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规矩

“就因为这个？”只听到汤家小少爷辱骂自己还不知真正起因的高迎岳有点惊愕，一盒胭脂就下死手，当真是嚣张至极。

“是啊！如果不是九思说为了大局着想，别说收了胭脂水粉，我们就直接上门把那些家伙全给端了！什么东西！”怒火中烧的慕霖附和道。

高迎岳还真没想到那些世家竟真如此嚣张，虽然看似一件小事，没起什么风浪，但越能看出他们不仅不把起义军看眼里，最主要是把律法都无视，不过一盒胭脂的事就要取人性命，而且处理的如此理所应当，看来要给他们加税，好好赚钱，别让他们有时间想有的没的。

高迎岳压下心中的怒火，如今还不是时候。

转头望向东方九思，“东方姑娘，昨晚那些黑衣人你可知道什么？”

东方九思一顿，“不清楚，突然冒出来的。”

高迎岳一皱眉，“姑娘是修炼者，对妖精可有治对之策？”

即便如今看起来妖精没有弄出事，但高迎岳总觉得，之后会发生事情。

东方九思抿了抿嘴，“如果真有妖祸出现，我可以帮忙解决，但其余的，我帮不了太多。”

东方九思看向无限，如果无限早点能够踏入修炼一途，事情也许会变得简单一点，但可惜，东方九思并不懂这个世界人类、妖精的修炼方法。

无限拿着一个糕点吃了一口，“老君？”

“太上老君？”高迎岳一脸懵逼地问道。

“妖精，是两年前救我的人，我听北河说过，老君是一个很厉害的妖精。”无限喝了口水说道。

慕霖默默抱着青丘点点顺毛，嗯！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了。

茶杯空了，东方九思给无限又倒了一杯，无限笑着接过，东方九思对着无限一笑，说道：“老君不会出面帮助人类制约妖精。”

“为什么？”高迎岳满脸思索。

东方九思摩挲着茶杯，“老君一旦出面，那就意味着妖精契约会被打破。”

“妖精契约？”高迎岳、无限同时问道。

东方九思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妖精世界其实并不平静，只不过互相有制约而已，如今的局面已然相对较好了。”

高迎岳说道：“之前攻占燕国国都前，接到过各地的文书，虽然不多，但每年都会有妖祸发生。”

东方九思叹了口气，想到了两年前自己一路走过的地方，“那是因为起义军。”

无限一顿，看向东方九思，东方九思一看无限和高迎岳的表情，一笑，“并不是起义军所做的不好，是太好了，战乱之时自然不会有人关心百姓无故失踪，如今趋近稳定，又怎么不会发现百姓失踪是因为妖精。”

高迎岳和无限松了口气，东方九思来到这个世界后，读了挺多书，想到那些书中的内容，东方九思接着说道。

“于妖精来讲，修炼一途，食人是一种捷径，虽然会被其他妖精所轻视，但对于妖精而言，有本能的诱惑，更何况，有一种妖精，是食人族，人是他们固定的食物，如果不吃，力量会衰退，最后灵质空间溃散，他们会死，所以在妖精的世界里，没有一条规定是不可以食人，倒是规定不可以杀害同类，对于妖精来说，我们人与人相杀，反倒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说到最后，东方九思眼神一暗，是啊，明明是同类，却为了各种利益相杀，生死相搏，还真是可笑，而人类即便是这个世界也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高迎岳和无限一阵沉默，高迎岳叹了口气，“看来，此事只能依靠我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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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出了悦来客栈后，高迎岳对着天空叹了口气，“我先回去了，无限。”

无限点了点头，看着高迎岳离开，东方九思站在无限身侧，“你不用跟去？”

无限摇头，“不用，那些事不用我处理。”

慕霖转头看向站在一起的无限和东方九思，嘿嘿一笑，说道：“无限大人，九思，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说完，抱着手中的木盒就离开了，离开前还向东方九思眨了眨眼，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春赋和秋实对视一眼，低头看了一眼睡眼迷蒙，频频点头打瞌睡的青丘点点，“大人，点点困了，我和秋实也先回去了。”

无限看了一眼不断打哈切的青丘点点，“好，你们回去吧。”

“是。”春赋和秋实行了礼后，一人抱着青丘点点，一人拿着木盒，两人迅速离开。

目送着春赋和秋实离开的无限/东方九思：这两丫头的速度还真快啊。

东方九思想到这几个人离开，忍不住笑出了声，无限偏头看向东方九思，问道：“怎么了？”是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东方九思摇了摇头，笑着挽住了无限的右臂，说道：“走，带我逛逛燕京。”别辜负了那么多人的好意。

“好。”无限一边说一边握紧了东方九思的手。

在二楼的夏掌柜看到东方九思和无限两人相携离开，嘟了嘟嘴，叉腰！啊！老娘也好想有个人陪老娘逛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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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限拿起一根羊脂白玉兰簪，对东方九思说道。

还没等东方九思凑近仔细看，一旁的老板看到，暗自欣喜，大生意上门，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位大人好眼光！这玉簪出自大师手笔，和田羊脂玉料，瞧瞧这玉质，油光顺滑，温润细腻！与这位姑娘十分相配啊！”

东方九思听到老板的一阵吹捧后，刚想接过这玉簪仔细看一看，却见无限向前走了一步挡住老板的视线，东方九思由于无限的靠近，呼吸一窒，耳垂有点泛红，下意识想要退后一步，却被无限一手扶住了肩旁，另一只手一拉东方九思的发带，发丝瞬间洒落。

东方九思察觉到发带松了，刚想提手阻止无限的动作，无限速度更快，伸出手将发带缠在自己手上，而另一只手手拿玉簪，两手在发丝间穿梭，拿着玉簪生疏地轻手挽住手中的发丝将发丝固定住，收回手。

无限看着自己挽的发髻满意的点点头，看到东方九思泛红的耳垂，才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而瞥见自己手上还缠着东方九思的发带，耳根也不觉有点发烫，退后一步，清了清嗓子，转头对那老板说道：“就这个！”

老板由于无限刚才的举动还有点发愣，即使没看见无限替东方九思挽发的那一幕，也有点想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听到无限的话才回过了神，呆呆地回复道：“好……”

现在店内没人，这里的柜台也不是正对着大门，倒是没人看到刚才的一幕，但还是让东方九思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虽然昨夜的那个拥抱的确是东方九思主动的，不过这不是那时候就和无限两个人嘛。

东方九思转过头不再去看无限，而另一侧柜台上未雕刻的一块小小的玉石让东方九思看了个正着，压下来脸上的红晕指向那块玉石，向老板问道：“这块玉怎么卖？”

老板刚将找银递给无限，听到东方九思的话，赶忙走到另一侧柜台，说道：“这个啊，这玉水头是不错，就是太小，还没决定花样，要是客人喜欢，老夫就吃亏点，就三百两卖给您了。”

“包起来。”东方九思随手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柜台上，一手拿起放在柜台上的那块玉。

两人走在街上，无限抓紧了手中的剑鞘，手腕上还缠着发带，抿了抿嘴，偏头看向身侧的东方九思问道：“买那块玉做什么？”

东方九思此时耳垂还有点红，侧头看了一眼望着自己的无限，又快速转回去，嘴角含笑，说道：“你剑上不是还缺一条剑穗，这块玉大小正好。”

无限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握上东方九思的左手，由于衣袖遮挡，大多数路人倒是没发觉，有几个眼尖发现的，也只是暗自偷笑了一番，不知无限其身份，内心小小调侃了这对有情人。

无限反手扣上东方九思的手，与其十指相扣，说道：“不早了，先回去吧。”

东方九思收回视线，笑着对无限说道：“好，应该差不多打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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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阁

镜中的话语让师徒两人有些沉默，刚刚十四岁的李清凝地问道：“师父，真的是这样吗？”

老君叹了口气，“是啊，在妖精的世界里不会有妖精觉得这是该死的，就像我们遇到的人杀人，我也不可能杀了杀人者，他们自有人类的规则束缚。”东方？这个人类很了解妖精的规则啊！

李清凝有些无法接受，沉默的看着手中的书，老君见李清凝的神情，开口补充道：“我还有一条规矩。”

李清凝立刻抬起头，“什么？”

“不得伤害当权者。”看到李清凝不再为此所困，老君暗暗松了口气。

李清凝坐到老君身边，“为什么单说当权者？”

老君拿起一本书，“也是为了所有人类吧，因为妖精要对付当权者，那么对人类的政权更替影响过大，百姓也只会更加困苦……”

李清凝有些理解的看着老君，“那师父会怎么教训他们呢？”

“视情况而定。”

……

……

君阁内只有两人，老君笑着为身侧的李清凝说着这个世界一切。

一问一答，相得益彰，气氛异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