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6.

如他所言，接下来的一路，都没遇到几个对手，顺利地有些反常。

而此时，益州。

因为算是齐昭母舅的缘故，齐敬霄从蜀地起兵的时，就派人控制了顾珏，在登基之后，更是直接解除了顾珏所有的兵权。

因顾家是开国功臣的缘故，齐敬霄也没敢再对他怎么样，对淑妃也是以礼相待，只不过将她身边的宫女太监都遣散了，留彩云一人伺候。

但这并不代表顾珏不想拉他下去。

顾家本就世代镇守蜀地，权势旺盛，顾珏做惯了土皇帝，突然要他交出手里的兵，赋闲在家，自然不痛快。

于是，顾珏表面上顺从齐敬霄，实则暗地里谋划东山再起，那头齐敬霄刚一“病重”，这头他就按捺不住了，在得到齐昭自赤狄起兵的消息后，他第一个跳起来，联络旧部，砍了齐敬霄任命的蜀地节度使，夺回兵权，起兵响应齐昭。

有顾珏带头，各地将领亦是各怀心思。

有不满齐敬霄暴政的，有恨齐敬霄杀了自己亲朋的，有想着投机的……总之，也是纷纷起兵，国朝再燃战火。

沈知舟对此忧心忡忡，霁月却不以为然。

霁月沉疴积攒已久，必须得是强硬手段才能拔除，战争一过，也能为国朝扫除些腐朽的东西，带来些生机。

沈知舟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百姓……

霁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沈公子，我们能做的，唯有稳住朝中局势，以待接应曹王，还有就是，等曹王登基，为你父亲平反，希望你们父子二人能发挥才能，让百姓们尽快从战火阴影中走出来。

沈知舟这个自然。

霁月（微笑）你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想的定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呢，虽读过一些，可后来学的都是害人的本事……

她低头看了看臣子们呈上来的奏章：

霁月我自然不懂你的悲天悯怀，齐敬霄也不会懂，只是我觉得我还是与他不同……

沈知舟你当然与他不同……

霁月（笑着摇头）手段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会对你们这样的人嗤之以鼻，而我，只觉得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你们拥有我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

沈知舟哪里哪里，哪有那么……

宁佩兰知舟哥哥！霁月姐姐！

宁佩兰欢快的声音传来，很快，一个粉红色的身影跟着阿玖跑了进来。

霁月怎么了？

霁月含笑问。

宁佩兰今日长安有杂耍表演，听说很是热闹，知舟哥哥和霁月姐姐要不要去看看？

得益于沈知舟和宁玮，长安逐渐从齐敬霄的阴影下恢复了生机，虽不如往日，也差不多了。

霁月沈公子忙碌了这么些天，出去散散心也好。

宁佩兰那姐姐呢？

霁月我就不了，留在宫里陪淑妃娘娘。

以往淑妃虽无圣宠，可到底有儿子陪着，如今只孤苦伶仃和彩云做伴。

宁佩兰那好吧……知舟哥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