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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镜

岩蔷薇(悲伤时爱你同人)

尹玛丽抿着嘴,手中镀银的叉子在餐刀上擦出细微的声响。盘子里摆放着煎成七分熟的菲力牛排,中心保留着原汁的粉红。边缘是一圈装饰用的小番茄和西兰花,细细地淋着一层褐色的酱汁。右手边是一杯六分满的名贵红酒,在灯光下闪烁着宝石般的石榴红色。

从视觉上这是一副无比奢华又温馨的景象,尹玛丽神色平静,看着姜仁旭将牛排切成小块,津津有味的咀嚼,动作文雅礼貌看不出半点恐怖之处。有时候自己嘴角残留汤渍的时候,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用餐巾温柔地替她擦拭。

尹玛丽已经想不起来往日里自己的想法,她有过愤怒和抗拒,有过下意识的痉挛和恐惧,她也想过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是他为了掩盖背后的恶毒和变态刻意做出的假象。后来她发现那种温柔不是装的,他是真的在陶醉于温馨和浪漫,把一切都想象成美好的恋爱,他们像普通的情侣那样亲昵和调情——在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后。

她只剩下了恶心,无处不在也无法抑制的恶心。

但只是恶心而已,把胃液和胆汁吐在牛排上,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帮助。

之后她察觉到他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抬眼的时候姜仁旭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胃口不好吗?”语气和往日一样温柔,但掌心却牢牢地搓着她的指尖。

这次尹玛丽并没有躲闪或抗拒,指尖很放松地搁在桌子上。她绝不能流露出不喜欢食物的态度,一定要吃些什么,姜仁旭不喜欢别人回退他施舍的礼物。只是作为孕妇,带血的牛排和红酒是一定要避开的。

因此玛丽只是用另一只手撑住下巴,像是赌气又像是撒娇般将脸微微别过去。

“我今天不想吃生的,我要换别的。”

尹玛丽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控制着脸上的表情,牙齿微微地咬着下嘴唇,这是正对姜仁旭胃口的小叛逆,有一种故意要气他但偏偏他毫不在乎的徒劳无功。果然对面的男人很随和地笑了起来。边上的应侍生立即撤走面前的餐盘,将菜单摆在面前。

尹玛莉随即开始翻阅菜单,今天姜仁旭去公司的时候,她就利用电脑查阅了他常去的几家西餐店所有的餐点——为了不露破绽,接下来的几天她的画都会主打美食拼盘。接下来就是自己要点的东西,她摆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翻阅菜单,之后脸上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一缕稍瞬即逝的欣喜。

“这里也有椰奶炖鸡吗?”

她闭着眼都能猜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压抑许久后乍然喷发鲜活,很快她就噤声,眼神畏惧地朝着姜仁旭看了一眼。就好像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会惹怒他的事情。当然姜仁旭在这种事上乐意让步,她随后点了杏仁茶冻,芒果千层糕,还有大杯的蓝莓酸奶。之后像是心情终于变好了一样,看着窗外的风景。她现在的状态绝不能和姜仁旭主动搭话,姜仁旭骨子里痛恨女人主动讨好他,对尹玛丽而言这种惩罚会变本加厉。她只能期冀自己的状态足够美好,能让他回想起什么来。

之后尹玛丽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一切,想起拳脚砸落在身上的剧痛和牙齿咬在咽喉上的耻辱,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痉挛起来。但她很快就忍住了,无论多么憎恶,她都必须控制面部的表情,就像衣服和首饰是必须要穿戴的,身上穿戴着姜仁旭精挑细选的礼物,最外面是一件奶油色的女士西装,领口用银线绣出繁密精美的花纹,袖子和衣摆很长,盖住了褪去青紫的浅淡瘢痕。脖颈处浅浅地敷了层粉,戴着镶嵌钻石的铂金项链,将脱痂的齿痕不留痕迹地全部遮盖起来。姜仁旭喜欢把她像洋娃娃一样包装成精致华丽的模样,但尹玛丽已经竭尽全力做了自己的调整:白色外套内是西柚红的毛呢长裙,领口佩戴着花穗状的胸针,右手是一串她精心挑选的四叶草手链,搭配着淡蓝色的水钻。头发被她烫出不易察觉的微卷,很随意地披在双肩处。但她没有把手链露出来,而是很小心的用袖子遮住,有些东西太过刻意了也会被看出来。

她随后开始放松自己,有滋有味地吃着陶盅内的鸡块,淡粉色的鸡胸肉和白色的椰奶是他喜欢的颜色,而茶冻和芒果蛋糕是和他约会时自己经常吃的东西,她的面容不再是过去的样子,因此不能肆意做出表情,因此全程都温顺乖巧地低垂着眉眼,她不指望姜仁旭会想起什么,但只要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和他出门的机会就会增加,他总会多多少少想起什么。

谢天谢地,对面的餐刀终于暂时搁在了盘边。

“你真美。”

她透过余光看到他微笑的嘴角。

“就像我们约会的时候。”

说话的时候,尹玛丽手里握着茶冻杯,眼神迷离又畏惧地看着他。她在他面前吃过一次绿色的抹茶大福,在他面前大口地咬着糯米团子,用舌尖舔嘴角的椰蓉,出尽了洋相。这次她小心地维持着仪态,每一口都吃的干干净净,让自己在忧郁中透出兔子般的可爱。

“那时你还在上大学呢。”

或许是早已习惯了她的冷漠,姜仁旭没有丝毫生气,开始用一种略带陶醉和怀念的口吻,回想大学时期的自己,叙述那时她的美艳活泼。玛丽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吃着东西,神情依旧透出压抑和伤感。在姜仁旭回想起某些美好的记忆时,低垂的眉眼会下意识地涌出稍许鲜活,仿佛她也回忆起了美好,但很快那种生机和活力就再次被掩盖在怯懦和沉默之下,她只是吃东西,乖巧地像只猫。

从始至终,她都牢牢地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不躲闪,但也绝不亲近。

——

她吃掉全部鸡肉和茶冻,之后蛋糕被切成小块摆上来。和她想的一样,姜仁旭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恼火, 而是一副猎物暂时失手的若有所思。这是经历诸多折磨后,她掌握的经验,姜仁旭喜欢高高在上的施舍,玛丽全程只能被动接收,在过程中稍微流露出反抗,就会引来他的怒火。同样地,他对玛丽明面的忧郁会毫不吝惜的布施赏赐,珠宝、衣服、出门看电影或画展的机会……前提是他想给的东西。

尹玛丽没有像以前那样愚蠢到主动和他要求什么,他不会答应自己要求的任何事,无论要求多么的合理或者委屈求全。她的一切只能由姜仁旭施舍和赏赐给她,其余的一切都是不知好歹的忤逆。因此无论他态度怎样温柔,语气如何恳切。尹玛丽都没有主动提出要求,只是柔柔弱弱地坐在他面前,带着大病初愈后亟待爱怜的宁静和沉默。她也不再用呆板或冰冷憎恨的眼神去看她,目光里多多少少是怯懦和躲避。过程中姜仁旭也接过来自集团的电话,玛丽知道餐厅的玻璃可以反光,每当这个时候她都露出放松的神情,看着店内的花卉,偶尔她会很浅淡地笑起来,像是回忆起很悠远又温馨的碎片, 但只要姜仁旭再次出现,那种鲜活的温馨就会像海葵触须般缩回壳子里,变回索然无味,但又缄默恭顺的听话懦弱。

尹玛丽清楚,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模样更能激发他的病态怜悯。

“我买了几本新出的绘本和颜料,让成旭带给你。”

尹玛丽听话地点点头,但后来的两天她没有画出一副作品,只是悒悒地坐在沙发上,或者坐在阳台上看雪景。她不止一次前往画室,但每当动笔的时候,手里的铅笔都会丢在地上,之后无所事事地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而姜仁旭回家的时候,她却没有丝毫异样,按部就班地做晚餐,穿着得体的居家服,就连表情都看不出一丝忤逆。

看起来,尹玛丽是被母亲的事情彻底吓破了胆,她如此恐惧母亲被再次杀害,以至于不敢起任何让他不快的叛逆举动。姜仁旭很珍惜她现在的温柔,但母亲的事情终究与他无关,况且他也并不想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因此,在尹玛丽背着他偷偷翻阅和崔优善在大学拍的合照,并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时候,他很大方地把胖妞再次“请”了回来。

“我没那么小气,以后想见她随时告诉我。”

说话的时候尹玛丽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惊惶,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又被人揪住尾巴的小兔子,手臂也略微紧张的抱在一起。在得知自己又能见到朋友,尹玛丽显得有些意外,但终究还是很浅地露出明媚轻快的笑容。这是在漫长冷漠后她第一次肉眼可见的放松,姜仁旭的心情也随即变得好了起来。

让一个又蠢又胖的中介女人进家门多少有些丢面子,不过总比医生强,他终归是愿意让步的,前提是玛丽能真的懂事,明白他的让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

·

崔优善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扔进塑料筐。每次见玛丽都是相同的套路,不能拍照,不能打电话,就连聊天身边都有专人监视,天知道尹玛丽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活过来的。这一次崔优善一个月都没有见到她,听徐政元说她几乎被那个变态活活打死,她一连几天都气的吃不下东西。现在她终于见到活生生的玛丽,一颗心总算暂时放在肚子里,但很快她就注意到裹在华丽裙子下浅淡的青紫瘢痕,这么新的伤痕只有一个可能……

“你又被打了!!又被打了!!”她声音尖利地喊起来。

“他是畜生啊!!!!你差点死了!!他还又动手打你!!他是畜生啊!!!”

崔优善大声地嘶吼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涌出眼眶,边上的保镖对她的叱骂好不理会,纷纷离开房间,只剩下吴哲英站在一边看着她们。崔优善的愤怒终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杂种!!!烂女人!!!臭西八!!!”

“为两个臭钱给人当帮凶!!帮着恶棍做坏事!!要不要脸啊!!!!”

她指着吴哲英声嘶力竭叱骂,后者只是仰起头冷冷地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她。尹玛丽一直用手拉着她,崔优善怒火中烧还想再骂下去,后腰随即被很用力地抱住。

“别这样。”玛丽说着,手指很用力地抠着她胖胖的腰围。

“没有用的,别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崔优善冷静下来后,终究还是强压住怒火,走狗没了吴哲英还有下一个,说到底是姜仁旭作孽,自己势单力薄,再纠缠下去惹怒那个混蛋,非但见不到玛丽,也许还会连累她让她再挨那个变态一顿毒打。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搭理那个为虎作伥的走狗,随即从包里取出一盒船模。

“是维多利亚号,你想拼这个很久了。”

“不用理她,今天我陪你。”

两人随后开始整艘船的拼装,道具是纯木板和绳索,需要从最底层的龙骨开始拼装。尹玛丽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其他的东西,直到天色渐晚她才用手扶住额头。

“我累了,我也挣扎不动了。”

说话的时候她握住崔优善左手的无名指,很用力地捏了一下。

崔优善领会了她的意思,大学时两人一起在街上推销画作,有时也会买一些小商品补贴生计,每当需要演戏或暗捧的时候,她们就会用这种方式互相提醒对方。

崔优善随即会意,开始鼓励她,大声说着坚持的话语,而玛丽只是瑟瑟缩缩地哭泣。最后抱着崔优善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没有希望了,也没有其他出路了,我这辈子只能这么过下去。还有我妈妈……到处都是他的人……”

她哭哭啼啼地说着,像是一个被高压逼迫到极点的人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崔优善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安慰她。平静下来的玛丽随后被带出会见室,而自己被认真的搜查全身,确认一张纸片都没有带在身上,这才放她离开。

崔优善看着接送她的黑色车辆从马路尽头消失,那股进入豪宅就萦绕在胸腔的窒息感终于消退。但几乎是同时,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象着逃走的玛丽被同一辆车抓回去的凄惨和无助,以及在那栋囚笼里生不如死的惨状,怒火顿时腾腾地窜了上来。

“装傻白甜。”

“替他说话。”

这是玛丽在啜泣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的话,崔优善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她知道尹玛丽绝对不像表面那样被彻底的击垮,那么自己就一定要配合她。

“朴世熙。”最后一句是一个人的名字,尹玛丽随后在拼船的过程中用木条和纸屑拼出了其他信息。

“调查记者,失踪,济州岛扩张。”

崔优善把名字写在纸上,她也不知道太多关于记者的消息,只知道她一直在调查济州岛的事情,看起来一定是挖出了不少建和集团极其见不得光的隐秘。如果是因为遭到报复躲藏起来,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她想了想决定把名字交给徐政元,就人脉来说,身为整容大夫的医生,认识的人一定比她多得多。

·

·

之后又过了两天,崔优善一直陪在玛丽身边,她原本的强项是雕塑,船模做好后用大团陶泥堆积海浪形状的基座。过程中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大大咧咧,以及对吴哲英的厌恶,看起来就像一个饶舌却又没什么心眼的大嘴巴。尹玛丽微微放下心,姜仁旭瞧不起她的朋友,瞧不起崔优善这样出身贫穷、外表圆润肥胖的平民姑娘。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崔优善,她是她见过最聪明仗义的姑娘,呆萌反而是最好的伪装。

随后几天两人同时被软禁在家,玩拼图以及做陶泥模型,尹玛丽小心地控制着情绪,保持着心灰意冷惨淡寥落,崔优善来了能多少提起一点精神的样子,重要的这份心情能反馈在姜仁旭身上。两人玩了两天泥巴,过程中用泥片刻字传递暗号,最开始泥片上只是写了一些她遭受过的事情。她知道姜仁旭或多或少能看到这些小动作,但单纯只是控诉的话,他不会放在心上。尹玛丽遭遇的事情是这里公开的秘密,泥片上只有寥寥几个字,阅后随即捏毁,自然算不上什么证据。

终于在一切都差不多的时候。

“说句真心话给你。”在把吴哲英支出去取蛋糕的时候,崔优善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

“他就是个变态!!可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说着嘟起嘴,指尖牢牢地捏着玛丽左手的无名指。

“你跑也跑了,脸也整过了,到头来还是这个结果,逃跑是没用了。再不顺着他的心意还不是被他……再说了,他那个老爸差点杀了你,虽然你捡了条命回来,阿姨差点被害死……”

她说着将玛丽的手指握的更紧了些。

“我知道你不想听,可你得主动点,不能总是这么冷冰冰对他,这样对你和妈妈都好。”

尹玛丽全程都不说话。

“我没有那个心情,我什么都不想做。”她有气无力地说着,之后盘算说话的时间,按照以往吴哲英早该回来了,现在屋门依旧紧闭,说明外面的人想让她们把这场“闺蜜间的对话”进行下去。

“那就做点别的除了画画以外让他觉得高兴的事情,至少不能天天待在画室里。”

见四下无人,崔优善一边说着,在泥片上用木棍刻字。

她·在·医·生·那·里

她随后将泥片捏成块,敷在浪花上形成水纹。

尹玛丽咬着嘴,开始戴上手套调和颜料。

这么快找到朴世熙出乎她的意料,自己对记者一无所知,只是从电话里零星听到过这个名字,姜氏父子都对这个人异常关注。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人还没死,躲藏在城市里,但以姜仁旭的追捕手段,被抓到只是时间问题。徐政元收留她是一件好事,玛丽需要外援,记者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助力。只是这样再次牵连了医生,一旦消息泄露,姜仁旭就彻底不会放过他了。

无论怎样,她都要优先保护他们的安全。

“我真的打不起精神。”尹玛丽依旧是一副郁郁寡欢的腔调。

“我笑不出来,也不想讨好他,我也不想打扮自己,”

崔优善很识相的凑上来。

“慢慢来,但你得听我的。”

她随后开始说起她的计划,尹玛丽全程都是一副心灰意冷惨淡寥落的模样,似乎只有崔优善才能让她一点一滴的回暖改善。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对于姜仁旭来说,崔优善只是改善心情的强心针,半死不活的时候搬过来,玛丽稍微精神一点就把她再次丢出去,由他来重新独占自己,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尹玛丽算是摸透了姜仁旭自私冷酷的内核:玛丽有没有朋友社交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朋友的玛丽要比没朋友的玛丽更让姜仁旭开心。崔优善只有变成迅速改善他俩冰冷关系的捧哏,给他带来切实的好处,她才能真正获得待在自己身边的长久资格。

玛丽当天晚上就开始了行动,她在饼干里加了不同口味的坚果,米饭也用蔬菜汁染成了不同的颜色。这是显著的变化,明面上她依旧冷着脸,保持着畏惧却不厌恶的瑟缩。讨好姜仁旭需要格外高超的技巧,这一点她有信心。

事实上姜仁旭非常高兴,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像抱着洋娃娃一样黏着自己,尹玛丽依旧无动于衷,他对此并不生气,反而变得兴致勃勃。她的喜乐从来与他无关,她不是第一天知道。

事情和她料想的一样,姜仁旭去公司的时候,崔优善可以整天和玛丽泡在一起,最开始的崔优善完全像个没规矩的乡巴佬,后来又变成一个沉浸在恋爱世界里的傻白甜。除了教她做饭,就是教她搭配衣服。

“你得主动打扮给他看才行。”她说着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挑出来。

“说真的,这都是什么眼光,不是粉的就是白的,还有死亡芭比粉!!”

这句话成功让她俩获得了出门逛街的机会,依旧是跟着大群的保镖,尹玛丽对此耿耿于怀,但崔优善仿佛对此视而不见。

“你得多看看书才行,”她说着当着身后一堆监视者的面,举起一本《一眼俘获男人心》摆在脸前。

“要试着找恋爱的感觉,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小秘诀……”

尹玛丽却像是被扒出了什么很丢人的事情一样,又是难堪又是愤怒地看了看身后的人,之后整张脸都涨成通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谁要去讨好他!!胡说什么!!!”

她气的浑身发抖,似乎是一些让她觉得很羞耻的事被人知道后很让她没法自处。不过很快身后就没有人,他们收到新的指令,只是远远地守在门口或是保持观望的状态。

——

崔优善从展柜上取下一瓶颜料,眼睛微微地瞟向看守,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是不会听见说话的。

“甩掉了吗?”她声音压得很低地问了一句。

尹玛丽随即伸出指尖提示噤声,之后用手指了指被长裙遮盖,戴在脚踝上的电子脚镣。甩掉身后的眼睛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但她清楚姜仁旭不可能这么放心把她和朋友丢在外面。

她随后把颜料放回原处。

“颜色不对。”

她随后说出了一个很少见的颜料牌子,她也的确需要,这种颜料经过处理,对人体几乎完全无害,但价格一直都很昂贵。她并不着急,开始漫无目的的搜索,结果自然都是失败的。当天晚上她在礼物袋里找到了同款的颜料罐。

脚镣里有窃听器,什么声音都听得出来。

知晓真相的崔优善直接在书里用铅笔圈出一句骂人话,但尹玛丽却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五分钟后。

“我有一个新的主意,”

崔优善看着书里标出来的提示,言辞恳切地说道。

“你先前不是和我说过吗,他是因为母亲才和你结婚的。”她说着特意张望了一下身后的人,确保没人偷听。这才凑近玛丽。

“想和他缓和关系,也没必要非得委屈自己,我知道你现在看见他就倒胃口,那就做你擅长的事情。”

“他不是因为整容的事情一直生你气嘛,那就赔他一张脸。”

“画一幅母亲和你的自画像给他,认认真真的画一张,他看到了心里高兴,也就不会对你动手了。”

“那管用吗?”尹玛丽蹙着眉头。

“他从来不让别人提起他母亲的事情,况且,我已经很久没有画过人像了。”

“所以啊……你得先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画像没那么简单的,得弄清楚他的心理,角度神态,很多都要注意的。”

“所以啊……”

“我们得去图书馆了。”

事情依旧进行的很顺利,确定自己要“听从崔优善计划”后,她们开始翻阅书籍,认真考虑接下来的事情,尹玛丽再三考虑,终究将铅笔点在了自己找到的词汇上。不出意外,崔优善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眼睛下意识落在她肚子上,而尹玛丽全程都无比冷静,伸出手点住她的嘴。

她伸了一根指头,崔优善也明白她的意思。玛丽随后坐车离开。

“也别太累了,好好放松,好好休息。”她想了想又跳起来。

“明天我教你做营养餐,照着那个吃气色会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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