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死局】02.顾自

[本章推荐BGM：Bambi]

[总以为时间是个小偷，将我们拥有的一切偷走，从不曾给我们机会。但我们错了，他总是先给予再拿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馈赠。]

[《爱丽丝梦游仙境》]

——安年主视角

我回去的时候伯远没下楼来接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人宠坏了就是这样，我心底居然有些委屈，上了楼见他那张冷冷清清的脸就想掉眼泪。

伯远“不高兴？”

我只摇头。

走过去要把自己往他怀里送，有点像投怀送抱的坏小孩儿，可我只是想要抱一抱

——结果被他按住肩膀，一双凌冽的眼望过来。

好像那会儿他看朴灿烈的眼神。

或许，那就是在看我呢？

这个想法一出，吓得自己一抖。

伯远怎么会这样。

安年“伯……”

他的姓氏开了个头又觉得不对。

爱人之间——哪怕只是情侣，亲密的朋友之间互相称呼也是很亲切的，可我一直都只是喊他名字。

不像他，总喊我“年年”。

可这也不能多怪我，他的名字不太好让我喊什么。至于小名什么的，现在也不好问。

我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天，我从来都没有好好了解过他。

哪怕只是饮食起居习惯，我都不太清楚。

那点儿难受劲儿就顺理成章被愧疚感压下去，我又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去睨他。

也不知道是我这人无师自通这一套还是怎么着，一双漂亮的鹿眼忽然冒出些水汽来，趁他晃神马上往他怀里钻。

柔软的手臂环住他脖颈，一副要赖上他的样子。

他大概也对我这样挺无奈的，只是不说话。

我就得寸进尺，垫脚起来飞快地给他一个吻，在下巴。

他这才喊我名字，

伯远“年年。”

我想着愿意说话肯定就是不生气了——虽然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又垫脚要亲他脸颊，他不喊我名字了。

再亲嘴唇，还没碰到呢就给他推开了。

安年“……怎么了？”

伯远“没事。”

安年“那你怎么不说话？”

伯远“没什么说的啊，也没什么关紧事。”

安年“也不让亲？”

他只是笑，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伯远“乖。”

安年“我今天又让你不高兴了吗？”

安年“还是说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一说，我就改了。”

伯远“年年没什么不好的，可能是我心情有点不好。”

伯远“对不起。”

他这样说。

可我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

其实我有时候也是会蛮反感这样的，毕竟我这短暂又匆忙的半生里，因为这样导致的悲剧简直是数不胜数。

安年“是因为朴灿烈吗？”

安年“我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他……你知道我不记得他了的……”

伯远“……”

安年“那我以后都不去找他，离他远一点，反正你说了只是高中同学。”

安年“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糊里糊涂说了半天好话，伯远还是低着头不愿看我。

我心里委屈极了。

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就算有，那也是以前的我。他都知道我不记得了，还要迁怒于我。

更何况他没同我讲真话，我都因为他是我的恋人，很大度地不去计较。

可他自己就是没有反应，冷的像块石头。

他怎么这样呢，温柔的时候哪里都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多无理的要求他也不生气；可一旦不招惹到他，他就马上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于是委屈地快要掉眼泪，本来想抱抱他亲亲他，这下什么也不想了。

两个人氛围奇怪起来。

伯远好像是那种轻易不生气，一生气就闹冷暴力的人；我又是那种受不了委屈，不会说好话的怪小孩儿。

一直到晚睡时两个人还闹得很僵——我想如果他抱我的话一定一把推开，他越是坚持我越是要挣扎；但他要是就此再不哄我或者最后松了手，我一定会事后同他闹得地覆天翻。

但他不按常理出牌，

伯远“我去书房睡。”

伯远“浴室水温没调，洗澡时注意温度。”

我把被子蒙过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像这样就听不到他整理衣物的声音。

怎么可能听不到。

他来回好几趟才把东西拿完，恨不得把他这个人在房间里存在的痕迹都抹的干干净净，大有在书房住到天荒地老的姿态。

走时不忘给我带门，动作很轻，很温柔，却连句“晚安”都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