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付璇第一次打这么多人。

手抖的不行。

顾砚把那群人赶走了。

他蹲下来温声哄她。

“没吓着吧？”

“明天还有比赛，早点休息”

“订好宾馆了，我送你”

一路上，付璇都没说话。

据他们那群人所说，他们看了有一会儿，但顾砚为什么不来帮她。

而是干看了那么久。

还有他为什么会在这，消失那么多天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又悄然无声出现。

他有事瞒她，当然她也没告诉他一件事。

扯平了。

她不想逼迫人。

没意思。

“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

顾砚看了她一眼，“行”

她一路上安静的出奇。

今天他也是碰巧路过，借着月光才看清她的脸，打得很血腥，这是他不认识的她。

被黑夜笼罩。

他想冲上去把她抱住，安抚她的情绪。

可是他的脚意外沉重。

他没有，一步都没上前。

正像当年他看着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也没有出手，只是顺手报了警。

他认为这是他生平做的仅剩的好事。

还好这次，她没有像当时那样毫无还手之力。

她需要成长，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对不起，付璇。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恨他。

但在当时，他若出了手，这几天的忍气吞声就白干了，他不能功亏一篑。

她今天的打的那个人，是当地的老大，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联系好这边的单主了。

单主说不能得罪“鸠哥”，同行人的禁忌。

宾馆。

“璇璇，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我很累了，不想说话，洗洗睡吧”她实在睁不开眼，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手机通电的时候，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瞥了眼，昏昏入睡。

次日，她去了她爸朋友那儿。

市医院。

“阿姨的病也不是不能治，我们有这方面的专家。”

付璇的心松了一半“行，尽快安排手术吧”

“你不怕风险嘛？”

“听天由命”

那人笑笑，“真是，和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付璇没说话。

“叔叔，您能不能先垫付着手术费和术后恢复费，我想把我妈留在这直到康复，钱我会想办法还的”

“这按理来说，你爸给单位的贡献挺大，这现在家里出了急事，单位那些领导多少都会搭个手吧”

付璇懒散的靠在座椅上“没有，时间会让人淡忘一切，我爸那些光荣事迹也好，他这个人也好都没有被记住”

他叹了口气“这些人，老付他……”

付璇打断他“叔叔，算我求您”

“别别别，你爸也是我的挚友，嫂嫂现在有难，怎么会不救呢，别客气，这钱我先垫着，你安心读书，以后出息了再还”

他厚重的手搭在她的头上。

掌心很温热。

这才像个父亲。

出了医院。

付璇没待在宾馆。

她出去找兼职了。

但不想遇见了顾砚。

他在快餐店，擦桌子，洗碗，拖地，洗厕所，什么都干。

有顾客找茬也是忍过去的。

她有好几次想上去维护他。

但又怕他发现。

他那么一个有自尊心的人。

一定不想被自己瞧见这么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