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午，孤儿院里的十三名小朋友和玛莎姐姐在大厅里做游戏。

他们每人坐着一个木质的小圆凳，围成一圈，像是在过家家。

坐这种老旧的凳子需格外小心，稍不留神便可能会被凳子缝隙里的图钉划破手指。

“到你了，汤姆。举十个同义词吧。”玛莎说。

“Come on,Tommy.”比尔抱着他的小白兔露茜，在一旁怂恿着，露茜正坐在他的腿上发怔，果红色的眼睛里透露着无辜的神色。在他两旁的分别是丹尼斯和埃里克，他冲他俩相视一笑，脸上显出几分讥笑，“相信这难不倒你的。”

汤姆穿着整洁清丽的白色衬衫，与孤儿院里昏暗的气氛截然不同，但给人一种比孤儿院更阴沉的压迫感，好似雨天时密布的灰蒙蒙的乌云，只一眼，不适半天。大概是因为他那双墨黑的凤眼，里面刻满了生人勿近。他的头发同眼瞳一样黢黑，且浓密而直，他梳着四六偏分，一边的发丝垂落至眉骨。

思索几秒，汤姆启唇。

“……顽强、华丽、细致、奇迹、卓越、有趣、灵巧、谨慎、精练、优雅。”

tough，ornate，meticulous，miracle，remarkable，interesting，deft，discreet，laconic，elegant.

说完，过了几秒，玛莎才反应过来：“虽然有些没有太大的关联，但汤姆能掌握这么多词语，已经很出色了，掌声送给他！”

丹尼斯和埃里克同旁边的佩恩和艾米一样，露出惊愕的表情。比利在配合鼓掌的同时，皱眉噘嘴，显然，汤姆的词汇面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玛莎一拍掌，说：“这样，我们来玩123木头人吧。”

“抱歉，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话音刚落，汤姆说。

“好吧，那真是太遗憾了。”玛莎看着汤姆离去的背影，说。

“不好意思，我去趟厕所。”佩恩说。

玛莎点点头。

“我难道比有趣的过家家游戏更吸引你么？”

脚步声停了，汤姆侧过身，墨黑的眼眸注视着身后略显惊诧的人。

“跟踪他人可不是好行为，凯勒小姐。”

“你怎么能笃定我是在跟踪你而不是去往寝室的路上呢？里德尔先生。”佩恩反问。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房间应该在东侧。”

“好吧，我其实的确是来找你的。”佩恩抿抿嘴，将双臂背在身后，绞着手指。

“哦？”汤姆挑眉，眼神明亮些许，似乎提起了兴致。

“你身上有小动物的味道……我也很喜欢小动物，可以让我看一下他吗？”

汤姆蹙起眉，平淡的语调始终没有变，淡淡地朝楼下扫了一眼，“你的好朋友似乎也有一只宠物呢，不妨去找他？”

语罢，回身便走。

留下佩恩孑立，跟他的背影说话。

“你是在说露茜吗？她有点怯生，都不怎么理我。”

“……好吧。”

孤儿院里的人都说汤姆·里德尔孤僻古怪，被他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佩恩还是有些沮丧，望着汤姆头也不回的背影，她微微垂下头，驻足良久，也离开了。

直到夜晚睡觉前，她再没有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

她怀疑自己耳鸣了。

作者这章贯穿祖世代，以后会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