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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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街道上却是无尽绵延的灯火。周围车水马龙人烟嘈杂，凤辞年靠着马车的窗户，动也不动。

也许是周围太过喧闹，也许是张真源的声音太过沙哑，凤辞年只是坐在那，愣愣的望着，一言不发。

马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偏偏回到东宫的时候，夜早已深了。

凤辞年踏进房门时，看到的却是满桌的饭菜，以及支着胳膊睡着的丁程鑫。

饭菜早已凉透，凤辞年走到丁程鑫身旁，轻轻抚上他的面庞。

他清冷不食人间烟火，体温却是滚烫炙热。

凤辞年愣了一下，却不曾想吵醒了丁程鑫。

丁程鑫“殿下回来了...”

丁程鑫“臣下为殿下准备了饭菜，却是凉透了。”

丁程鑫“阿穆，去将这些饭菜为殿下再热一热。”

丁程鑫对凤辞年行礼，却被凤辞年拦住。

凤辞年“国师同本王私下之间，从不须如此多礼。”

凤辞年坐在丁程鑫身旁，眉眼疲惫。烛火摇曳，衬得她眉间一颗朱砂痣更是鲜红。

正如那一身红衣，热烈似火，偏偏却又冰冷难融。

丁程鑫“殿下几日前将那宋公子带回东宫，臣下这几日瞧着，宋公子的礼仪学的倒是比从前强得多。”

丁程鑫“想来宋公子那殿下倒也许久未去，不妨改日瞧瞧。”

丁程鑫替凤辞年布好热好的饭菜，眉眼轻敛，遮住眼底的失落悲痛。

东宫空旷，日后也不会仅有一位太女君。

明明不想将她与旁人分享，却又无可奈何。

凤辞年“是该如此。”

凤辞年点点头，想到宋亚轩那双干净清透的眸子，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却又刺痛了丁程鑫。

等凤辞年吃的差不多了，丁程鑫这才让阿穆收拾好桌子，自己起身离开。

丁程鑫“殿下，如此臣下便先回去了。”

凤辞年“如此时间也不早了，阿源便去送一下国师吧。”

张真源走在前头，替丁程鑫打开门。

丁程鑫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一直在看折子，头抬也不抬的凤辞年，扭头落寞离开。

她是百姓爱戴的好太女，却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妻主。

丁程鑫跟在张真源身后，月光皎洁，映在他的背影。

丁程鑫“说起来，张将军倒也跟了殿下许久了。”

丁程鑫站在殿前，远远瞧着张真源冷峻的脸。

长久征战沙场，相比丁程鑫身上的不染尘世，张真源倒是多了几分人间烟火。

丁程鑫“不知将军一直都是如何看待殿下的？”

阿穆慌忙拽了一下丁程鑫，妄想阻止丁程鑫这场荒唐的话题。

偏偏今夜的月光清冷，却极为醉人。

她是最为鲜艳的毒药，只一口，便令人欲罢不能。

从前丁程鑫认为，不论凤辞年是否欢喜自己，只要他陪着她，只要在她身边，他便知足。

偏生人都是贪婪的。

在那之后，丁程鑫却想让她爱上自己。

张真源“殿下，是一个善良有谋略的太女殿下。”

张真源低着头，躲开丁程鑫的打量目光。

张真源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殿下，也是臣下爱慕已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