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集市吧

瑞丽尔起来后出了趟司洛的房间。

床被叠得整整齐齐，小家伙却不在房间里，她下了楼，很快在院子里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

今天不外出采买，瑞丽尔就没再穿那件阴森森的黑袍。如今刚回春，天还是微寒，她就披了件青灰的外衣，虽说还是偏黑，也比昨日好上许多。

司洛见到她，露出一个略腼腆的笑:“早安，大人。”

瑞丽尔应了声，“起这么早?睡不好吗。”

司洛摇头，“不是，先前习惯了。”

瑞丽尔点头，没有深究。洋楼里原先没有客房，只有一间间堆满材料的储物室，瑞丽尔收拾了一间出来，还是个采光不错的。但也怕他睡不惯。

瑞丽尔揉了揉司洛的短发问:“在干什么？”

“看花。”他身旁的蔷薇花丛中红色的花朵娇艳欲滴，着实引人侧目。

司洛抿了抿唇道“我能问大人一个问题么？”

“说吧。”

“为什么这附近有这么多荆棘呢？”

她含笑说:“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庞大的荆棘林围绕这座白色的洋楼，增添一分古老庄重。像有人细心修改过，荆棘虽长，但二楼的窗前仍能望下远处的原野，就像只是为了保护这处，而不是掩盖。

在底处仍能看到暖阳，院下蔷薇丛疯长，甚至爬漫墙边，开出朵朵美丽娇艳的花。

一切杂乱中有序，构成一种奇异的美感。

可是，

“很冷清。”

瑞丽尔温和一笑:“我不喜欢吵闹。”

“嗯。”司洛点头，听话地不多问。乖巧的表情像天使一样。

瑞丽尔心下一软，“饿了吗？”

“没……”话没说完，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声响。

司洛，“……”

司洛垂下头，不想说话了。

他焉巴巴的样子逗笑了瑞丽尔。可平时她一个人屋子里也没多少人吃的东西。所以呢，

她衣袖一挥，面前的荆棘林竟自动撤出一道白石阶的小路。

瑞丽尔拉起小孩的手往外走，司洛还有些怔愣。

“我们去哪里？”

“集市。”

……

身后的荆棘随着他们离开逐渐合拢，再次变回最初的模样。

司洛垂眸，小手被女人皙白纤细的手握着，莫名的，手上的暖意传到心底，他微弯眼眸，唇边有处小小的梨涡。

＊

穿过一片树林，就到了开阔的原野，那方集镇看起来似乎很远，可瑞丽尔牵着他，竟不消片刻就到了眼前。

说是集镇到了才突然觉得这地方比远处见的大得多，差不多成一座城池。和人族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建筑奇形怪状，大多数是高塔。

宽阔的路边也有商店买卖东西，可是没有叫买声，商贩都很沉默，有的甚至看不见。

路上的行人不多，寥寥无几停留在商贩前，讲话的声音低迷，听得很不真确。

他们大多数都带着斗篷，盖下宽大的帽子，生怕别人看见脸一样。

司洛扯了扯瑞丽尔的衣角，“我们不带帽子吗？”

“不用，白天巫师比较少，而且这只是外城。”

司洛不是很能听懂这几句话，懵懂的点了点头。

等到了里面，他才明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