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

季暖清楚目击证人不做，并不触犯法律，但辞依在监控中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太微妙

苏子逸背景显赫，警察的压力可想而知，只有辞依这个突破口，他们当然会想方设法撬开她的嘴，说不定巨压之下，真把她弄成嫌疑人

进隔间后，辞依坐下，微笑着取了墨镜和围巾

辞依我很相信你，纪律师，你说这次的事能很快解决？

纪暖嗯，比上次请你出庭作证简单

季暖头也不抬，她工作时专注而不苟言笑

辞依但这次是和警察对抗噢，当然我不是怀疑你

辞依公式化的奉承

辞依纪律师一直都和恶势力不公平对抗，让我们很感动……

季暖打断了她的话

纪暖计时收费，少说些没用的

纪暖给你的资料，记熟了没？

辞依脸色微变，她是大明星，很少被这么不客气的对待

辞依记熟了

上周末，辞依把案发当天的经历，完完整整告诉了季暖，后者设计了93个警察可能提问的问题及标准答案:圆滑的配合，不撒谎，也不提供任何有效信息

纪暖好

纪暖起身

纪暖去会议室模拟警察盘问

说罢拿起电话

纪暖孜，帮我的委托人做一下模拟问讯……嗯，对了……你先签一份保密协议

小会议室里，宋孜坐在辞依对面，表情冷谈，季暖立在宋孜身边，目光锐利

宋孜知道她们在可以刻意营造警署询问室里紧张压抑的气氛，人为虚张声势，她相信纪暖的能力，那些问题和答案设计的太天衣无缝，她背得滚瓜烂熟，所以并不紧张，只当复习

宋孜眼神平平，开始询问

宋孜名字

辞依辞依

宋孜职业

辞依演员

宋孜4月28日那晚，你在Ecstasy会所？

辞依是

宋孜你常去那家？

辞依我不这么认为

宋孜是第一次去，如果回答第一次，等于没事找事，自揽嫌疑，如果回答“应该，好像不常去”等模糊词，会被追问，纪暖设计的否定回答玩了文字游戏，避免难题

宋孜问下一题前，看了看题目上纪暖的蓝色马克笔批注，非常显眼:警察做足了过客后的追问

宋孜我们调查的会所的记录显示你是第一次去Ecstasy，另外我们走访了附近的酒吧会所，你定点常去的是两个街区外的mayflower。为什么那天突然改变主意？

宋孜暗暗佩服季暖的紧密，这种细节当事人自己都不会注意，纪暖却想得到

辞依早有准备，流利道

辞依我去会所是想认识富二代，听说Ecstasy有钱人更多……

纪暖停！

季暖突然打断

纪暖辞小姐，你看没看我给你的标注？

宋孜拿起资料一看，那题的答案下面有绿色标注:你会觉得难以启齿，犹豫后，慢、慢、慢回答！她微愣，没料到季暖能做到这种程度

辞依经过提示，低眉迟疑片刻，小声而不好意思地重新回答

盘问继续有条不絮的进行

宋孜是否认识死者？

辞依见过一面，不算认识

宋孜你当晚是否见过死者？是否有印象？

辞依有点模糊

设计这题时，辞依想否认，但事实上她和死者有近距离跳过舞

纪暖说如果现场其他人有印象，那就麻烦了，所以她不同意否认

纪暖批注道:一旦追问，记忆模糊化，如喝了酒太兴奋，不清醒，范围扩大化，如舞伴太多，随机变换

宋孜继续追问，辞依信心满满，背诵答案

辞依我酒后跳舞，很high，和好多男男女女近身跳舞，人太多了，我当时很兴奋，记不太清

纪暖停！

纪暖再次不客气地打断

纪暖辞小姐，刚才你挑眉了

辞依不在意

辞依有关系吗

纪暖挑眉说明你得意又轻视，看得出来你准备充分，有隐瞒的嫌疑

季暖双手撑着桌沿，压低身子俯视她

纪暖你觉得警察不会怀疑？辞小姐，如果你认为背完这93个问题就高枕无忧，那我告诉你，他们会揪出你纰漏的地方，重点攻击，到时希望你保持此刻满不在意又漫不经心的心态

陡然间一股低气压，宋孜没料到纪暖有这个气势来训斥当红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