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4.

自明月死后，霁月很是消沉了一阵子，整日待在宓秀宫闭门不出，齐敬霄没办法，只能通过琳琅和彩云来了解她的情况。

淑妃自齐昭齐晖平安离开后，也就无牵无挂了，便守着霁月，防止她想不开。

霁月娘娘，您别担心了，师姐用命换我活下来，我怎么能辜负她呢？

顾淑妃你和 她感情很好吧？

霁月嗯。

霁月点点头。

师姐也是孤女，被舅舅卖掉，二人在临渊阁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相依为命，早就把彼此当成自己唯一的家人了。

顾淑妃怪不得……

淑妃不是没有感叹，她算是霁月的姨母，可如今，二人之间的气氛，总怪怪的。

顾淑妃你也不能总这样啊，你师姐若泉下有知，也会担心的。

霁月我知道。

霁月把头埋进臂弯里。

过了几日，霁月终于肯出门了，齐敬霄才松了一口气，让太医院送了许多补品给她。

明月生前是齐敬霄的御前女官，如今她没了，这个职位一时空缺了下来，齐敬霄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人来顶替，毕竟明月从小就跟着他，对他的喜好心思了如指掌，旁人总也做不到这一点。

霁月自愿顶了这个空缺，做师姐以前做的事，她照顾齐敬霄也算妥帖，虽不如明月，也好过旁人了。

齐敬霄你真的不因明月的事情怨朕了？

真正研磨的霁月听见这话，抬头一笑：

霁月陛下如今富有四海，一条人命在陛下心里，算什么？

听这语气，她还是有些气的，但总好过把自己关起来。

霁月陛下放心，霁月是公私分明的人，师姐确实有错，她性子外柔内刚，自尽也是她的选择，不怨陛下。

齐敬霄齐昭不是池中物，我那好皇兄那么多儿子里，我只忌惮他，齐晖也不简单，别把他当成孩子……此举是放虎归山，朕怎能不气……霁月，你能理解朕就好。

霁月霁月的命都是陛下给的，自然以陛下的意见马首是瞻。

霁月依旧很平静，研好了磨，又沏了一杯齐敬霄经常喝的茶。

这时外面有人报左相周栩来和齐敬霄商议事情，霁月放下手中的活：

霁月陛下和周大人商谈国事，霁月不便旁听，先避出去了。

齐敬霄无妨，想来也不是机密大事，你留着吧。

周栩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齐敬霄凉州官员反叛和齐昭等人前往赤狄一事。

齐敬霄朝鲁……那人是齐昭扶上去的，也算有情有义……

龙套周栩：前些时候臣派使臣前往赤狄，和朝鲁可汗求和，但可汗态度暧昧，不承想，他竟会接纳曹王。

齐敬霄这事不好办，赤狄好战，全民皆兵，贸然开战，对我们不利，再加上各地仍有反叛势力，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啊……

齐敬霄盯着奏章冷笑：

齐敬霄朕那好侄儿，真是寻了个好去处。

龙套周栩：那我们……

齐敬霄先不必管他，第一，清剿江南反叛势力，第二，务必找到沈知舟，当然，朕要的不仅仅是沈知舟这个人，还有他手上护京军的虎符。

龙套周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