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陶阳伸手摸了摸宋濯枝的头，头顶发丝柔软，落在手心有温度，他动作也轻柔，眼睛里好细碎的光，看着她不再掩饰隐晦的爱意。

　　“枝枝，我喜欢你，我不想当你的哥哥了，我想当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他哄小孩的语气宠溺多过温柔，宋濯枝好久反应不过来。

　　她抬眸看陶阳，从稚年到如今，她记忆里的陶阳一直是温温柔柔斯斯文文小哥模样，打伞偏一角给她，吊嗓子时挡住她侧方的晨风，他总不动声色给她保护和温柔。

　　和周航一样。

　　可和周航又不一样，他比周航更有一种脆弱感，所以宋濯枝偏心给他更多关注，于寺庙神佛里为他求一方平安，于雨声寂寥里给他一声热闹。

　　可那都是基于宋濯枝将他当成家人的基础，他是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她从没想过自己和他会有什么超过亲情以外的联系。

　　“可是……小哥，我从来都只把你当哥哥……”她心如乱麻，想不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陶阳毫不意外她的反应，甚至知道她的答案。可表白从来不是要对方接受爱意，它只是表达爱意的一件事情。

　　他只想告诉枝枝，以后不要只是把他当成哥哥，试着把他当成一个追求者，或者一个同龄的异性。

　　打破默认的桎梏，是他重新靠近枝枝的第一步。

　　“枝枝，我没有逼你表态。我只是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爱护，我想重新和你建立新的关系。”

　　宋濯枝还是很乱，她难以组织好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她不喜欢此时此刻陶阳眼里对她的喜欢，那不是她熟悉的喜欢，带有隐晦的占有，让她觉得很难以适应。

　　哥哥怎么能突然变成男朋友呢，尤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啊。

　　“我……”

　　宋濯枝艰难的开口，在心里想到好多话。她此时此刻很难找到合适的心情去面对这样的陶阳，陶阳的喜欢在此之前是那样不让人知晓，那样隐晦……

　　“我有喜欢的人了。”

　　门口有人在来来往往，匆忙又急切，有情侣嬉笑打闹经过，夜幕里星光稀疏，被霓虹击碎，一点一点暗淡。

　　陶阳愕然楞在原地。

　　一场心有所属的追逐不是他想象中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小哥。我很谢谢你的喜欢，但我必须辜负你的喜欢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哥哥，也只能是我的哥哥。”

　　夜色去往另一场夕阳，风里吹好热闹的味道，可那都和他们无关。

　　红绿灯闪烁的对面，周九良点燃一根烟，看着玫瑰花被女孩紧紧握住，她仰头说话的模样好认真，然后被陶阳温柔揽进怀里。

　　她的手停顿了一会儿，顺从地拍了拍陶阳的肩膀。

　　年轻的少年少女赏心悦目，周九良捻灭指间的烟，打开车门。

　　孟如春在微信里问他今儿来不来喝酒。

　　周九良摁灭了屏幕，周围喇叭声喧嚣，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片段，除了女孩小时候的，还有回来以后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