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得寸进尺

无限这一觉只睡了短短一个时辰，但的确很舒服，特别是睡到一半感受到的熟悉气息让无限睡的更沉。

无限迷茫地眨了眨眼，终于想起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东方九思在无限醒的时候就发觉了，将手中做好的东西放到桌上，“醒了？”

无限起身，“我睡着了？”

“嗯。”东方九思将无限眼前的头发撩开，“应该睡了一个时辰左右。”

无限这才发觉自己的头发散了，“头发？”

东方九思一笑，“看你睡的不舒服，就替你解了。”顿了顿，笑容更是灿烂，趁着无限还没有彻底清醒，将石桌上由苦情树的花编织成的花环戴在无限头上，话中都是笑意，“这个就当做补偿吧。”

长发垂腰，眼角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东方九思忍着笑意理了理无限的刘海，“很好看！”

无限一把抓住东方九思的手，彻底清醒的无限满脸无奈，“九思……”顿了顿，“心情很好？”无限察觉出了东方九思心情的转变。

东方九思一顿，还真是瞒不了无限，暗叹一声后，对着无限点点头，“嗯，哥哥和红红姐续缘了。”

无限疑惑，“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东方九思终于想起来被自己利用完就扔到桌上不管的令牌，将令牌拎起来对着无限晃了晃，“它说的，虽不知真假，但应该不会骗我。”要不然就烫死它！

最后一句东方九思没有说出口，但令牌好像猜出来了，在无限手中抖了抖后，无限正好感觉到，“有意识？”

“嗯。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不过无所谓。”东方九思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无限也并不在乎这种事，也随手将令牌扔到石桌上，顺手将头上的花环戴到东方九思头上，嘴角一勾，满眼柔情，对着东方九思说了同样的话，“很好看。”

令牌：……果然是一对，扔的角度都一样……

东方九思对着无限一笑，看到无限还散落着的头发，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根发带，一顿，这发带是一开始海上无限给的那根……

东方九思看了一眼无限，手中摸索着手上的发带，换了一根，然后走到无限身后，“别动。”

“好。”无限应声答道，九思刚刚想到了什么？还有为什么要换一根？

“九思。”

“嗯？”东方九思正在给无限梳顺头发。

“那根发带？”无限问道。

东方九思一笑，“唔……以后你就知道了。”言语中满是深意，无限听懂了，但内心更是疑惑。

“以后？”

“嗯……”东方九思顿了顿，“等……等你再次见到我，你就知道了。”

缘分真的过于虚无缥缈，令人难以琢磨，四百年的间距，两个世界的距离，但是却能相遇之后再相逢。

东方九思将手中的发带打了一个结，从后面拥住了无限，“无限。”

“嗯。”无限握住的东方九思的手腕，“什么？”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东方九思重新坐到凳子上看着无限问道，然后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原本在整理国策，不过定年号的时候他们让我先回来。”不知道那些人暗暗搓搓瞒着自己在谈些什么。

无限这么想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思索，不过无限大概是真的想不到那些人打得什么鬼主意。

东方九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年号？

眼神瞟了眼无限，想起几年前那本书上的记载，有些明了那些人为什么会偷偷摸摸了，能不偷偷摸摸着来吗？要是被无限知道了，肯定会被吼，严重一点估计会被揍。

回过神的无限感受到东方九思的眼神更是疑惑，“怎么了？”

东方九思摇了摇头，眼中含着一丝笑意，“没事。”还是别说了，年号大人……

无限看到东方九思眼底的笑意，微微愣神，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九思知道什么？

“九思……”

东方九思转头看向无限，眼中的笑意还未退去，“什么？”

“你知道？”

东方九思一愣，勾了勾嘴角，看到无限一缕发丝散落在肩头，抬手整理好，“到建国那日，你应该就知道了。”

这句话和明说也差不了多少，无限现在还真有些好奇，那些家伙打着什么鬼主意！

将无限的头发理好，东方九思将刚做好的点心端近些，“要吃吗？”

“这是？”无限看着盘中十分漂亮的点心，“荷花酥？”

“嗯，正好这季节池子里的荷花开了，摘了几朵，枣泥馅的，味道不错。”

东方九思拿了一块荷花酥递到无限嘴边。

无限就着东方九思的手咬了一口，酥皮脆裂，细腻沙软的枣泥馅，甜淡适中，而且加入了荷花碾碎的汁液，带着淡淡的荷花清香，“好吃！”

“那就好。”东方九思满脸笑意。

无限吃完荷花酥，嘴角还沾着酥皮碎屑，静静盯着微笑着的东方九思，东方九思疑惑歪了歪头，“怎么了？”

“看自己未婚妻。”无限笑着说道。

没反应过来的东方九思：……

东方九思脸色一红，“嘴角的酥皮。”

无限眨了眨眼，“你帮我擦。”

“得寸进尺。”东方九思嘟囔一句抬手擦掉无限嘴边的酥皮碎屑。

无限嘴角一勾，“嗯。”

竟然还承认了……

东方九思无语的看着无限，不过，大概东方九思自己都没意识到，无限之所以一次次得寸进尺还成功了，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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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七日，卯时

无限寅时便进宫了，东方九思吃了口面，刚抬头就看到三个人坐在空位上。

“我们来打一架吧！”玄离兴奋的注视着东方九思，眼冒星光，早在通过八卦镜时，玄离就想和东方九思以及无限打架看看谁厉害！

东方九思：……

老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东方九思说道：“许久不见。”

东方九思点头示意，李清凝看到东方九思，想到东方九思那一手治疗伤口的法术有些好奇，“你好，我叫李清凝。”

东方九思眨了眨眼，李清凝……清凝仙子，按时间算现在应当十五六岁左右，想到那叠资料里最后几句“推测，死亡”抿了抿嘴，“东方九思。”

“我知道你！”李清凝眼睛有些放光！这个人很厉害！自己长大后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厉害！

老板刚将面送上来，玄离看到东方九思和李清凝相谈甚欢又接收到老君别在这闹事的警告，撇了撇嘴，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面。

感受到妖气的众人一怔，玄离嘴里还有一口面，口齿不清地说：“柔绕进。”

“嗯，还挺强的。”

“是要闹事吗？”

“你去看看吧。”

玄离闻言，眼睛闪过一道兴奋的光，两三口就将面汤喝干净，兴冲冲地冲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走咯！”行人看到横冲直撞的玄离纷纷避让。

老君/李清凝：……

东方九思：这性格……

李清凝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发出感叹，“狗哥这样冲过去，什么妖精都吓跑了吧？”

“没事，他们知道他的话，应该也不会乱来～”老君转头看了眼气定神闲的东方九思，“姑娘一点都不担心？”

东方九思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担心的。”八成是潘馆长的手下吧，根据那些文书，潘靖归于老君手下就是在兴国建立之时，之前一直相安无事，而今日老君竟然来燕京，那么应当是今日。

老君闻言眯了眯眼睛，李清凝倒是笑着说道：“没错！狗哥很厉害的！”

……

宫门前，李清凝吃着手中的肉串，张望了下四周，“唔……狗哥怎么还没回来？”

老君提着肘子叹了口气，“是有点慢了……”八成又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忘记回来了。

东方九思站在一旁愣愣的盯着老君和李清凝，随后看着皇宫一皱眉，有妖精进去了……这搞得事也太大了吧……

老君同样看向皇宫，李清凝有点奇怪东方九思和老君的举动，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有妖精进宫了……”老君瞄了眼皱眉的东方九思，她也发现了吗？果然实力很高，也不知道到哪种程度。

“姑娘……”要一起去看看吗？

东方九思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两位去吧。”有无限在，不会出什么事情。

“那……告辞了。”说着，老君和李清凝消失在原地。

东方九思看着消失的两人，满心疑惑。

四百年后老君为什么要见自己？

而李清凝为什么是行踪不明，推测死亡？

竟然连会馆也无法确定？

明明会馆是由老君创立的，老君为什么要对所有妖精瞒着李清凝之后的行踪？

而且看他们师徒的气氛……莫非？

应该不是吧……也不像啊……

而且还是师徒。

东方九思觉得自己着实多想了。

青丘染染寻着东方九思的气息，拎着青丘点点走过来，两个人都打着哈切，“怎么这么早？”

东方九思看了看，“也不算早了，你昨晚和风潜去做什么了？一晚上没回来？”

青丘染染一笑，“那家伙说带我去看星星。”

“星星？昨晚不是阴天吗？”东方九思说道。

青丘染染失声一笑，“所以那家伙带我跑了十几里，找了个芦苇荡看萤火虫。”

这的确是风潜能干出的事。

东方九思看着青丘染染脸上的笑意，“现在喜欢上他了？”

“也许吧。”青丘染染口中满不在乎，但眼神却带着迟疑。

东方九思见此说道：“喜欢就说，就是普通人寿命太短了。”有时候悄然而逝，连捕捉都捕捉不到，“染染好好考虑。”如果没有办法回去，那么等风潜死后，面对千百年孤独的便是妖。

“至少曾经相爱不是吗？”青丘染染突然说道，眼中没有了迟疑。

“你这是……决定了？”东方九思问道。

两人边说，便找了屋顶，青丘染染将青丘点点放到一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