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远年01.

[本章推荐BGM：Ghost White Dress]

[人一旦习惯了自己总是有求不得的人生，久而久之，甚至对自己真正需求什么都渐渐糊涂起来。]

[村上春树]

其实宴会过后我也有见过伯远几次，但都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也只是礼貌性打招呼罢了。

我每次见着他那副笑颜，都觉着这人很温和。

温和个鬼。

我第一次进伯远家的时候是很拘谨的，和他不熟是根本原因，拎不清自己身份地位更是主要。

伯远“年年，别那么看我。”

伯远“我不吃/人。”

我收回偷瞄视线，心里想着的却是：你怎么不吃/人了，你今天晚上说不定还要吃我呢。

但其实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那时候才二十二岁，刚刚读完研，还在考虑要不要读博。结果让他拐了去。

安年“我能继续去上学吗？”

伯远“嗯？”

他那时候正打着方向盘，不知道听没听清楚我的话。

伯远“是要读博吗？你想去的话，就还去吧。”

伯远“但是不能出国，就在霓州本地。”

安年“嗯。”

其实我还有句话没说完。

博士读不读对我来说没大所谓——以后是肯定不会去工作的，我确实也没有太大上进心。

我问这件事，只是图一个态度问题。

他的态度，很明确了。

——场景转换

从某种意义上讲，伯远和边伯贤是同类人。

他们的喜好，偏爱，品味，都相似。

有时候看着他，恍惚间也会以为是边伯贤。

事实上他们的五官并无太多相似之处，不过同为淡颜；气质也不太像。

伯远算是比较细腻的人，他带着我在他的房子里晃了一圈，最开始安排的是卧室。

安年“我要和你住一起吗？住一间卧室？”

伯远“不用，太早了。”

伯远“当然，你要是想的话，我不介意。”

我不说话，抬眼去望他神情，辨别他话语的真伪。

辨不出。

后面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起来，伯远丢下工作，陪了我一下午。

算是培养感情？也不算。

晚饭吃的简单，和在边家差不多。

伯远“伯贤说，你晚上不太喜欢吃饭。”

伯远“那就少吃些。不能不吃饭。”

我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碗的米粥，点点头。

我饭量小，吃饭自然比他快。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就只好手支着头看他。

刚好能好好看看我以后的长期饭票，还是不会贬值的那种。

伯远“要出去散步吗？”

安年“不想去。”

安年“你想去吗？”

伯远“那就不去了。”

伯远拍拍我的头“上楼休息吧，或者看会儿电视。”

伯远“想做什么就和我说。”

他说着转身要上楼，我知道他是给我空间，但还是没忍住去拉他手腕，让他停下来。

安年小声“我真的不用和你睡一间房吗？”

伯远“不用。”

安年抿唇“我是被送过来的。”

安年“边伯贤和我说了。”

他看着我，好像在思考我的出发点是什么。我索性再往前迈一步。

安年“我二十二岁了，成年了。”

安年“我理解的边伯贤的意思是，你要包/养我。和我建立那种关系的。”

安年“但是你不那样做，那我应该是什么。”

他这才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其实有点刻意，估计是为了让我看清楚，好放心。

伯远“是金丝雀。”

伯远“安年，你只要当好笼子里的雀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