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呢喃,绿草茵茵,E市又添新的春意。“漫香楼”的人员也基本到齐。生意又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而住在“漫香楼”一直没有回家的杨柳却感觉身体总是有些困乏,腿脚无力。她想,也许整个年关都没有休息好,身子出了点问题,并无大碍。也就没有在意。可是又过了些日子,自己吃东西却经常反胃呕吐,要么就是看着一些食物特别想吃,而且很是贪吃。
莫不是怀孕了吧?想到这里她吓出一身冷汗。于是她找范真真去请假,想去医院看病。
“感觉哪里不舒服?”范真真关心地问。
杨柳把自己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范真真越想越不对头。这杨柳虽然是以前“奥香酒楼”的老员工,但是年龄并不大,因为家中没有父母,是被婶母养大的。也就只读完初中出来打工。现在的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不曾听说她有男朋友。听杨柳的病情,怎么那么像是怀孕了呢?
范真真也不好多问,就派陶然同杨柳一起去看病。
医生的诊断果然不出范真真所料,杨柳真的怀孕了。此时的杨柳说什么也不愿意留下这孩子。她要求做人流手术。陶然当然把这事告诉了范真真。
听到这一情况,范真真想,杨柳心里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她家里,与自己并无关系,自己也不想过问。可是春节放假的时候,杨柳自愿留在“漫香楼”,并没有回家,这就必须问个明白。
范真真找人接来了杨柳,并安排在“漫香楼”的一个小房间里,让杨柳在那里安静地养身体。一日三餐都由陶然亲自送饭。照顾得十分周到。一个星期以后,范真真来到杨柳房间,并专门给杨柳买了好多营养品。杨柳十分感激这位善良的范经理。眼泪簌簌而落。
“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实在难为情,但是你心里的一个结必须打开,我才能帮助你……”
范真真的一切行为都让杨柳感觉温暖,她身边没有别的亲人,眼下她只能把范真真当作自己的亲人,于是泪如雨下。讲述她在“奥香酒楼”以及怀孕的前前后后。
原来,杨柳初中毕业后就来到“奥香酒楼”当服务员。由于年轻漂亮又单纯,被赖碧达一眼就看上了。他几次暗中调戏杨柳,杨柳都无动于衷,装着不懂得。但是自己的学历低,找个合适的工作很有难度,能有一个单位愿意收留自己就已经很不错。她相信自己并不太笨,只要主义拿得正,赖碧达拿自己没办法。杨柳巧妙的与赖碧达周旋大约半年。
谁知道一天晚上,别人的姐妹都商量着出去逛街,杨柳因为身上无多少钱,就没有去,自己就在房间里看电视。这时候,有人敲门。他推门一看是赖碧达。
“赖经理,有什么事吗”没等杨柳说完,赖碧达就扑了上去,杨柳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事后赖碧达对杨柳说:“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爱……”杨柳根本不理会这些,一个劲地哭。
“只要你不说出这事,这整个‘奥香酒楼’就是你的。反而你说出这件事,我上边有人,顶多找我交谈一次,放人了事。而你,名誉坏了,而且什么好处也没有,要么找个婆家都会受影响……”
杨柳也担心名誉出去了都不好听。事已至此,她只有顺从赖碧达,做了他的地下情人。赖碧达那两年确实对她好,不但什么都顺着她,而且体贴入微,只要她张口要得,赖碧达都会满足。就这样,她怀孕几次都流产。
因为没有名分,她无法留着孩子。谁知道好景不长,“奥香酒楼”又来了一位漂亮的女子肖曼,此人不但风骚、傲慢,而且是大学学历。赖碧达好色的眼神就又盯着肖曼,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就出双入对的两口子一般。这下子杨柳被彻底的冷落。
“赖碧达的老婆也不管一管?”范真真急切地问。
“赖碧达的老婆知道这事以后,就来酒楼闹了一场,还伸手打了肖曼。可是赖碧达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了,不但打了老婆,并威逼地说‘你若敢再来闹事,立马给我滚蛋……’而赖碧达的老婆没有什么文化,是靠着赖碧达吃饭的人,自然不敢再闹下去。
赖碧达也为了少惹气,竟然还在外面给肖曼买了一处别墅,就这样,肖曼还真的大摇大摆地进了别墅……”杨柳说到这里又委屈地流泪。
“岂有此理”范真真听着杨柳的话,就感觉赖碧达十分可恶。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范真真最想追问的事,终于落到话题上。
“就是在田老板走后没多久,赖碧达夜里来到‘漫香楼’,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是干什么,最后他给我发信息,说是有事要商议。我想着,是不是他回心转意了,还想着自己,就悄悄地开门,见到他。”
“他说自已很长时间没有给我联系,十分想念。我反问:’你身边不是还有肖曼吗?’他说是肖曼脾气太古怪,自己已经讨厌她了。我相信了他的话,就做了糊涂事。今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给他打电话,他竟然不承认是他的孩子,我只好又流产……”
看着杨柳难过的样子,范真真感觉她既天真又单纯。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批评杨柳:
“你怎么这么幼稚?他是看你好欺负,玩完了就当垃圾。他若真的爱你,还会有后来的肖曼吗?肖曼都能有享受别墅的资格,你在他眼睛里是什么?”
发了一通火,范真真又觉得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孩,于是又倒了一杯开水让杨柳喝着暖身子。
但是,范真真一番点拨,让杨柳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她开始悔恨自己太无知,以至于失去了女孩最宝贵的东西,也开始暗暗的恨赖碧达这个老狐狸。
范真真接着说:“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去公安局投诉他,不能让他这样的色鬼逍遥法外……”
听到范真真的话,杨柳眼泪又出来了:“范经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把赖碧达送进去很容易,难的是我今后的日子,谁还愿意要我这样被糟蹋的女孩?咱们能不能想一个法子修理赖碧达,让他永远不敢再来侵犯我?”
同样都是女儿心,范真真很能理解和同情眼前的女孩。“会有什么样的法子呢?”范真真心里想着,还没说出口。就在这时,范真真的电话响了。她一边划开接听键,一边走出杨柳的房间。
“嫂子好!大龙哥带人打赖碧达那件事情,公安已经调查清楚,纯属于莽撞犯错,并没有前科,也不能认定是犯错团伙。大龙哥又是主动投案自首,其他几人也认错比较好,有改过自新的意愿,而赖碧达也只是皮外伤,没有过重的伤害,也没有行凶武器或者致残现象,量刑处理,不过法不容情,任何人触犯法律都要付出代价。可能要劳动改造半年至一年……”
“真是气死我了,都这么大的人没脑子,敢去人家家里闹事。这不是没事吃饱撑的吗?”
话一出口,范真真又觉得面对这位好心人说出气话实在不合适,于是又换了一个温和的口气说:
“谢谢你报信给我。让他们在里面学点法律,长点脑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