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唱反调不行

用绳子捆着绑着，还要那兰鞋底支撑着，你又不会。要是打碎了一车瓮，就好比是雪上加霜了。

咱们那里就能罩得住这样的事情？你赶紧算了，咱受咱地穷，宁可吃稀一点儿的，钱队里的粮就慢慢还嘛。你千万不要换粮去，我一点儿都不放心。”

我爸不觉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爹，妈，要么让我去吧。”窝棚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大声说道。

“你去？你去比你爹去我更不放心。你想也甭想。”母亲听了断然说道：“你这阵儿正在修地，能请假？”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晚上居然下霜了。一有了霜，湿土地表层也就冻硬了。假如再有一股寒流袭来，土地恐怕就要被封冻了。

大队的农田基本建设突击工程…——北洼二十亩阳坡地的平整还尚未完成，不仅大队的干部们着急，公社党委书记兼革委会主任蒋建明也来到了现场检查督阵。

一天，在中午收工的时候，蒋建坤没有走，他召集了我们大队的干部们开会，我作为青年突击队的副队长，也让蒋建明给留下了。

老蒋说道：“ ‘农业学大寨’，冬季农田基本建设是学大寨运动中的一项中心工作。已经规划的任务是硬的，必须完成，不能打折扣。我看你们大队的工程进度，要赶在土地封冻前恐怕难以完成，。

我说了，这任务是硬的，必须完成。县上修水库将来只能浇新开河以北的土地，雷庄公社只有四个大队受益，咱们公社在新开河流经雷庄这段，也要修小型水库，上头已经批准了，还要下拨资金。

修水平地是为将来灌溉做准备的，农田基本建设任务必须完成，这时贯彻落实***‘农业学大寨’伟大号召的实际行动，是提高粮食产量的先决条件。

我今儿个把大家留下开会，就是要请大家商量一下这个硬任务怎么来完成？各位都说说，我想听着。”

“我们坚决听领导的话，嗯，我们坚决完成任务。嗯，吃尿吃屎，哪怕累死，也一定要把任务完成！”李幼斌向老蒋表态说道。

“老雷，你说的空洞，咱们要商量具体办法，具体措施，看看怎么来把任务完成。完成的愉快越好，越早越好。”蒋建明说道。

“那……”李幼斌显然还没有认真思考，觉得难以回答：“是这，老蒋，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你看行不行？”

“你这个老雷啊。”老蒋笑着说道：“你都没有突击队里地小青年们想得多。”蒋建明说到这儿，就看了一眼我，我内心有点儿激动，羞怯地地下了头去。

“你们这些大队干部要是没有主意，那我就只好包办代替一下，你么不要说我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就成。”蒋建明笑着说道。

“嗨嗨，我们不说，嗯，就听公社领导的。”李幼斌又急忙表态说道。

“那成。我的意思是，你们大队的农田基本建设继续实行三班倒。要是青年突击队的人手不够，在抽调其他壮劳力，一定要把施工的力量配足。

我再从其他大队抽调一部分壮劳动力支援你们，把外来的援兵排到后半夜干。这么一来就是四班倒了。

蒋村大队有一批懂得放炮技术地人，目前闲置着呢，我将我们抽调过来，每一班叫我们放一排炮，基本上就不用锄头去挖了。

我连炸药雷管都给你们解决好，咋们就这样加紧干，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这块地给修好了。你们看怎么样？”蒋建明笑着说道。

“好得很嘛。有老蒋的支持，嗯，要是任务不能按时完成，你就把我给撤职了。”李幼斌激动地说道。

“咱不是要撤谁地职，关键是要完成好任务。你们要是没意见，咱们就这么办。

另外，我再透露一个消息，县革委会书记洪磊主任今年在县北两个公社抓高粱试点呢，说产量很高，明年要全县推广。公社考虑现在你们大队里栽种，你们看成不成？”蒋建明笑着说道。

“成成成！”李幼斌又赶紧表态。

“你就知道成成成。说话从脑子里经过没有？”蒋建明批评道。

“对对对，老蒋，你批评的对。”李幼斌有说道。

“不是成成成，就是对对对。领导也不能冒目服从嘛。李主任，我还要给你们提一个问题，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抓革命，促生产’。我要问的是，你们大队有没有斗争新动向？”蒋建明笑着问道。

“斗争新动向？”李幼斌抓了抓头皮：“俺们大队的地富反坏右分子们，这一阵子都老实着呢。嗯，都不敢乱说乱动。让我说嘛，没啥新动向。老单，你对其他人说一下，看看有没有？”

“我也没有发现有啥新情况。”李老单又抓着头皮说道。

其他的几个大队干部也都相继摇头。那意思就是表示我们也都没有掌握什么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蒋建明用手指点着李幼斌和其他的一些大队干部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呀，还是麻痹大意，还是缺乏革命警惕性。

我给你们举几个例子，我听说在你们大队有人攻击农田基本建设，说修地是破坏地力，吧土地弄得不长庄稼了。

不长庄稼啥呢？新修的地也可能要影响产量，但是往长远看，水平地能浇水，能高产，咋就能说是破坏呢？

不过，咱们平整土地地时候，也应该注意把熟土层保护好，垫高的一部分最好在上面铺一层熟土，尽量减少平整土地对农作物产量地影响。提意见可以，唱反调不行！”

老蒋说搭配这里，我就响起雷贵生也说过徐土地是日农闲的，把熟土盖到底下……好几年都不长庄稼的话。

这算不算斗争新动向？

雷贵生当时全自己想突击队请假，回家帮着修建房子，顺便说了他对修地的看法。你吧这些话理解成风凉话也成，理解成他对自己的好心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