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死局】11.早安吻

[本章推荐BGM：Evgeni's Waltz]

[“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网易云热评]

时间线：冷战后

——安年主视角

沉默的因子在空气中发酵，酝酿着不安气氛。

最终他打破寂静，

伯远“是我的错。”

和从前如出一辙的语气与态度。

永远先认错，永远摆出一副屈服又沉溺模样，好像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多么低下，最后不会有任何反馈与改变，

——如果他执意做那件事的话。

越是放低姿态，越是在惹起怜悯心。

不知是听谁说的，大部分女人由于生理因素和后天接受的教育，共情能力比男人强烈许多，同情心不说泛滥，却是很容易心软。

往往对方放低姿态，掉眼泪或是扮委屈、作苦态，便软下心肠，说这次作罢，不再同他生气。

我也不生气了，我想，我不会因为他的执意再生气了。

他本性如此，我又能如何呢。

我不能要求他去违背天性，却必须要接受他强迫我违背自己的意愿。

我们的关系已然建立在不平等之上。

我又想，大抵所有男女关系都不太平等，本就没有绝对的平等，多少又能怎样？

倘若我执意要摆脱这段关系，我的身后有没有站着什么人，能够支撑我走下去。

我想来想去，是没有的。

原来我从来没有退路。

于是我只是问他，

安年“我的眼睛能治好吗？”

伯远“……”

安年“你早就想这样做了吧？”

伯远“……”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意图缓和自己的情绪，

安年“你总也不愿意我一直这样怨恨着你吧。”

安年“眼盲还是断腿，不都是残疾么。”

安年“你要是非这么作贱我，那都不要好过。”

安年“我刚也想了想，我好像也没什么退路。”

安年“唯一的底牌也就是你好像爱我，很爱我。”可我这副样子就是你的爱造成的。

安年“我的眼睛本就该是好好的，你若是想同从前一般……”

安年“我就只当你还是伯远，从前那个伯远。”

我看不见，不晓得他什么神色，什么动作。

只听见轻飘飘一句，

伯远“年年，对不起。”

又是这样，但没什么好生气的。

我面无表情问道，

安年“所以呢？”

安年“这次你会做出改变吗？”

没等他回答就又自顾自说，

安年“我要上楼休息了。”

安年“我看不见，自己走不上去，你把我抱进去再出去吧。”

安年“要换一个房间，早上那间不行。”

听见他缓慢挪动步子向我走开，我把头侧向另一边。

他却把我的脸捧过去，落下一个轻细的吻。

伯远“早安吻。”

这是从前，他说“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便知道，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