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之变

蓝启仁前脚刚起，水媚儿后脚就扯往他的手腕。

蓝启仁“这是？”

他注意到她在其中一张地图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水媚儿“这是各国的矿脉分布图，也是日后的财源，你帮我挖。”

她摊开那张图往上头拍了拍。

水媚儿“国家穷，百姓就穷，穷代表弱，弱就会被欺。无论要做任何大事都得先有钱，光凭空口白话却不做事，是填不了嘴管不饱的。”

蓝启仁没想她探脉的原因是为了日后挖矿，他原以为她只是在学习兵法而已。

媚儿神色一敛。

水媚儿“蓝老先生，觉不觉得我在利用你？”

蓝启仁“不，你替我省了不少事。”

生性比她更实际的蓝启仁对她摇了摇首。

水媚儿“省事？”

蓝启仁“至少日后我知道该怎么安顿怎么打发姑苏城里的那些灾民了。”

她要办事也总得要有人手吧？他手边什么不多，年年天灾人祸下来，出产的灾民特别多。

听了他的话，媚儿心上那道绷紧的弦，霎时松下，原本她深怀着罪恶感，还打算该怎么对蓝启仁解释，可他就只轻松的一句省事，就让她深深埋压在心上的罪恶感消失得无影无影踪。

许久没笑的她，为此不禁再次绽出笑靥。

蓝启仁抬起一手抚着她的脸。

蓝启仁“很好看。”

水媚儿“什么？”

蓝启仁“你的笑，笑起来很好看。”

打从那个水纪良死后，她就没再这么笑过了。

媚儿面上的笑意更盛。

水媚儿“成啊，你陪我吧？”

蓝启仁“陪你？”

水媚儿“陪我一块儿笑，一个人笑太寂寞了。”

她兴高采烈的看着蓝启仁没有别样表情的俊容。

水媚儿“你这张老是结冰不化的冰山脸，偶尔换副模样也是挺不错的，你说是不？”

见她难得这么开心，蓝启仁没多抗拒，马上就照办，只不过∽

　　他几十年来也没笑过一两回，不熟练的微扬起嘴角让媚儿开了眼界。

不久，就听见站在窗外偷窥的蓝曦臣直咳嗽。

蓝曦臣“媚儿，涣出门去买些糖果，压压惊！”

水媚儿“……”

呃，有必要这样踩场子不赏面吗？

蓝启仁扭过头。

蓝启仁“不笑了。”

水媚儿“别这样嘛！”

媚儿讨好地捧着他的脸把他拧回来。

水媚儿“蓝大哥就是一时没习惯嘛，日后让他多看看就成。”

说实话，方才他那笑…是怪碜人的。

蓝启仁不吃这套。

蓝启仁“少哄我。”

水媚儿“没哄没哄，说真格的呢。”

她陪着笑脸不断保证，还不忘对一旁看戏的蓝曦臣投以求救的眼神。

蓝曦臣在叔父的眼也跟扫过来时，连忙抖落周身寒气，状似诚恳道。

蓝曦臣“媚儿说的是，这看啊看的，看久了也就习惯了，因此叔父切莫介怀。”

改明儿个他要带忘机和亦舒上上寺庙收惊才行。

*

蓝曦臣怪异的表情，让好不容易才露出笑脸来的蓝启仁，脸上又再次阴沉。

任凭媚儿再怎么哄骗讨好，都难再让貌美的叔父一展笑颜，照旧日日脸上布满暴风雪来招呼他们。

只偶尔在他心情极佳时，这才肯施舍他们笑颜。

媚儿受不了蓝启仁面上老是这样时阴时睛，也叨念了蓝曦臣几回，可蓝曦臣也不知是吃错了哪门子药，对邻山的那座小庙反而愈走愈勤。

因此在这日，一早就处理完书案上累积的事务后，媚儿就顶着外头猛烈的艳阳，拉着蓝启仁一块儿去邻山探探深受蓝曦臣青睐的邻居。

水媚儿“都端午了，你还捂得这么实？”

走绿荫浓郁的山间小道上，媚儿边拭着额际溜下的汗水，边看蓝启仁那身四季不变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