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棠“大夫好像与她挺熟悉的?”
吴大夫看着楼子棠俊秀却因苍白的脸色而添了几分柔和的五官,不由看得痴愣了。
这张脸漂亮得不可思议,比姑娘家还美上几分。
注意到吴大夫神情的转变,楼子棠看似温和的笑容带上了一丝杀意∽
吴大夫心中惊了下,连忙收回视线,照实回答。
龙套“媚媚她是红霞阁班主。”
楼子棠“红霞阁?!”
楼子棠自然知道红霞阁是姑苏一带最为闻名的戏园。
楼子棠“原来竟混在了戏园里。”
楼子棠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腿,轻轻一笑。
楼子棠“大夫,我这腿断了得休养多久才成?”
吴大夫微愣,他与楼子棠都心知肚明,腿根本没事。
吴大夫的脑子飞快动着,姑苏的贵人不少,当大夫的看人眼色的功夫自然不差,这个公子是要让他把伤势往重的那一面讲。
龙套“公子的腿要十天——”
楼子棠“十天?”
楼子棠笑容温和,柔声打断他的话。
吴大夫不自在的僵了僵身子,立刻改口。
龙套“十天自然不足,少说也得休养一个月,但真要养好少不得要花上半年时间。”
楼子棠点了点头,幽幽的叹了口气,落寞的神情带着一丝难言的美感。
楼子棠“看来,果然伤得重,若不小心点,是否以后将落下病根,无法正常行走?”
*
水媚儿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街上随手买的一幅画,竟然是哥哥的或是画像。
真是倒霉,哥哥的优雅和知书达理那去了?
媚儿敛下眼,沉思起来。
蓝亦舒“想什么?都失神了?”
听到身旁的声音,媚儿回神,圆圆脸上闪着笑意。
水媚儿“亦舒哥哥。”
蓝亦舒看着她可爱的笑脸,忍不住扬起嘴角。
蓝亦舒“叔父要我来接你。买了些什么?”
水媚儿“好画!”
将画轴打开,先看到落款的名字。
原来哥哥现如今叫子楼,不单双臂无恙,还画了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字。
即使是启仁都未必胜得过他。
她献宝似的将画呈到自己的蓝亦舒面前。
水媚儿“是我无意间买的。亦舒哥哥,你看这画画得可好?”
蓝亦舒原以为是女人家喜欢的玩意,本想敷衍个几句,但瞧了一眼之后却无法移开视线,他伸手拿了画。
蓝亦舒“难得在这闹市中有此极品,只是…”
他看着落款的署名。
蓝亦舒“送的?!”
水媚儿“是啊。”
其实他见过署名子楼的画挂在睚眦的宫殿里,某日突然爽朗得意、向他献宝似的拿出子楼的画和子楼所出的万言书,里面对差役、税赋、边疆开垦都有独到见解∽
蓝亦舒“你认得作此画的人?”
媚儿原想点头,突然又想起自己撞伤哥哥的事,实在太丢人了,她实在说不出口。
水媚儿“不认识。”
她撒了个小谎。
水媚儿“只是无所事事,闲逛时随手买的。”
这件事听起来古怪,他看得出媚儿有所隐瞒,但他没追问,只打算私下再派人去打听那个小贩是从哪里取得这幅画的,他要找到这个子楼。
*
温暖的房里,空气中飘散着安神香气,炭火上铁壶里水沸的声音伴着算盘珠子被快速拨动的声音传来。
算帐的人低着头,露出雪白的颈子,晶莹柔滑,一张天仙般的容貌白里透红,在烛火照射下。
朦胧间透着一丝雌雄莫辨的美感。
那修长白皙拨动着算盘的手指倏地一停。
他很美,却不是个女人,而是个男人。
曦月“不要脸的人见多了,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说话的声音低沉好听,但口气却满是不屑。
睚眦“怎么?”
睚眦斜躺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假寐,脸色有点苍白,他闭着眼,气若游丝的问。
睚眦“你又被我那几个弟弟欺负了?”
曦月“开什么笑话,我曦月是何许人乜,谁打得过我。”
曦月那张星月难敌的俊脸露出讥讽神色,继续拨动着算盘。
睚眦“当今世上有一人只用一根手指头就压制得了你。”
曦月“好好的,你提媚儿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