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的不允许不是此时此刻不允许,他跟宋濯枝说话鲜少这般不留余地,可正因为是宋濯枝,他才要一定掐灭这不该有的念头。
德云社里谁都可以说相声,只有宋濯枝不可以。
个中缘由,其实不用过多揣测,只不过一颗怕孩子受伤的家长心情——郭德纲从小将她捧在手心里长大,一并将很多未知的难堪预防在门外。
如今德云社树大招风,无异于流量密码。宋濯枝顶着德云大小姐的名声,做其他的尚可,比如其他行业,管理德云社,或者进入鼓曲社演艺,那都是不必担心的事情,宋濯枝能力在这里,他也放心。
可独独说相声这门,他并不希望宋濯枝过分热爱。
一来女相声演员实在难以把控尺度,其中心血费许多不一定见成效。二来姑娘生得好看,做这行本就女性吃亏,这长相虽娇憨可人,但愈发不适合扮丑逗乐的行业。三来是这行适合女性的相声太少,难以出彩,更多的是吃力不讨好,挨骂。
他挨的骂太多了,也挫折教育了大儿子,姑娘性娇,他实在忍受不了孩子被见风使舵见风就是雨的骂。
宋濯枝知道这话没有余地,心中也难受,不曾辩解一分。
下午又赶上练球,她心情恹恹,差点被球砸到,张九龄王九龙看出她心情不好了,只能放下球陪她聊天。
宋濯枝性子倔,可还是听话的人,两种情绪在心里做斗争,哪方都不服输,心结越来越大,又不肯跟这两个人说,只一昧沉默。
张九龄急得抓耳挠腮,只差喊祖宗你到底怎么了。
最后还是周九良悠悠过来,看一眼宋濯枝,将两位支开了,才慢吞吞开口。
“师父不让?”
宋濯枝坐在观众席,泄气一般抬头看站在他面前的人,“你怎么晓得的?”
她倔起来会跟自己生气,鼓着脸颊比河豚可爱,漂亮眼睛里都是不肯服输的倔强。周九良念一分心软,没笑,很认真的道,“你要跟自己怄气到几时?”
周九良一句话就将她的气散尽,宋濯枝去捻他的格子衬衫的衣角,像小动物要亲昵的动作,声音很闷,“我没办法。”
周九良身形有几分僵,他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枝枝的接触开始变得没有界限,比如小姑娘现在一点一点用头蹭上他的腰,分明是颓废又难过的,可完全忍不住要撒娇求哄。
他就站在那里,成为她的世界中心唯一的依靠。
软糯气音里很委屈,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我就是想说相声啊。”
周九良伸手揉乱她的发旋,乌黑的发丝缠绕他的指间,温度将分明很决绝的心烫软,“那你还要跟师父求情吗?”
小姑娘的手还拽着衣角,头顶靠在他腰间,很暧昧的动作,渲染很让人容易沉溺的氛围。
“我不知道……”
宋濯枝本来还是不开心的低落情绪,衣角滑落,她下意识想继续继续抓住他的衣角,一伸手却拽住了他微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