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对面的蓝忘机,媚儿很识相的闭着嘴,没多问一句。
一直等着马车走了一段距离,才开口问道。
水媚儿“阿湛,常夜昊那老贼与你琢磨些什么?”
蓝忘机瞄了她一眼,一字都没说。
水媚儿一脸的无辜。
水媚儿“怎么?含光君,我问了不该问的事吗?”
蓝忘机拿起书,把注意力放在书上头。
水媚儿“你这样子,是摆明了不告诉我吗?”
等了一会儿,他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哼了一声。
水媚儿“我还以为夫妻之间不该有秘密,看来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所以将来若我有事瞒你,你可不准发脾气,这不过是礼尚往来。”
蓝忘机“胡说八道。”
他没看她,却淡淡的啐了一句。
水媚儿“我这张嘴长来就是要胡说八道的。”
媚儿将手中的剑谱放到一旁,这本子是蓝启仁昨夜特地拿来,说什么这一路漫长,怕她闷得慌,所以要她照着练习。
拜托!她若真练了,才会闷死。
蓝启仁是为她好,但有时他说的那些死规矩实在令人想翻白眼。
她不客气的坐到了蓝忘机的身旁,像没骨头似的靠着他。
水媚儿“阿湛,你就跟我聊聊呗,不然马车里只有你跟我,你不开口我好无聊。”
蓝忘机“看书。”
她瞄了一眼,露出厌恶的神情。
水媚儿“我不要,阿湛,你就跟我说说话嘛!”
她原本没打算他会理她,却没料到他竟懒懒的开了口。
蓝忘机“这一路远去,会经过我大舅父的属地。”
水媚儿“你大舅父?”
她来了兴趣,眼睛发亮。
水媚儿“我听说他们可了不起了,一个是燕门关都护府的都护,一个是副都护,大舅父还受封为宁候,二舅父是宣候。两位舅父手握重兵,是不能小觑的力量!”
他闻言看了她一眼,她知道的倒是不少。
水媚儿“都是崔嬷嬷说的。”
她很老实的回答。
水媚儿“嬷嬷在你母亲随外祖到云深不知处求学时就与母亲相识,之后更一肩担起教导母亲的导师。母亲产下曦臣和你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外祖就名崔嬷嬷在母亲跟前伺候着。”
水媚儿“在云深不知处,嬷嬷虽是个下人,但相信在阿湛心中,应是永远的亲人。我已嫁于你,嬷嬷自然就把我当成你的人,把认为我该知道的事全告诉了我,而且我还在她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些有趣的事,阿湛有没有兴趣听听?”
蓝忘机放下手中的书,将注意力放到媚儿身上,打算好好听听是什么有趣的事。
水媚儿“父亲虽然囚禁了母亲,母亲也恨绝了父亲,但实际上他们都深爱着彼此,你们兄弟俩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静静的看着她,这样虐心、绝情的往事实在不该由新妇的嘴里道出!
而且还说得云淡风轻像是笑话似的,她果真不若一般温和良善的女子。
在他坚持要娶她时,他也早有觉悟。
蓝忘机“你即然知道这些,还敢嫁给我,你就不怕我会变成父亲那样的人?”
水媚儿“没什么好怕的,父亲是父亲,你是你--雅正端方;蓝忘机--逢事必出;含光君。”
她连想都不想的回答。
蓝忘机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纵使成亲,在她心中,依然分着彼此吗?
水媚儿“看你的样子是不想见外祖那些人的,对吧?”
蓝忘机“世间唯亲情与爱情不能割舍。”
水媚儿“阿湛,你是个好丈夫,我真心希望一切如你所愿。”
他们的人马已经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媚儿直接把头给枕在蓝忘机的胸前。
水媚儿“真希望你走这一趟,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蓝忘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在她身上没有一丝女子的娇羞。
他注意到她要魏婴小心翼翼藏在暗处的包袱,她跟他离开姑苏,不带一丝留恋,一个看似无所求的女人。
实际上不是真的不在乎,而是另有目的罢了。
蓝忘机“那是什么?”
他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媚儿的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阿羡办事怎么这么不牢靠?
藏个东西也藏不好。
她顿时风情万种的一笑,口气一如平常。
水媚儿“不过就是些女人家的小东西,阿湛不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