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我来是想问问，狐族是打算一直隐世不出了吗？”

若是真的作此打算，温客行就可以在离开的时候，将狐族境内周边劈出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布上结界，降下福泽，可护狐族数十万年的太平，但是这也就意味着着，他们将永远封闭在这里，即便是期间后悔，也是再也无法出去，除非温客行再次出现，或是天地变动。

而族长听到这个问题，陷入经久的沉默，狐族已经封闭上万年之久，族民都已经适应这般狭小的生活，这里的孩子更不会想着去外界，因为他们的生活，认知就只有境内，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每每想到这，心中不免生出怜悯。

“上神，万年前也曾来过妖界吧，那是正逢狐族患难，您路过也是这般顺手帮了我们，也是那时候我接受族长之位，隐居于此。”

那时候他也不过是狐族里面的少年，名唤小阮，他天赋极高，修为在狐族里仅此族长，在妖界到处都谣传着他的故事。

他是被族长在外界捡回来的，十分看重他，待他就像膝下的孩子，有求必应，小阮同样的也很尊重他，敬爱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愿。

族长殒命于灾难中，死之前再三叮嘱他，并且要求他发誓，答应他保护好族民，躲起来，永远不要在和外界产生联系。

小阮答应了他，这个本该意气风发，成为妖界最强大存在，他未来的生活可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但因为那个承诺，他江把自己的一生耗死在这些怯懦弱小的狐狸上面。

万年来，他没日没夜，从不间断地，一点点为这里的居民供养着灵力，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生活着。

少年的时光飞快的流逝，如今满头的雪丝白发，皆是自己为了那可笑的信用和温情。

有时候他恨不得想把这些人全部杀了，自己和他们虽然同为狐狸，但却无半分关系，他只不过是被捡回来的而已，凭什么他要承受这些。

如此无趣的活着，还不如一起去了冥界，早日投胎，摆脱这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生活。

族长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其实也没有什么还回忆的，万年如一日罢了，最温暖的时日也就是他还叫小阮的时候，可那些也早在这万年里被磨碎·殆尽了。

轻轻叹了口气，族长整理好心情，恢复到平日里悠然哉哉，淡然透着苍凉。

“我将带领狐族，永居于此。”

说这句话的生活，他的语气就像是了无希望的低沉，温客行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不感兴趣，大概是因为温客行身上经历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多嘴询问听故事，因为他是局外人，不能改变干涉什么。

温客行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并且可以保证降下灵泉，让这里有源源不断的灵力。

“多谢上神，虽然唐突，但是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您离开的时候能否把周令这孩子也一并带走，他不属于这里，我想让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知道周令诞下的孩子是狼族的，他也知道周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跑出去玩，他从不阻拦，因为他是现在狐族里面唯一一个不甘于贫乏生活的存在，他心中向往着光亮，若是把他也圈在这里，他估计会成为下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