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同孟如春是青梅竹马,名字也好听,叫连竹,娇纵的主,孟如春还穿街走巷到处鬼混的时候,这小姑娘穿着粉色蓬蓬裙跑进乌烟瘴气的夜店里,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带回家。
外人看到的版本是小姑娘纠缠孟如春,最后是孟如春不耐烦了,才娶的她。
其实不是,是孟如春一直纠缠她,在深夜无人过问他的归处的时候,在喝的烂醉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他给连竹打电话,很哽咽可怜的声音。
“阿竹,我想回家。”
但后来家道中落,狐朋狗友一哄而散,他真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再看连竹时,他觉得自己很混蛋。
不知道珍惜以前的时光,现在都触碰不到了。
他算不辞而别,一头扎进了混混行列,又跟李鹤东走道,那时连竹出国学习,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甚至以后的以后,都不会再相见才是。
但那天打架打狠了,医生说右手说不定废了,他怔然的拿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还是如年少时很哽咽很可怜的声音。
“阿竹,我想回家。”
两人就这样联系上了,连竹执拗,一定要和他在一起,所有人都反对,包括孟如春自己。
“后来呢?”
周九良听得沉默,桌子上的酒喝完了,想起身再去拿,被李鹤东摁住。“少喝点。”
孟如春笑一声,“然后我们结婚了啊,现在挺幸福的,除了她爸妈不怎么待见我。”
这其中省略好多情节,周九良蹙眉,他都做好准备听苦命鸳鸯为了爱情对抗全世界的表情了,结果孟如春急转直下,就奔大结局了?
孟如春瞥周九良一眼,“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结局?”
周九良摆摆手。
“我俩现在好着呢,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及时行乐吧。”孟如春似有感慨,意味深长,“我不想让她遗憾。”
滴答的时针指向了数字4,孟如春起身赶人了,“走走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天天的,闲的吧?你们那个什么相声公司是要倒闭了吗?这么闲?”
他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开,手指刚触碰到兜里的烟盒,忽然听到屋里一声咳嗽。
孟如春赶紧关门进房间,床上坐起来的女人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走了?”
他走过去抱人进被窝,含糊答应,“嗯,睡觉吧。”
连竹点点头,还闭着眼睛,凑近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语气迷糊,“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还没等他搭话,她头一歪,就沉沉睡去。
孟如春在夜色里很满意的笑,扣紧自家媳妇,打个哈欠也睡了。
——
“枝枝,吃早饭了!”
郭麒麟敲妹妹的门,几分钟后还是没动静,一会儿门打开,宋濯枝穿着酒红色睡裙揉着眼睛出来,“哥。”
郭麒麟劈头盖脸扔过来一件毛毯,盖住她的肩膀,“进去换衣服再出来,家里有客人。”
宋濯枝眼睛还疼呢,昨天哭得狠。
她往楼下看,所谓客人不就是二哥和九泰吗,他俩怎么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