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龙八“别再重复我的话,回答我就好。”
他放轻嗓音哄她。
蒲牢的嗓异常低沉,不是病喑的低沉。
而是介于吐纳与沉吟间的嗓音。
常夜芸“我、我不讨厌你,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很听话,也很配合,对我又好,常常…”
媚儿不知道还能夸奖蒲牢什么,这男人与她的相处时光并不长。
她虽然有过一段时间整日跟在他左右,与他虚情假意的恋爱。
但那些都已经是前生的事了!
常夜芸“你也爱我吗?”
她没答完要给他的回覆,反问他。
蒲牢没想媚儿反将他一军,但他不像她迷惘。
因为在他心里老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他一直拒绝去坦诚心意,害怕一脚踩进去之后会伤害她。
极度不愿预见自己的死亡会替她的将来带来无止尽的哭泣。
但此时,她的表情迷人可爱、她的声音茫惑天真。
她反问他时用了“也”这个字眼。
他可以在他父王面前说谎。
也可以自欺欺人,却无法骗她。
蒲牢.龙八“如果,要找个人来因缚住我,让我不得不为那个人努力活下去,在我断气之前还得思量如何安置,无法将她轻易抛下,那么——我贪婪的希望那个人是你。”
媚儿怔得做不出反应,只好紧紧反握住蒲牢的手。
用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力道努力想要包覆住几乎是她一倍大的手掌。
蒲牢.龙八“你怎么说?”
他不想再吃亏了,他也想知道媚会如何回应他。
他的视线咬住她,不让她逃避。
媚儿也没想逃避,望着他的容额。
她听见了自己在说话,无论是她的嘴,还是她的心——
常夜芸“我…想成为那个人。”
蒲牢.龙八“即使我可能比你早走?”
常夜芸“说不定我明天吃饭时,被一条毒蛇咬到或是午膳吃饭时噎着,就换我比你早走…我不相信谁一定会比谁先走这种推论。”
蒲牢.龙八“说的也是。世事难料,我母妃不也死得比我这个儿子早,生与死…不是我说了算的。”
常夜芸“嗯!”
她颔首,抢着道。
常夜芸“拥有求生意志比任何一帖药都更有效,你不只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这样魟医才会更有信心能治好你!”
蒲牢点头,有将她这番话听进去,她看着他眉宇松扬,也跟着松了口气。
蒲牢.龙八“好了,我们谈完了。”
他朝她露出暧昧笑靥。
因为方才彼此确认了心意,所以…她才觉得蒲牢笑起来变得好诱惑人吗?
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像在勾引人。
就连他仅是伸手将他的黑发缓缓撩到耳后,都牢牢吸引住她的眸光。
口中唾液快速分泌,快过她吞咽的速度,咕噜。
蒲牢.龙八“我的忍耐也到极限了。”
常夜芸“咦?”
他勾唇,眼眸因为笑容而微眯,这一眯更是魅态横生,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整夜说话的嗓音都那么低那么沉那么炙热——
蒲牢.龙八“你忘了吗?你对我下药。”
常夜芸“呀,对哦——”
而这帖药,是她一族最最自豪的无人能挡。
神佛亦会动情生欲,夫妻间共享乐事的必备良方!
药效根本还没有过去!
她、她、她、她的处境危险了!
*
次日一早。
媚儿缓缓醒来。揉揉脑侧,一直觉得有东西在戳她的头。
原来是珠花头饰,昨夜没来得及拆下。
她正要解下它,有双大掌先一步替她温柔取下珠花,接着她被抱进一具不比她温暖多少的胸膛。
让她好想反过来替他搓搓暖。
蒲牢刚醒的声音很像昨夜意乱情迷时的迷人。
唇瓣轻轻扫过她的鬓发及耳廓。
蒲牢.龙八“昨晚上我过的很高兴。”
常夜芸“别胡闹!”
她轻轻推开他,弄得蒲牢满头满脸的问号。
蒲牢.龙八“我明明很认真。”
他一脸无辜。
常夜芸“认真?那你现在把手搁在我臀上做什么?”
一语道破被面下的所有动静。
蒲牢.龙八“媚儿,成亲吧,嗯?”
他以唇蹭蹭她微微湿濡的鬓角。
常夜芸“成亲?谁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