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天的第二节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后方的教室门一声巨响，一袭黑衣的高大男人破门而入，长而宽的黑袍垂落至地面，随着男人迅捷却不失风度的步伐在风中滚动着，活脱脱一只巨大蝙蝠。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却一入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我的课上不准乱挥魔杖，不准乱念咒语。就个人而言，我不指望你们中大多数人能够领会魔药学中的技术与奥妙，”他转身靠在讲桌旁，双手交叠，“不过，对那极少数拥有资质的人……”他延长语调，目光投向德拉科，后者弯起唇角，朝旁边的高尔看了一眼，似乎在提醒高尔，斯内普在说自己。

“我可以教你们如何迷惑人的心智，禁锢人的感官，”斯内普拽了拽黑袍，像极了蝙蝠在扇动翅膀，“我可以教你们如何罐藏名声，酿造荣誉，甚至长生不死。”

斯内普的语速很慢，却并不让人感到着急，浑厚的天鹅绒般的嗓音，让格兰妮觉得听他说话像是一种享受。不知是因为斯内普刚才夸赞自己，还是对魔药学的感兴趣，亦或是他的话让自己沉醉，德拉科双眼放光的望着讲台上立着的男人，嘴角显露着抑制不住的微笑。

斯内普略过德拉科的视线，扫了一眼他后方的格兰妮。格兰妮一只手平行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托腮，她在斯内普的眼神里，看到了冰冷与不屑——他并不喜欢自己。

“我还要重申，也许有人觉得在霍格沃茨仗着自己名气大就自信满满，觉得可以不专心听讲。”斯内普盯着某处，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字一顿。

哈利此时正在抄写魔药学术语，殊不知讲台上的教授正在说自己，身旁的赫敏赶忙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哈利抬起脸，颇感尴尬的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斯内普扯过黑袍，走近哈利。

“波特先生，新生代的名人。”轻佻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夸奖，反倒有几分调侃之味，“如果将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中会得到什么？”

旁边的赫敏高举起手，哈利偏脸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你不知道？那我们换个问题。如果要找牛黄你应该从哪里着手？”哈利再度摇摇头，“我不知道，先生。”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先生。”

“真遗憾，显然，名声不代表一切。对吗，波特先生？”

德拉科转头看过去，像这番话是他说的一样。

哈利身旁的赫敏从一开始便在高举着手，“显然，赫敏知道答案，不让她回答才真是遗憾。”面对哈利机智的反驳，众人不由得笑出声。

“安静。”斯内普一声令下，教室顿然安静得出奇。黧黑的双眸对上那双宛若翡翠的碧绿眼眸，不像是对视，更像是对峙，斯内普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哈利跟前，“把手放下，你这个傻丫头。”他看都没看赫敏一眼，取过一把长凳，坐到了哈利面前，“仅供参考，波特。”他紧盯着那双碧绿的眸子，“水仙草根加艾草能制成强力的催眠药，也就是生死水。牛黄是一种从公牛胃内取出的石头，可以化解绝大多数的毒药。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是同一种植物也被统称为乌头。那——”

“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些记下来？”斯内普对众人说，却依旧死死盯着哈利的双眼。

“格兰芬多的学生注意了，”斯内普走上讲台，用羽毛笔沾取墨水，“犹豫你们的同学对老师无礼，学院将被扣除五分。”

斯莱特林的学生暗自窃喜，德拉科连同左右的高尔和克拉布，转头取笑哈利，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格兰妮回眸看了眼哈利，同其他斯莱特林一样的暗喜：这大致也算斯莱特林领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