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离开

【刚发现，少发一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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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九思每日雷打不动卯时起，洗漱后去后山练剑，辰时归，准备早中晚三餐，其余时间在院中读医书，时不时问北河一些问题，然后再撸撸猫、喝喝茶，一日也就过去了。

无限这些天左手的骨折已经好了，内伤亦是好的七七八八，今日一早无限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在院中练剑的东方九思，晨光之下，剑光凌厉，即便是不懂剑的人都能够通过这一招一式间的剑势看出持剑之人功力深厚，更别提在无限眼中，这个江湖史上最年轻的剑圣。

东方九思听了身后的动静，收了剑，“啊，醒了，正好先生准备好早饭了。”

今日的早饭是北河做的糊塌子，无限认真吃着糊塌子，好吃！

“先生，今后你打算怎么办？”东方九思喝了口水，想到昨日的那个杀手问道。

北河叹了口气，“大不了我搬到蓝溪镇。”说着瞄了一眼无限，“喂！你真的不能留下来？”要是能留下来，那自己就不用搬到蓝溪镇，虽然蓝溪镇也不错，但身为一个大夫，北河真不想只呆在一个地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哪个大夫愿意呆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还是大夫吗？

无限摇了摇头，“等伤好后我还得去燕国那边。”自己失踪这么久，那些人估计会担心。

被再次拒绝的北河仰天叹气，去战场也可以！但是，实在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啊！身为一个出名好久的神医，北河为难的挠了挠头，就怕起义军的老大也是那种人！

无限见到北河这样子，“那……我打完仗来接你？”

北河一听，眼睛一亮，“这样可以！等你们走后我就去蓝溪镇！”到时候让老君来接一下吧！

一看事情解决了，东方九思不再说话，看了看日头，“那我等下在周围转一圈，看看那些人的踪迹，也省的我和公子离开后他们找上门。”

北河点了点头，“那拜托东方姑娘了！”

无限并没有开口，认认真真吃着饭，边吃边想，等伤彻底好后，一定要和东方姑娘打一架！

饭后，东方九思在四周转转，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死阁的人。

北河洗好碗，给正在冒泡的砂锅添了一把药材，拿着筷子搅了搅，再小火煎个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又将中午要喝的药准备好，坐在无限对面开始给无限换药，“恢复的还真不错！”不！这已经不能用不错来形容了！这人体质也太好了吧！无限恢复的太快，北河都快以为自己这段日子医术一下子有大进步，这真的是人类恢复的速度吗？！北河一脸探究的看着无限，这家伙不会根本不是人吧？！

“怎么了？”无限感受到北河的注视看过去。

北河手下动作丝毫没有影响，三下五除二就重新绑好了绷带，随后一手托着下巴，“说起来，我还真好奇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毕竟可是江湖人称剑圣的人。

无限筷子一顿，“懒得说。”不过表情略显不爽。

“还真是怕麻烦……”北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看着无限吃好饭，又将无限的碗筷拿进厨房。

抬头看了看今日的天气，北河一笑，这太阳正正好好，趁现在把昨天采的药处理一下，北河一边处理药材一边看着煎药的砂锅，顺便和无限闲聊，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将药倒出来端给无限。

北河将处理好的药材放到架子上晒干，越想越想不明白，坐到无限身边，“你这年纪到底怎么达到这个高度的？”

无限端着药碗，表情有点痛苦的一口闷，刚放下药碗赶紧吃了口东方九思放在桌上的冰糖雪球，听到了北河的问题，边吃冰糖雪球边开口说道：“这说来话就长了……”

“那便长话短说，我也挺好奇的。”说话的是正走进院内的东方九思。

在院外东方九思就听到了北河的问题，是真的挺好奇的，毕竟无限现在这年纪也就二十岁上下，而且如今仅仅只是个凡人就到达了这个高度。

“东方姑娘，你回来了。”北河看见回来的东方九思说道，“怎么样？”

“周围没人，估计就那个杀手无意间找到的，还没报上去，”东方九思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随后看向无限，“我还真挺好奇的。”

无限看了眼喝水的东方九思，想到以前的事，抿了抿嘴，“我从小一直误食内力灵丹三岁得到圣兽之血脱胎换骨，由于脱得早，成为天赋异禀，八岁悟剑，十岁路过几大高手打群架，临终传功，十三岁……”

北河：（ー_ー；）所有的外挂你都开了……

东方九思：……还真是厉害。

-

几天后

“那我走了，谢谢。”无限手里拿着地图，身边站的是抱剑而立的东方九思。

“说什么客套话！早点来蓝溪镇接我啊！”北河叉腰看着两人，橘猫蹲在北河的脚边，甩了甩尾巴。

“那……后会有期了。”东方九思说道。

……

……

走了大半天，周围仍旧是密林，据北河说，最近的城镇至少要走上三天，不过以无限和东方九思的脚力，单纯只靠走两天应该就能到达。

眼看天色渐暗，无限和东方九思就打算今日在这里休息一晚。

“我来吧。”看着无限把鸡架起来，东方九思抬手接过。

无限疑惑抬眼，但没有阻止东方九思接过鸡的动作，东方九思对无限这个疑惑眼神视若无睹，要是真让无限沾手，东方九思怕无限坠崖没死，倒是先被自己的烤鸡给吃死了，难道无限真没有一点自觉他做饭的手艺有多差？

东方九思将烤鸡放到火上，看着表皮的颜色，刷了一层酱汁。

夜幕降临，漆黑的森林中只有小溪旁有火光，驱散着周围的黑暗，时不时有精灵从土壤、花草中冒出来，晃晃悠悠汇聚、消散。

无限咬了一口鸡腿，眼睛一亮，和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样！好吃！

东方九思抬眼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干饭的无限想到了小黑，不愧是师徒，在喜欢吃这一方面，还真像的。

无限察觉到东方九思视线，“东方姑娘？”

“没事。”东方九思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是两人在这座森林里度过的第一天。

……

无限拿着地图在前头引路，身后跟着东方九思，东方九思一开始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毕竟除了在厨艺方面，无限一直挺靠谱的，而且要说一无所知，东方九思对这个四百年前的世界比无限更一无所知，所以，自然是无限引路，而这一晚两人还是在树林里度过，吃的是烤鱼，正好附近的有条河，河里鱼很多。

“我来。”东方九思这次率先拿起放在树叶上的串好的鱼。

无限一愣，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对，毕竟昨天东方九思也是如此，无限吃了口刚摘的野果，下意识觉得，东方姑娘很喜欢做饭。

无限一边吃野果，一边定定地盯着时不时翻面的烤鱼，晃晃悠悠的精灵随着夜风飘过在半空中散为无数纯白的蝴蝶，又汇聚成精灵鱼，无限跟着这晃悠的精灵不经意看了一眼，愣住了，火光之下有种别样的朦胧，有些初生的精灵好似很喜欢东方九思的气息，从树梢落到了东方九思头上还弹了弹，有些消散，有些则顺着青丝滑落到地上融入了地面。

烤鱼逐渐散发出浓烈的香气，东方九思看着差不多了翻了个面撒了点香料，递给了无限。

无限一见东方九思转头过来，下意识偏头躲开视线，耳根微红。

东方九思：？这怎么了？

这是两人在这座森林里度过的第二天。

……

东方九思原本想着今日再怎么也能走出去，但直到夕阳西下两人周围还是树，东方九思无语地拉住了前方拿着地图一脸疑惑的无限。

“无限……”东方九思下意识喊了名字，顿了顿立刻补充道：“……公子，把地图给我。”好像哪里不太对！

无限感觉到衣袖的拉扯力，听到东方九思的话，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东方九思。

东方九思接过仔细看着地图，抽了抽嘴角，根据这么多天行进的方向，分明就是在以各种奇葩的路线前进，明明有直线距离，却偏偏绕一个大弯，这方向感也太差了，东方九思突然有点怀疑，四百年后之所以在海上呆那么久，之后又走了那么久才到龙游，是因为无限弄错了方向多绕了路，不过……东方九思看着地图叹了口气，但是这多绕弯还能找对方向也是挺厉害的。

“……接下来我引路吧。”东方九思无语的看着无限，再这样绕下去，到是能到，但估计得十天以后。

“好……”无限感受到东方九思的视线偏了偏脑袋，貌似有点心虚。

于是，今晚还得在森林里过夜，这是在这座森林里度过的第三天。

今夜月色极好，东方九思靠着树上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整整四百年都没有变过，无论是厨艺差这方面，还是方向感这方面，东方九思着实无语，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无限。

毫无所觉被东方九思吐槽四百年没进步的无限给火堆加了一根柴，又用一旁的木棍戳了戳，原本变小的火焰逐渐变大，点点火星溅了出来。

无限看了一眼抬头望月的东方九思，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安静的森林中只有虫鸣声和夜风吹拂树梢的声音。

-

君阁

老君伸出小手拉了拉自己宽大的衣服，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我没想到会这样。”

无限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到自己腰间的老君，“哦……”

一旁的谛听看着手机上对虚淮的判决轻轻皱了皱眉，然后关上了手机。

老君：……

无限：（▽_▽）

……

……

两天后，已是黄昏，两人终于进了一个城镇，这个城镇其实很近，前提是不绕路。

“哟，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看见迎面走进来的一男一女迎来上去。

“两间上房，再给这位公子买一身衣服。”一块银两直接抛向小二，小二熟练地接住。

“好嘞！两间上房！”说着小二引着一男一女上了楼。

这一男一女自然是在密林中呆了五天的东方九思和无限。

到了现在东方九思真感觉貌似和无限呆一起有点和“五”“被困”犯冲。

之前在海中困了五天，这次又在密林里困了五天。

东方九思将头埋在热水里，内心长叹了口气。

突然楼下一阵嘈杂，东方九思出了浴桶，火力瞬间蒸发了水分，东方九思穿上衣服，拿起青玉簪随意挽了一个发髻，打开门下楼。

无限并没有在楼下，然而刚刚东方九思就听到无限下楼用饭了。

一旁的小二哥看到东方九思下楼，好似在寻人，“客官，您是在找那位公子吗？那位公子刚刚和一位女侠出去了。”

女侠？是认识的人？

东方九思皱了皱眉，不知为何，感觉有点不太舒服，抿了抿嘴，东方九思听到小二的话，也没打算追出去，走到桌边坐下，“随意……”上几道菜。

东方九思眼神一凝，拿起手中的剑就冲出了客栈，脚下一用力，飞至一处楼顶，闭眼感受。

“灵兽？”东方九思睁开眼，长发随风风舞，突然一个巨大的坑吸引了东方九思的注意，当然最主要坑里的气息。

一个起落落到了坑边，低头看向坑里的状况，已是黄昏，坑又十分的深，坑底已经完全黑了，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坑底是什么情况，当然，对于修炼者没有影响。

东方九思一眼就看清了坑底两人的姿势，握剑的手捏紧了剑鞘，压下心中那莫名的感觉，之后又像没事人一样对着底下两人喊道：“两位还是快出来吧，晚了大概就会没命。”灵兽快过来了。

底下的无限双脚分开撑着坑壁，双手抱着一个背着剑的女子，无限抬头看先坑顶，即使是黄昏，也看到了弯腰的东方九思。

看不清东方九思此时的表情，但是无限下意识脚下飞快地将插在地上尖木椿扫掉，放开怀中的女子。

“这坑好深啊……”背剑的女子抬头望着天空，放声对着东方九思喊道：“姑娘，你能不能去找根绳子。”

东方九思听到那女子的话，看了眼不远处直奔过来的灵兽，即使有很多剑士去阻止，但貌似成效不大，都一一被灵兽拍飞，“来不及了……”

这时身处坑底的无限也听到了不远处的动静，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打算带那女子出去。

但没想到那女子以为无限要做什么，一脚踹了过来，无限轻松避过，“再次受死吧！你这个混蛋！”女子拔剑砍向无限，“你这个杀了剑圣全家的混蛋！”

东方九思弯腰看着坑里两人的对打，又看了看那愤怒值不减，大发神威的灵兽，“吼！！！”没有丝毫犹豫，左手起决，只见浩大的青蓝色纯质阳炎将灵兽团团围住，而灵兽敏锐地感觉这火对自己的威胁，张大怒吼的嘴巴慢慢闭上，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静静燃烧的纯质阳炎，二话不说安安静静地将巨大的身子团了起来，唯恐不小心烧到自己哪里的毛毛。

灵兽：~~~( ; _ ; )~~~惊恐状。

东方九思瞟了一眼不再闹腾的灵兽，灵兽感受到东方九思的眼神，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而周围的剑士看着东方九思不过一击就困住了暴怒中的灵兽，面面相觑，不过都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话。

“安静了？”

灵兽仿佛听懂了东方九思的话，点了点头。

“离开城镇，以后不要再出现人类聚集的地方了。”虽然大多数剑士没表露出什么，但是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灵兽全身上下都是宝，灵血可淬体，内丹还可以炼药直接吞服亦是可以增强内力，更别提其他部位了。

说着东方九思收回了纯质阳炎，灵兽感受到危险消失，立刻撒丫子狂奔，那群人类剑士看着灵兽逃跑的速度，集体沉默，别说追了，这会儿都看不到兽影了。

随后，东方九思又看着坑底，无奈开口喊道：“那位姑娘，如果你是想为剑圣报仇的话，大可不必，因为剑圣还未死，和你对打的就是剑圣。”

持剑的慕霖手中的动作一顿，“什么！你是剑圣！”

无限看着吃了一惊的慕霖淡定说道：“幸会。”

“原来你就是剑圣啊……”慕霖好奇的看着无限，抬头看了眼东方九思，恍然大悟！原来剑圣在江湖失踪半个多月是因为这个啊！小声说道：“那……那是你的夫人？”

无限听到慕霖的话，脑海浮现东方九思的脸，心跳漏了一拍，耳根有点发热，“不……”

“我们还是上去谈吧……不过这坑也太深了吧。”慕霖感叹道，无限刚说出一个字就这样被慕霖打断，慕霖没听清楚无限说什么，反问道：“咦？你刚刚说什么？”

无限抿了抿嘴，“没事……”被慕霖打断的无限没再说话，感觉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机，无限拉着慕霖的手腕，脚下轻点就出了看似不可能飞出来的深坑。

东方九思看着飞身上来的无限，后退一步，落到地面后无限看着抱剑而立的东方九思，放开了慕霖的手腕，皱着眉看着四周的剑士，“这是？”

东方九思看着无限牵着慕霖的手腕，眼睛闪了闪，没露出其他的表情，看到无限快速放开之后，又听到无限的话，看了一眼周围的剑士，“没什么。”不过是贪心而已。

那灵兽一看是被捕获来的，只不过能力不够没制住而已，让那灵兽直接在城镇里发狂。

无限和慕霖两人身上一身的灰，“先回客栈再说吧。”

东方九思在大堂里淡定的饮茶，丝毫都没被周围诡异的气氛所影响，无限和慕霖各自在房间里沐浴，大堂里此刻坐满了人，却不像平时一样热闹，一看便知，竟全是剑士，都沉默的在喝酒，不过余光都注视着东方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