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行小景啊,你赶紧回来一趟吧,哎哟!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哀嚎起来,接着,砰的一声,重物撞地。
偌大的宅子一下子鸡鸣狗跳,乱成一团。
宋景挂断电话,将手里的合同送还给合作方。
宋景抱歉,宋氏并没有看到贵司的诚意,财务报表您自己也可以看看,看看您的公司是否市价还在两个亿。
宋景如果您不配合,宋氏就只能进行强制收购,您财务上的漏洞百出,偷税更是数不胜数,您再好好想想,明天再谈。
?宋总,对不起,我们再重拟,再重拟。
男人弯下腰,满脸都是谄媚,可脸上褶皱堆在一处,年龄也很大了。
喧市之中,宋景驱车长扬,此刻的她心里只有不耐烦。
宋建行尤善“以情动人”,嘴上离不开“父亲老了,身体也不行了,总是要依靠儿女。”
那一副悲惨戚戚的模样,仿佛是老而无养之人。
她生来对这个父亲就没什么好感。
宋景的母亲,一个可怜的Omega,是他家里的下人,身份低微又没有心计,被宋景行强逼着做,了,生下宋景不过两年,就被大夫人害死了,十三岁之前,她听到关于自己最多的话便是“私生子”,“不干净”“母亲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浪货”。
可,即使她的父亲,宋建行,只是宋氏一个支派的纨绔,也没人指摘他半句。
过去,已然飘忽远去,她生来好像就没什么悲喜,无论是悲惨的母亲,或是懦弱无能的父亲,她都没有任何爱或恨,只是觉得,若是任由他这么作死了,会是件麻烦事,因此,她才没有驱逐他的所谓父亲。
停好车,上锁,客厅的灯还开着,楼上也是灯火通明,宋景扎好披散的头发,进了宋建行的房间。
宋景父亲。
宋建行小景啊,你可来了,父亲只怕是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说着,还拿着方巾擦了擦眼下的泪,将哭愁二字摆在面上。
宋景任由他握着手,转头问家庭医生。
宋景我父亲身体怎么样?
白钰家主,是受了惊吓,再加上精神状态不好,身体也比较劳累导致的昏厥,还是需要静养。
宋景下去吧。
宋景斥退了所有的佣人,从边上抽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宋景父亲,您与我是父女,血脉相连不必隐藏什么。
宋建行哎小景,父亲也没想瞒着,只不过是想让你少些担心,父亲知道你工作繁忙,也希望你有更大的建树,可父亲的身体你也看到了,实在是,没办法,若是死之前见不到孙子,只怕是死不瞑目啊!
说着,又抽泣起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宋景,紧握着她的手。
宋景父亲,我知道了。
宋景只是订婚一事,牵扯较多,您也知道陈家在政界势力不小……
宋建行小景啊,父亲理解你,订婚不急,下个月再说,只是父亲说的话,你要记住。
宋建行今日的事,不要挂在心上,父亲自己老了,心里也越发惦念你母亲了,常常是夜不能寐,日夜思念你母亲,这早死晚死对父亲而言都没有什么分别,小景,早些歇息吧。
说罢放开她的手,示意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