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5.

不知是第几天的时候，霁月一觉醒来，终于重新看见了天光。

龙套？？：姑娘，你醒了？

一个看着面生的小丫鬟凑上来，霁月往后退了退，小丫鬟不解：

龙套？？：姑娘……不认识小环了？

霁月你是谁？

虽说是重获自由，可霁月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里的人一口咬定自己叫顾沛凝，是魏国公顾家旁支的小姐，父亲是益州司兵顾玟……

以及，未来的曹王侧妃。

得知这些情况的时候霁月快疯了，她可算明白齐昭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她生的像母亲，于是便给她安排一个顾家人的身份，不容易引人怀疑，也能使她名正言顺地嫁进王府。

“待嫁”的日子，霁月无数次想逃出去，哪怕去面对师父的滔天怒火也好，可是，这地方可谓是守卫森严，连窗子底下都有人蹲着，一旦她想翻墙，立马就站起来阻止她。

若在以前，这些人根本拦不住她，可如今她武功被压制，这让霁月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后来她那个便宜老爹顾玟来了一次，张口就是让她安分点，安心待嫁，气的她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扔了过去。

霁月滚！我不想听这话！

侧妃的仪制自是没法和王妃相比，没有大操大办的仪式，只有小轿一抬，从侧门进府。

嫁衣也不能是正红的，也不能像纪若芸那样带自己的陪嫁丫鬟，那个叫小环的一边给她梳妆一边抹眼泪，说姑娘委屈了。

呵，她确实挺委屈的。

收拾好了，霁月看都没看自己的便宜爹娘一眼，气冲冲地被人推上花轿，盘算着等见了齐昭就狠狠地挠这孙子一顿。

果不其然，迎接她的是琳琅，前些日子她是被绑着的，没法对付这个家伙，等人一走，院子里只剩她们两的时候，霁月扔掉手里的团扇，恶狠狠地抓住琳琅：

霁月说！你到底为什么害我？

琳琅凝妃，奴婢与您素不相识，谈何谋害啊？

看她那一脸无辜的样子，霁月恨不得毁了她的那张脸，实际上她也真这么做了，虽说没有武功，对付不了齐昭，但琳琅这样一个弱女子，她还是可以的。

琳琅被霁月按到在地，后者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抵在她脸上：

霁月你怎么不去唱戏啊，还和我装！今日你不说，信不信我划烂你的脸！

地上凉，但凉不过此刻霁月脸上疯狂的神情带给琳琅的凉意，这神情琳琅见过，和霁月刚来王府不久掐着碎嘴小丫鬟脖子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琳琅阿月姐姐，先前你虽名义上是王府女官，可谁人不知你就是曹王府的半个主子？你哪里知道我不得不听殿下的话？就算我不想要自己的命，也不能不管一家老小，是不是？

这话让霁月怔了怔，她也是个奉命办事的人，琳琅的顾虑比她要多，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天触怒了师父不过一死，可琳琅还有家人，不能不管。

琳琅阿月姐姐，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没办法……

霁月叹了口气，收了金钗，起身将她拉了起来。

霁月也不该怪你，是我不该招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