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煲一种春药吗?但为什么快要被一种莫名的情愫给淹没溺毙!
像是不甘心、又像是怨恨、更像是自我嫌恶的情绪在她胸口翻腾。
压迫在她心窝,介于疼痛和窒息之间,无法说得明白那是什么∽
心里像是被投入无数颗小石,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扩散成紊乱的图形。
混乱的脑子里一想到蒲牢,又想到今夜与他缠绵的女子。
眼泪都快淌下。
她有些后悔与老龙的合作!
呜!她后悔了∽
龙套“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呀!”
海流里传来呼嚷声,叫得慌乱心急,回荡在龙骸城。
咦?这声音不正是准备和蒲牢圆房的小姑娘吗?
龙套“八龙子——八龙子——”
常夜芸(蒲牢?!蒲牢怎么了?!)
媚儿飞快跃起身,差点要失足跌入药池里,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就立刻往蒲牢房间的方向飞奔过去。
龙套“三儿媳!”
龙王一见到她,急呼呼捉住她的手。
龙套“蒲牢将自己关在房里,里头一直有怪声音传出来,我好担心——”
常夜芸“怎么回事?”
她问着龙王,也同样问着他身旁那位小姑娘。
龙套“八龙子他…他把我推出来,他、他把房里所有的水都朝他自个儿的头上倒,不管是茶壶花瓶甚至是洗墨盆,他看起来好像快喘不上气了——”
小姑娘结结巴巴。
龙套“三儿媳——”
龙王听得胆战心惊,只能依靠现在站在面前会医术的媚儿。
龙套“你快想办法呀!”
常夜芸“我想办法,你这爹是怎么当的?来人!先把门撞破再来想对策!”
龙套“你们还不快撞门!当心不要伤到八龙子,听见没?!”
“是!”
四、五只蟹将,抡钳要一举破门。
两片石板却在此时缓慢开启,蒲牢站在门后,发梢不住地滴着水珠。
向来整齐束绑的长发已散乱,衣裳湿濡一大片,脸色不曾如此红艳。
薄唇似乎被他自己的牙关咬得泛红,呈现一种异于健康的红润色泽。
龙套“老八啊!你没事吧?!”
龙王上前查看。
蒲牢.龙八“没事。”
蒲牢扯唇淡笑,但笑容消失得很快。
蒲牢.龙八“我有事要和三嫂商量,请她进来。”
扫来热辣又严厉的一眼。
众人的眼光全转向媚儿。
常夜芸“呃…我觉得没什么事要和你商量,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瞎子也看得出来他正在气头上,白痴也知道绝不能和他独处。
残废也知道这种时候一定要拔腿就跑。
蒲牢.龙八“你会治疗,我不找你还能找谁?过来。”
蒲牢不容她拒绝,侧着身让出半条通道等她进房。
媚儿求救龙王,他却一心只担忧着自己的儿子。
龙套“三儿媳,你去看看吧,蒲牢看起来好像又不太舒服了,拜托你…”
常夜芸“真的是别人的孩子死不完…”
蒲牢.龙八“鲪儿,添壶茶水进来。”
蒲牢摆出一副准备和媚儿喝茶闲嗑瓜子的姿态。
被点名的鲪儿福身后马上去办,不一会儿茶水送来,递到媚儿手里。
常夜芸“喂,为什么给我?”
鲪儿“反正太子妃要和八龙子长谈嘛,顺手。”
鲪儿笑得甜美可人。
顺你个鸟蛋从树上摔下来全破光光啦!
龙骸城里就没有半个人跳出来仗义执言吗?!
没有,半个都没有。
好,真好!真要让她去送死。
谈就谈,哼!
她天不怕地不怕,会怕区区一个病弱鬼?
她一根指头都能撂倒他!
媚儿深深吸气,将勇气吸得饱饱,迈步走到蒲牢面前停住。
然后又用力再多吸两口气,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到屋内,听见身后的他笑着对众人道。
蒲牢.龙八“大家都早歇吧!”
之后,绶缓掩上房门。
蒲牢.龙八“坐。”
他接过她手捧的温茶。
她狐疑打量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常夜芸“你…没事了?”
蒲牢.龙八“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他凝眸觑她,嗓音沉哑。
常夜芸“你不是喝下一整碗的…春药吗?”
自制力这么好吗?还是真的拿些水淋淋就能抵抗药性?
难道受伤喝药喝太多,喝出了抗药性?
蒲牢替两人斟茶,动作虽然有些僵硬。
倒完茶,他在她对面坐下。
蒲牢.龙八“很好,你自己先开了口,这就是我想和你讨论的事——请先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对我下药?”
真难为他还能维持有礼的好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