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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嘿,小兔子

上大学时, 也有女孩明里暗里对谢舟行表达过好感。

他埋首学习,没多犹豫, 暗自拉开了和女孩的距离, 能考到帝大的女生大部分也都聪明灵透,知道他的意思, 都不再多加纠缠。

舍友笑他是不是打算当一辈子单身狗,这么优秀的女孩都看不上,不知道想找个什么仙女。

谢舟行淡淡的笑, 只说是想专心念书, 不想耽误人家女孩子。

这句话说得没错,并不完全是敷衍或者借口。

谢舟行是个很实际的人,他想着自己要是交了女朋友, 一定会倾其所有对她好, 而不是让她陪自己一起寒酸一起吃苦, 现在的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有时午夜梦回, 他也会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曾经暗暗喜欢过的女孩, 不过, 即使是最喜欢的那段时间,他也几乎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过分毫。

大二的时候, 谢舟行从苏薇那里听到过她相关的消息。

“桑桑去了湛大。”苏薇告诉他,“这一年她身体不好,休学了一年。”

谢舟行第一次知道这些, 心里惊讶, 沉默良久, 轻声问道,“……迟昼没陪着她?”

他知道迟昼出国了,非常好的学校,而且比他们提前了一年,

“迟昼不知道她病了。”苏薇声音低了下去,“他们已经分手了。”

“你现在还和迟昼有联系吗?”苏薇问他。

“没有。”谢舟行不假思索。

迟昼本来一直独来独往,乖张孤僻的性格,的高中毕业后更是几乎没什么人气了,就连江澜,他以前关系最好的发小,现在也莫名其妙和他生分了,别说自己了。

和苏薇又聊了些别的闲话,谢舟行挂断了电话,一时思绪万千。

不过即使是在那时,谢舟行也并没有生出回去找她的念头。

他大学过得很忙,在帝大这样地方,要确保每年拿到奖学金,比起高中时难度翻了倍,学习,做课题,实习,写论文,他还找了几份兼职,生活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不过好处就是,大学时,他已经完全可以负担自己的生活费,甚至每个月可以给文芳寄回生活费。

除夕时他回家,第一次可以名正言顺的通知她,今年不去姑舅家了,我们在家过年。

*

谢舟行印象里的除夕,是白色的,一片喧哗,遍地是烟花爆竹燃烧之后的残骸。

他那时还没上小学,母亲带着他从舅舅家回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回到家时,脸颊和手都已经冻得通红。

“要是你爸还在……”手冻得有些不灵便,文芳从包里拿出钥匙,边开门,边低低念叨,语气幽幽。

年幼的谢舟行对这句话已经很司空见惯了。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眼神漠然,呼了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弥漫在夜空中,逐渐散去。

谢舟行的父亲谢文成,死在他三岁那年的一个冬夜。

一场很惨烈的车祸,肇事者是个货车司机,喝醉后酒驾上路,撞伤人后肇事逃逸,谢文成一个人在雪地里躺了一晚上,最后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司机很快被抓了回来,可是他孑然一身,没有父母亲人,家里更是没一分钱的存款,法院判下的赔偿也成了一纸空文。

谢家爷爷奶奶都去世得早,俩人生活都不阔绰,倾尽全力把独子谢文成培养成才,读到了博士,在湛州这种大城市得以安家立户。

博士毕业后,谢文成去了大学教书,年纪轻轻,已经评上了副教授职称,前途一片广阔,加上他长得一副好样貌,文质彬彬,儒雅秀气,当年是个很炽手可热的结婚对象。

文芳出身市井,家里有俩个姐姐,一个弟弟,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她人长得漂亮,又是湛州本地人,性格活泼外向,认识谢文成后,俩人很快就坠入爱河,文家人也对这个没得挑的女婿很满意。

婚后,文芳辞了职,在家安心当家庭主妇,半年后生下了谢舟行,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美好,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谢文成文人性格,刚博士毕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便亡故了,身后没留下多少积蓄。

谢舟行记忆里,家里生活就一直不阔绰。

一开始外公外婆家还会补贴他们,久而久之,就开始有些厌烦了,态度也开始不好,他们逼着文芳改嫁,趁没彻底年老色衰之前找个好点的男人跟着。

文芳却不乐意,她依旧还念着早死的谢文成,不愿意改嫁。

“阿行,你爸当年……”这是平时母子俩越发少见的沟通里,文芳每次的标准开头,絮絮叨叨,翻来覆去的将他父亲当年如何如何,讲起来还满心的甜蜜,笑得像个少女。

谢舟行对父亲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他是个很早慧的孩子。

早就看出了每次回外婆家时,姑舅眼神里藏着的厌烦,看累赘一般的眼神。

外公外婆劝着文芳改嫁,外公脾气暴躁,有次喝多了,直接上手,文芳在房间里哀哀的哭,年幼的谢舟行推门跑了进去,咬牙涨红着脸挡住了外公狠狠落下的巴掌。

他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小时候他话不多,内向,总是游离在人群之外,少言寡语,是班上最不起眼的小男孩。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看不到什么未来。

直到谢舟行快上小学时,谢文成有个大学同学,找到了他们家里,他当年是谢文成大学最好的朋友,恰逢调职湛州市教育局高层,凭借这个叔叔的关系,谢舟行得到了进入湛大附小的机会。

全湛州最好的小学,湛大附小里的同学,和谢舟行原来接触过的大不相同。

非富即贵,是对这个群体最好的概括,大部分人都聪明活泼,家庭环境优越,能说会道。

谢舟行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迟白。

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即使是在湛大附小这样的地方,也掩盖不了一点他的出众,那种在人群中第一眼能看到的人。

谢舟行那时则是个很不起眼的小男孩,一双大眼睛乌落落的,因为长期营养跟不上,身形略微有些瘦小,五官虽然清秀,但是总萦绕着一股不合群的阴郁,周围同学虽然不至于排挤他,却也没有什么朋友。

他听到同学议论过迟白的家庭条件,总之,是完全不用孩子操心任何生计问题的家庭条件。

迟白性格不错,虽然没有特别亲近谁,可是对每个人都挺友好,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距离。

成长期的孩子一天一个模样。

每天观察着他的谢舟行也慢慢也开始懂得了一些道理,如何能让自己受欢迎,合群,变成大家喜欢的模样。

他的家庭条件已经是不可改变的过去了,那他也可以通过未来,用自己的本事摆脱这个出身。

他对学习开始上心,或许是继承了谢文成的天赋,谢舟行对于学习也算是得天独厚,成绩进步很快,同时,他也开始学习了为人处世,懂得不再那么孤僻倔强,也开始懂得如何讨大人的欢心。

他摸索着改变自己,不自觉,甚至开始模仿迟白的举止,来改变自己性格里的缺陷。

他其实原本就是个温柔宽厚,会为别人着想的性子,不过以前隐藏在了略显阴郁的外表下,没有人能了解,如今他开始慢慢变化,不再自我封闭,也开始逐渐有了一两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学习成绩优秀,和同学相处和睦,礼貌上进,头脑聪明。

是最终小学毕业时老师给谢舟行的评语。

谢舟行小升初时,文芳找了份在工厂做事的工作,比之前收入略微阔绰,母子俩搬回了原来的住处,终于开始摆脱姑舅家独立生活。

谢舟行很欢欣鼓舞。

从上初中开始,他没再要过家里的学费。

奖学金加助学金,他拼命学习,凭借成绩拿到自己能拿到的一切有奖金的奖项。

谢舟行开始拔高,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文芳没法给他提供营养丰富的三餐,谢舟行也从不会开口问母亲要钱。

他长得飞快,一天比一天高,只是很瘦,背脊却挺得很直,像是风里的竹子,枝干遒劲,虽然细瘦,却绝不弯腰。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女生注意到他。

谢舟行早慧,懂得这些事情也早,那些塞在抽屉里的情书都被他一封封送了回去。

和同龄男生不同,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脑子里想的大概就是如何把书读好,他甚至认真考虑过跳级,这样可以上出一年学费,也可以早一年上到大学。

小升初和初升高,谢舟行一路上的都是湛州市最好的学校,不过后来都是凭借自己成绩考进去,周围同学除了有权有势的,家里条件普通,但是自己优秀,凭成绩进来的同学也越来越多。

当然,也有迟昼这种,二者的交集,天生的佼佼者。

不过他那时脾气已经逐渐变得很冷漠乖张,和小时候的迟白简直判若两人,除去他的发小江澜,班里别的同学都和他很疏远,不敢接近迟昼。

谢舟行反而很受欢迎。

少年性格温润,认真上进,笑容温柔好看,在班里人缘很好,高中时他在班上当学习委员,很负责,工作做得让人挑不出错。

迟昼也和之前一样,你行我素,乖张孤僻,虽然成绩好,老师不敢多管他,同学也不敢多接近他。

谢舟行有时候也会想起原来自己刚认识时的迟昼。

他家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导致他性格的变化。

不过,再怎么变,也不可能比他更差了,至少不愁吃喝,依旧家庭条件优越。

谢舟行有些漠然的想。

迟昼不喜欢他,这是他看出来的一个事实,虽然说他对谁都淡淡的,但是格外不喜欢他。

迟昼那有叫江澜的发小,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中考完后,班里同学吃饯别饭,江澜喝了点小酒,抓着迟昼,笑嘻嘻道,“阿昼,你不觉得谢舟行和原来的你很像?”

谢舟行当时在喝一杯橙汁,闻言攥紧了杯子,面上还是平淡的笑,装作没有听见,周围同学很是喧哗,根本没人在意这句话。

迟昼只是懒懒笑了声,他笑容经常带着几分讥诮嘲讽,此时看起来尤甚,迟昼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把玩着手里杯子,没有接话,薄唇却扬起了一个冷冷的弧度。

谢舟行记得他的眼神。

迟昼不喜欢他,却也暂时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和对待别的任何人差不多。

可能是因为看到他,会让迟昼想起以前的自己,所以单纯看他不顺眼吧。

不过这种态度,在高二时班里来了那个转学生之后发生了转折。

那个转学过来的女孩子叫桑攸,性格很温柔,长得也漂亮,清清秀秀,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柔和长相,相处起来很舒服。

谢舟行第一次对桑攸有印象,是从在食堂一起吃饭时开始。

很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他拿着她留下的那个粉白色的饭盒,回到教室,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

不过没多久,他就注意到了,迟昼很在意她。

他认识迟昼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在意一个女生。

但是桑攸似乎有些畏惧迟昼,一开始时,甚至反而对他更加亲近。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谢舟行从来没有想过,高中时要恋爱,或者说,没想过自己也会喜欢上哪个女孩,可是仔细想想,如果真的以后和桑攸在一起……高中时一起进步,等到了大学,他有信心可以考上最好的大学,未来用自己的本事给她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那天晚上他居然罕见的失眠了……醒来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文芳在家依旧每天唠叨,“舟行,你要努力学习,像你爸那样,以后读到博士,在大学当老师。”

谢舟行给她递过筷子,平静无波的答道,“好的,妈。”

他学习比以前更加有了动力,如果有这个切实可行的目标,可以看到的光明的未来。

桑攸和他位置坐得很近。

谢舟行越发发现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从内到外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接近,想触碰,那种无忧无虑的,被一路爱着呵护着长大的女孩。

桑攸喜欢温柔的男孩子,迟昼明显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或许自己更有优势。

后来的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

直到某天过后,那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桑攸再提起迟昼时,不再是之前那种畏惧带些排斥的态度,眼神变得很是复杂。

某天打篮球时,他装作不在意,忽然提起这个话题,说他们最近关系似乎挺不错。

江澜笑嘻嘻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那俩其实是青梅竹马啊”

谢舟行面上还笑着,手忍不住收紧,紧紧攥在了一起,他扔下篮球,从包里拿出毛巾擦了擦汗,

“原来迟昼还叫迟白的时候,小时候就认识,桑攸可喜欢他了。”江澜弯起一边唇角,摆出一副八卦的架势。

那么久的时候……谢舟行都有些恍然,忽然有些想明白了桑攸之前对他没来由的好感的原因。

脸色一下变得有些煞白,他自嘲的笑了,原来这世界上是真的没有这种一见钟情的好事,只不过是他以前从迟昼那里偷来的一点残余的光。

桑攸是喜欢迟昼的,谢舟行心思很细腻,他能看出来,一个女生看喜欢的男孩子的眼神。

迟昼却一如既往的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他太在乎桑攸,谢舟行又和之前的迟白太相似。

他觉得迟昼完全不了解桑攸,也对她太没信心,又或许只是因为迟昼太偏执,只想让她全心想着他,给旁人分出一点点多余的注意都不想允许。

后来他们果然在一起了。

谢舟行知道这个消息时,没有多说什么,他晚上独自一人背着书包回家时,云层依旧冷冰冰的,除夕又快到了,他回家熬夜写完了半本习题集,第二天来上学时,眼下覆盖着一层青黑。

他不像迟昼,他没资格,没有在这个时候任性的资本。

后来他放弃了数竞,开始专心高考。

高二后期的时候,桑攸忽然再度转学,迟昼拿到了湛州一高学生有史以来最好的数竞成绩,提前一年出国了,和班上别的同学断了联系。

谢舟行不知道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高三过得很忙碌,睡在题海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彻底断绝了别的心思,一年的苦熬。

最后他拿到了湛州高考状元,进了顶尖的学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金融专业。

直到大二的时候,他接到苏薇电话,恍然才知道,那年桑攸原来和迟昼分手了。

桑攸是他当年少年时动心过的第一个女孩。

当谢舟行毕业后,没选择读研。

从终面办公室大门走出来时,谢舟行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松了松打得整齐,一丝不苟的领带,呼了口气,忽然笑了,天瓦蓝瓦蓝,像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忽然跑到了尽头。

毕业第一年,他让文芳辞掉了工作,住回了谢家祖宅。

上天给他的馈赠似乎没有结束,当谢舟行在湛州一高校门口和桑攸重逢时,他由衷的这样觉得。

现在对他,似乎已经有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资格。

桑攸和以前没怎么变化,笑起来依旧很好看,俩人重逢后,一路聊得欢快,谢舟行由衷的感觉到,他们二人是很合拍的。他不像是迟昼,没有那么激烈张扬的爱恨,他和桑攸之间的相处更像是细水长流,不浓烈,可是很舒适,天生似乎就很契合。

虽然桑攸并没有忘记迟昼。

这是谢舟行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他也不太在意,自己不比迟昼差什么,只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年少时曾经燃起过,又被自己硬生生压下的感情,像是春风吹拂后的野草,再度茂盛的生长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谢舟行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荒唐的人。

那天去了桑攸家,回来后,他回忆起她的音容笑貌,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天晚上谢舟行居然再度失眠了,他起床,换好衣服,回到了湛州一高校园,他们初识的地方,也是他们重逢的地方。

银白的月光泄在地面上,像水一样漂浮着,踩在脚下似乎都有股不实际的悬浮感。

他扬唇笑了,依旧没能压下心里的雀跃,自己好像变回了当年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这么喜欢她。随着岁月发酵起来的感情。

后来和桑攸的交往很顺利,她母亲很满意自己。

桑攸性格依旧害羞慢热,心里藏着事情,谢舟行知道她还没放下迟昼,却也不急,他现在有很充足的时间和心力,可以让她慢慢接受他。

直到迟昼忽然回国。

谢舟行紧张过一段时间,不过很快,他发现迟昼对她态度很冷漠,甚至有几分肆意的刻薄,和高中时完全不同。

他却并不想再像高中时那样让步,他不再是那时候一无所有的少年,他现在有条件承诺她未来,自己以后应该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丈夫,而不是像迟昼那样阴晴不定。

谢舟行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求,甚至更加主动了几分。

直到那天咖啡馆那场失败的告白,他这辈子第一次告白,也是唯一一次的孤掷一注。

往后不久,他听到了桑攸和迟昼的婚讯。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到底只是个过客。

往后过了很久,谢舟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了工作,和少年时期全神贯注的学习一样,西装革履,出没各个高级场所,投资做久了,钱对他而言已经开始慢慢只是变成屏幕上的数字和符号,谁都再看不出他少年时期曾经有过的窘迫。

年轻,温柔体贴,俊秀又多金,他很受欢迎,越来越不乏有年轻漂亮的姑娘主动投怀送抱。

谢舟行却发现自己提不起结婚的欲望,独身久了,又或许是因为从小没有体会过完整家庭的温馨,反而觉得家庭已经成了种负担。

每年秋天时,他都习惯回去湛大附小看看,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九月报道的时候,谢舟行穿着衬衫和长裤,闲闲地在附近散步,看起几乎和周边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有两个男孩骑着车在旁边飞扬而过。

“对不起。”个子矮一些的那个车技明显不娴熟,差点撞上他,当即跳下车不安的向他道歉。

矮个男孩长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像水洗过一般,睫毛长长的,做错了事情,看人时怯生生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初见她时的模样。

“没事。”谢舟行弯腰,柔声道,他摸了摸男孩脑袋,男孩有头柔软的乌发,乖乖的模样,很惹人喜欢,“你叫什么?”他忍不住想问。

“走了。”前面的高个男孩也跳下了车,语气硬邦邦的,把他从谢舟行身旁拉开,护在自己身后,谢舟行微微愣了愣,看那男孩冷冷看着他,很张扬俊美的面容,眉眼精致,表情冷淡。

“哥,你等等我。”矮个男孩急了,再度对他道歉,随后飞快跨上车,追着哥哥的方向赶去了。

谢舟行收回手,长长舒了口气,看着两个男孩的背影,忽然笑了。

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回首这一路上,他失去了很多东西,可是也得到了很多,至少已经实现了当年衣衫单薄,不得不和母亲一起寄人篱下的小男孩藏在心底的梦想。

已经足够好了。

天色沉了下去,他开始往回走,没开车,纯步行,门是指纹锁,开得悄无声息。

“我回来了。”他换下鞋,冲着黑沉沉的,悄无声息的客厅轻声道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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