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长安故梦（4）

“你.”

“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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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湎答应和李润祺成婚，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久到田鸿杰以为，自己可以触碰一下她，就靠近一点.

然后那天程湎笑着告诉他，自己要成婚了.

或许苦闷全被埋藏在了心底，他扯出一个温柔的笑，企图去遮盖繁杂的心事.

程湎.“我还得回去准备婚服，先回去啦！”

她来过，只是打了一个招呼.

田鸿杰忍不住偷偷想用手扯住她的袖子，低垂着眉眼想要抓住她，然后松开了.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随后颓废地坐在凳子上，思及自己的懦弱，无奈苦笑.

他大概没想过吧.

没想过程湎会考虑他.

没想过其实，他是程湎第一个告知的人.

猴子会在井里捞月亮，是因为他们钟爱美好的事物，触碰月亮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只是井里没有月亮.

他也不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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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程湎凤冠霞帔嫁给李润祺，那个场面真的很大，看着那么华美的婚服，程湎突然有些迷茫.

迷茫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玫瑰花怎么谢了啊.”

“我也不知道，快点告诉皇上吧.”

程湎看向窗外，那一大片的玫瑰花一夜之间枯萎了一半，颓靡的场面让人不忍多看.

就像是，警示着什么.

“请皇上三思啊，这是不祥之兆.”

“程湎不能成为我们的皇后！”

“把程湎沉进河里！”

其实程湎在被他们用绳子绑住，被他们从岸边推下去的时候，还是恍惚的.

这一切好像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嘴里，肺里灌满了水，她睁不开眼睛，力气也越来越小.

她朝着河底沉下去.

朦胧间，总觉得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跳了下来，朝她走了过来.

可是太模糊了，她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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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程湎从河底捞上来，几乎耗尽了田鸿杰所有的力气，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

田鸿杰.“程湎，程湎！”

他一遍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摇晃她的身体，然后看着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突然就颓靡了.

她没有呼吸了.

想到这里，田鸿杰苦笑着将程湎抱在怀里，然后一点点收紧，眼角的泪滑落.

田鸿杰.“小月亮...”

皇城之中，百姓以为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一个个鞭炮齐鸣，鼓瑟吹笙.

没人顾及这里.

好安静啊.

你可以平静地离开了.

田鸿杰.“下辈子，嫁给我好不好.”

—

“就这样，一对神仙眷侣结束了他们的一生.”

说书人一敲板，将故事讲到最后，收获了一群人的鼓掌，不由得得意洋洋起来.

程湎.“说书的！”

程湎嗑完瓜子，跷着二郎腿，眼里带着狡黠的笑容，像个顽皮的孩子.

程湎.“你这也太荒谬了.”

程湎.“照你说起来，那个女的跟个傻子一样，连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

程湎.“这剧本跟哄小孩子一样.”

“你，你不听就出去！”

程湎.“我好歹也是付了钱的！”

“你！这可是真事！”

程湎.“哼...”

程湎还想继续理论一下，身后就有人拍了她的肩膀，程湎烦躁的扭头，就看到田鸿杰那张脸.

顿时怂了起来.

田鸿杰.“回家.”

程湎.“哦.”

“慢走不送！”

程湎回头瞪了那人一眼，又怂怂地跟着田鸿杰回去了.

二人顺着一条昏暗的街道走着，田鸿杰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程湎.“那个...”

田鸿杰.“知道错没有？”

程湎.“我...我就是不服气他那个剧本居然比我人气高嘛，呛了几声而已.”

田鸿杰.“而已？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显眼？万一他呢势力遍布到这里，你怎么办？”

程湎被训得低下了头，小声嘀咕.

程湎.“不是还有你吗？”

良久，他没有说话.

最后，也只是无奈地叹气.

田鸿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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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