他们曾经很尊贵,瑞丽尔啊,不耳熟么?”塞西尔微微一笑,“……是奥纳西斯啊”
——奥纳西斯家族。
奥纳西斯公爵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他拥有巨大的财富,无上的权利,可惜的是这个家族人丁稀少。
听闻有一日,奥纳西斯公爵的夫人临产了。
那天的夜晚好像很漫长,里里外外进出的仆人有一众批。
奥纳西斯公爵忍着焦急的性子,不安地在院里踱步。
深夜里下起了大雨,室内一声婴孩的啼哭划破了雨幕。
奥纳西斯公爵激动地抬头,殿内的仆人鱼贯而出。为首的女仆抱着一个裹着棉被的婴孩,但她们的脸上都仿佛布上了阴霾。
公爵的欣喜被水浇了大半,他感到不安地问:“……夫人呢?”
女仆跪在地上,压抑着哭腔道:“夫人……去了。”
……
奥纳西斯公爵恍惚地从女仆手中接过婴孩,男孩紧闭着双眼,没有再继续哭闹,他安稳地睡去,不知道自己出生便没了母亲。
*
后来,男孩渐渐长大,公爵请来了一位术士为婴儿占卜。
当男孩睁开眼睛,深蓝淡霭的眼眸一瞬间仿佛能窥探人心。术士大骇,他说这是象征灾难与邪恶,他会克死自己的母亲,接着还会给奥纳西斯家族带来灾难,甚至最后颠覆人族。
骄傲的公爵怎么可能忍受术士说他辛苦打下的基业会毁于一旦,那个毁灭的人还是妻子遗留的孩子。他愤怒地指责术士胡言乱语让人用火烧死了这个疯子术士。
然后,他下令封锁了消息,叫人严守着又关起了男孩。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传进了国王的耳里——奥纳西斯家族出了个有着怪异蓝眸的怪物,他是灾难,他会带给人类不幸。
那一年,人类与狼人一族正是犯难,国王不会容忍这个有着和狼人一样的蓝眸,还被冠以灾难的男孩存在。
国王惩治了奥纳西斯公爵,并让他处理了那个灾难。
奥纳西斯公爵还是有一丝不忍,派人把男孩带去靠近东方,人类最偏远的一个城镇上。
过了几年,国王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发现了。他不能容忍奥纳西斯对他的违抗,这已经不止是灾难的问题了,是奥纳西斯家族对国王权利的挑衅。
无奈之下,公爵终究下令处死男孩,并且从那之后公爵就消失了,本就在国王打击下的奥纳西斯家族渐渐败落,最终无人问津。
……事情只是由一个术士片面之词导致的吗?当然不可能,根据奥纳西斯的地位,早就已经惹得国王的不平,公爵对他命令的违抗更是让国王愤恨。
灾难不过是借口,只是国王为了使奥纳西斯消失的借口。
而那个男孩,在镇子上也因为异于常人的双眼被人排挤欺凌。奥纳西斯的败落仿佛应证之前术士预言之一。
他最后仍是被推上了处死的高台。
明亮的火光好歹是夜晚最温暖的东西……
为什么故事这么耳熟?也许是因为男孩叫——司洛·奥纳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