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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_添望_生世珍藏_中

纯爱同人

●我终于来交拖了这么长时间的作业了/叹气

●有点压抑,剧情发展比较快。

●下面更将进酒。

●********。

 

文/吟舟

 

 

 

第二天中午,何进宣布了学校给A班特批月假的好消息。这可把憋了一个多月的A班学子乐坏了,当即有人开始商量该去哪个KTV蹦迪、去哪个美食店大快朵颐——徐小嘴甚至已经一只脚踩上桌子,声情并茂地演绎“《我有一个梦想》演讲现场”。

何进用木尺敲了敲讲台,十分无奈:“我还在这儿呢啊,你们说什么我都能听个七七八八。”

学生们嘻嘻哈哈笑起来,高天扬厚着脸皮问:“老师,各科作业都布置多少啊?”

“看你们这疯劲儿,是应该多布置点作业,不然来了之后还能收心么?看那边儿。”何进朝黑板旁边抬了抬下巴,挂着的高考倒计时下面用红色水笔写着加粗的“14”。

小辣椒手里卷成“话筒”的书本默默展开躺在桌上,徐小嘴不尴不尬地把腿挪了下来,高天扬也摸摸鼻梁坐回去,整个班气氛一时有些低迷。

何进跟他们大眼对小眼了有半分钟吧,终于憋不住笑了。

“干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写作业能要你们半条命啊?”她把木尺扔回一边儿桌子上,“不过呢念在你们连轴转了这么长时间,马上就要高考的份儿上……我做好了各科老师的思想工作,给你们争取了个没有作业的月假——停,尖叫一声就加一项作业。”

几个男生张牙舞爪的姿势立马有了收敛。

盛望看乐了,弓着的背抵着后桌笑了两声。何进又交代了点注意事项,然后趁大家七嘴八舌走下讲台到了最后两排,低声示意他和江添出去一下。

 

 

楼道里的杂音小了很多,明亮的阳光打进来,即便有枝叶遮着也多少有些晃眼。

何进收起了笑脸,端起班主任应有的严肃。

“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之前高二英语竞赛你们拿了全国一等奖,是有清北的保送资格——你们都上清北是吧?”

盛望率先应了声,倒是江添短暂地沉默了。

这一沉默,剩下两个人都朝他看过来,这两人各有各的想法。

何进作为一名女班主任,尤其带全校最好的班,对他们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全班大事几乎全是她一个人负责的,事事都得第一个上,有纠纷还得负责当和事佬。她夹在校长主任和学生之间两头作难,既要出成绩又不能给他们太大压力。这次说服各科老师不布置作业她肯定花了不少功夫——A班老师们都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铁棒锤,尤其是杨菁。

再说盛望……

江添把眼神压低了些:“嗯。”

草尖儿一样冒头的想法被压了下去。

何进多看了江添一会儿,继续说:“好,那上清北——甚至上清北最好的专业,对你们两个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咱们学校要的也不是这个。江苏省高考一直不同于外省,不管是题型还是难度。各个学校人才济济卧虎藏龙。附中这几年为了全国优等生也挺下功夫的,学校领导好几次向我表示希望咱们班能出几个……高考名次很高的同学,你们明白吗?”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用了委婉的说法,但话中意思两个人精谁不懂?无非是想让他们高考能稳在取得全省最优厚奖学金的位置。

 

 

 

 

午后的阳光悬在遥远之外的山尖上,A班放了月假,但四十多号人走在校园里紧凑有序又安安静静,未来两天难得没有作业,大部分同学都没背书包。

两个人是特例。

前面一个人走的那位只在右肩背了一边的书包带,从后面能看到他的发丝被夕阳染得泛起金黄。

后面那位刚赶走一只絮絮叨叨的“苍蝇”,朝这背影盯了一会儿后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江添兜里的手机长长震了两下,他把书包另一条肩带也背好,手伸进裤兜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盛望有点咬牙切齿。

一直到出了校门,同学们向四面八方散开,盛望才小跑着追上江添:“干嘛不看我消息?”

江添这才摸出手机点开微信:“这不就看了么。”

他微微侧过手机屏幕,盛望刚好看不到。

望仔:老何的爱心作业你打算自己在家做吗?

望仔:图书馆明天不营业。

他们俩的“爱心作业”是各科老师精心选的,都是拔尖儿难题,对他们不算难,只是很麻烦,做下来比较费功夫。

江添微微弯了弯眼睛,然后把手机塞回兜里:“我妈明天回来,在家学也不是不行。”

“不能出来学吗?”话一出口,盛望就有点后悔,好像多盼着人家出来学一样。

江添偏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图书馆不营业么?”

“……”盛望有点想掐死刚才的自己,但说都说出来了,他只好咬咬牙继续说,“……可以去咖啡店之类的。”

 

 

 

 

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江添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好说话,没有原则和底线一样。

一开门,楼上就传来女声:“是小添回来了吗?”

江添愣了一下,拎着换下的鞋放上鞋柜,那边江鸥已经下来了。

“妈。”江添叫她,“不是明天早上回来吗?”

“这不是太想你,所以提前回来了么。”江鸥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书包。

江添匆匆扫了她一眼:“所以又加班了?眼睛有点红。”

“不要紧,我刚刚睡了一觉,这不是刚醒么?”

江添总觉得江鸥看他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配上红血丝,看着是有点让人心惊胆战。

“有什么事就直说,我又不是外人。”江添走向厨房打算忙活晚餐,却发现锅已经在烧着了,于是他只好退回来,心里转过几个念头。

红血丝真的是加班加出来的,而不是……?

过去了这么久,季寰宇已经不可能再让她哭了,她现在面对他可以说是一种无谓的局外人态度,顶多加上厌烦。

那还能是谁?还有谁?

一顿饭吃得相对无言,一直到江添帮江鸥收拾完碗筷,打算回房间的时候江鸥才叫住他。

“小添。”

江添在楼梯上站定,转过身看她。

江鸥自己想了好长时间,到嘴边儿的话转了几圈,最后对着江添还是没说出来。

“……没什么事。你长大了,高考的选择自己要做好……离季寰宇远一点。”

“嗯。”江添应了。

两个人相对站了一会儿,然后江鸥听到她儿子进门之前说了轻轻最后一句话:“……妈,照顾好自己。”

“咔哒”一声响之后,江鸥退了两步跌在沙发上,掩着面开始抽泣。她散着的发丝十分凌乱,整个人几乎是狼狈的,但她从头至尾,竟然没有出过一声。

 

 

 

江添第二天出门是七点多,天已经很亮了,江鸥还没起。江添轻手轻脚出了门,不忘把门锁好。他有点觉得这样遮遮掩掩像是要干什么不正经的勾当。

约好的咖啡馆在梧桐外一街之隔的拐角,店面不是很大,但似乎很受欢迎,早上七八点就坐满了一半的位置。

江添滴了两滴眼药水,背着书包上楼。

盛望已经坐在小包间里了,见他进来,朝对面的空位示意了一下,然后抬手按了铃。

“等了多长时间?”江添把书包扔在沙发上。

盛望面前摊着理综题册:“没多久,在做理综拔高练。”手里那根笔被他从拇指到小指灵活地转了两圈,他才抬头问,“带理综笔记了没?有一道题的解析有点问题。你笔记记得比我详细。”

服务生拿着本子进来点餐,江添抽出一个本子,看眼封皮就扔给了盛望。

“二位要点什么?”

江添不怎么讲究:“拿铁,谢谢。”

盛望倒是追着服务生问了好几种咖啡,最后终于敲定:“那就卡布奇诺吧。”

……也是,毕竟是个喜乐老板都头疼的少爷。

 

 

 

江添理综题做到第二张的时候终于没忍住搁下笔,面无表情问对面:“我笔记上长花了?”

盛望已经认认真真看了他的笔记半个小时左右,闻言闷声答道:“……还真长了。”

江添:“?”

他眉心一跳,伸手去翻自己书包,抽出另一本封皮一样的本子翻开。

……

这位学霸对着笔记本进行了一分钟的自我怀疑,然后想起来盛望手里那本好像是……

“我还以为你对儿女情长的现代诗不感兴趣呢。”盛望偏开头问他,“结果发现你簪花小楷一多半练的都是现代诗。”

好,大型社死现场。

江添干脆低头看卷子,装死。

然而大少爷没打算放过他,看到什么写爱情的诗句都能半开玩笑地念出来,让江添耳根有点软。

“差不多得了啊。”

“这怎么能得了呢!高冷男神学霸江添练字居然喜欢挑现代诗,多新奇啊。”他又翻过一页,目光一扫就念了出来。

“‘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每想你一次,天上掉落一滴水,从此形成了太平洋’……”

念完,他目光转过来,含着几分戏谑。

江添忽然想起这段是什么时候写的,于是写字的手不动了,也掀起眼皮看他。

服务生端上来的咖啡已经凉了,醇香却经久不散,袅袅地裹住房间每个角落,有点顺着呼吸冲进肺腑的意味。

对方目光多少有些沉甸甸的,盛望忽然觉得被咖啡香熏得上头,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下去,把手里的本子推过去,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真正的笔记本开始看。

一边看,一边麻木地往咖啡里加奶块,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似的。

江添端起拿铁抿了一小口,然后才从对方身上收回目光。

“……江添。”盛望忽然叫他。

“嗯。”

“你以后会报什么专业啊?”盛望问了一句,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我参考参考。”

“物理有关的,也可能是临床医学。我妈想让我学那个。”江添好像一点儿没看出来。

眼睛的不适感来的很突然,江添几乎是丢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间”就匆匆离开了。

但就连他一直遮掩目光,盛望都没看出来。这位大少爷颇为心大地捏了捏一旁窗台上摆着的叫不出名字的花,心猿意马地想他的事去了。

 

 

洗手间的镜子还蛮大,江添滴完眼药水之后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幸好他来得及时,甫一进门,剧痛就支棱起眼球,险些让他没站稳。

总有那么些疑难杂症从古到今都无法用科学解释,连案例都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时间越久,病发时眼睛的特征越来越接近宝石。近乎透亮的红色渐渐变成温沉的黑,棱角也慢慢变得圆平。

盛望对他似乎不止步于关系好的同学。但他不敢更不愿去想那微妙的可能性,他更愿意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样双方都不会作难,至少分别以后,该长大的人还能长大,还能继续没心没肺。

季寰宇已经很让江鸥受伤了,江添不想成为第二个。盛望的爸爸盛明阳他也知道,是个看似和气,实则一板一眼的商人。他在小事上能迁就盛望,大事却从来不马虎,他绝对不会同意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条路,因为它太漫长也太坎坷了,他自己没关系,他怕盛望走不下去。因此哪怕一点点越界的行为他也不敢想,更不用说索要一个奢侈的吻。

但是和那人相处的时候,他又常常觉得快要满得溢出来,遮不了也藏不住了。

少年人的眼睛已经恢复平时沉而亮的黑。他扶着洗手台,慢慢把头埋下去。

如果有一条两全其美的路就好了。

 

 

 

江添晚上七点左右回的家,走进客厅才发现江鸥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电视不知道给谁放着,茶几上摆着像是中午没吃完的面条,已经凉得结成块了。

他顺手关了电视,端起盛面的盘子就要往厨房走。

“小添,过来。”

江添只好搁下盘子,坐在沙发另一边。

江鸥没看他,只是低下头,声音有点哑:“小添,妈妈问你一件事。”

江添安安静静地等下文。

她斟酌着措辞,似乎想了很久。

“我昨天回来得早,去医院办点事。就是中心医院。然后……意外了解了一些偏难杂症患者,其中有一种怪病叫做……宝石失明症。”

江添一怔,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微微有些愕然地看着她。

江鸥一看就知道江添这是明白了。她深呼吸了一下,好像说出点什么要花她很大一部分力气似的。

“我向医生了解到这种病的症状……你今天出门是带了眼药水吧?”

她一直观察着江添的神色,然而后者眼睫长长垂下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抿起的嘴角和平常没有两样。

“小添,能不能告诉妈妈……是谁?”

江添抬头,对上她近乎乞求的目光,眼里复杂的情绪让他无法直视,于是他又垂下头,心里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但也抱着还存在的侥幸。

“是……你们班的盛望吗?”

像被掺着冰碴的冰水从头浇到尾,又像被钻心的闪电闷雷贯穿四肢百骸,江添失去了抬起头的勇气。

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但他害怕让江鸥诛心,或者失望、生气。

江鸥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过了小会儿,她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为什么啊,小添……你告诉妈妈,妈妈的教育究竟是哪一点出了问题?你为什么……”

江添不说话。

他最怕她问这样的问题说这样的话。他答不上来,也没法答。

两个人再次陷入无言,只有江鸥低低地抽噎。

他们这样的沉默其实很多,但都没有这一次难熬。也许又过了许久,江添不知从哪里捡回了一点勇气,把纸巾盒推过来:“是季寰宇告诉你的?先把眼泪擦一下。”

“妈,我先说,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江鸥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我只是喜欢了一个人,只不过是时候有点早,这个人又恰好是男孩子而已。无关于你的教育问题,更无关季寰宇。就算没有他,我会喜欢谁也一样会喜欢。”

江添平静地说完,还没来得及往下说,就被江鸥兜头打断了。

“那季老爷子呢?你对着他也能把这些说出来吗?”

“之前我和你说他回老家了。你应该有两三个星期没去他那儿了吧?”

江添眉心一跳。

“其实不是回老家……是……”江鸥咬了一下唇,狠下心说了三个字,“脑出血。我去医院就是看望他。”

……

江添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笨,一个形单影只的老头子,最多只有个哑巴作伴,哪还有能回的老家?

“邻居说是突然听到院子里丁零当啷一阵盆碗翻倒的声音,就跑去看了……还好送医院及时,还撑着。”

母子俩用唇枪舌剑对峙,专拣戳心窝子的话说,好像在比赛谁更诛心更难受。

江添那点竖起来的屏障好像立刻土崩瓦解了,胸口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喉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样,他立刻拽起衣架上的外套出了门。江鸥叫了他几声没叫住,无奈也跟着拿了钥匙出门。

 

 

天上不知何时积了一层乌云,正滚着闷雷,好像昭示着今天晚上谁也不能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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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天上飘落一粒沙……”诗句来自三毛。

还有一个下篇这个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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