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莞贵人一日从皇上的勤政殿回来时不知为何忽然失宠,一时间锦宜反倒成了独宠。
离温宜公主满周岁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日黄昏去桃花坞向皇后请安,散了后,曹贵人邀请众人去她殿中。
曹贵人的居所在的岸边,通幽曲径之上是重重假山叠翠,疑是无路。谁想往假山后一绕,几欲垂地的碧萝紫藤之后竟是小小巧巧一座安静院落,布置得甚是雅致。
几声婴儿的啼哭传来,曹贵人略加快脚步,回首歉然笑道:
“准是温宜又在哭了。”
曹贵人进后房安抚一阵,换了件衣服抱着温宜出来。
红色襁褓中的温宜长得眉目清秀,粉白可爱,想是哭累了眯着眼睡着,十分逗人。
沈眉庄不由露出一丝艳羡的神色,转瞬掩饰了下去。
几人轮流抱了一回温宜,又坐下吃酒,曹贵人布置的菜色很是精致,又殷勤布菜。
桌上大多是荤腥的菜式,锦宜很是喜欢,进了不少。
酒过三巡,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了。
用过了饭食,闲聊片刻,曹贵人又嘱人上了梅子汤解腻消渴,很是细心周到。
曹贵人的梅子汤制的极酸,消暑是最好不过的,众人饮得津津有味,锦宜一向不喜食酸,抿了一口意思一下便算了。
不过对面的沈贵人面色似乎不太好,只喝了一口便全吐了出来。
众人听得动静都看了过来,沈眉庄忙拭了嘴道:
沈眉庄“妹妹失仪了。”
曹贵人忙着人端了茶给眉庄漱口,道:
曹琴默“这是怎么了?不合胃口么?”
沈眉庄忙道:
沈眉庄“想是刚才用了些白玉蹄花,现下反胃有些恶心。并非姐姐的梅子汤不合胃口。”
曹琴默“恶心?好端端的怎么恶心了?”
曹贵人略一沉思,忽地双眼一亮。
曹琴默“这样恶心有几日了?”
眉庄不解其意,答道:
沈眉庄“这几日天气炎热,妹妹不想进食,已经六七日了。”
曹琴默“莫不是有喜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惊疑不定。
曹贵人颇有些认真问道:
曹琴默“这个月的月信来了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沈眉庄不禁红了脸,踟蹰着不肯回答,过了半响才声如蚊细道:
沈眉庄“已经迟了半月有余了。”
曹贵人又问了些有孕之人的征兆,沈眉庄听完都点了点头。
忙乱间太医也赶了过来。想是知道事情要紧,太医来得倒快,话一传出去立刻到了,诊了脉道:
太医“是有喜了。”
皇上听了消息后赶来,大喜过望,立马下旨赐沈贵人封号为惠,正当皇上下旨准备挑一位医术高超的太医来照顾惠贵人腹中的孩子时,惠贵人主动提出要让同乡的刘畚照料,皇上不仅应了,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
惠贵人一时间捂住肚子喜不自胜。
一会后,众人接连散了,惠贵人也和莞贵人一同准备回去,锦宜见状颇有些不忍上前提点道:
孟静娴“姐姐不若还是找个信得过的太医来瞧瞧,此番姐姐不觉得有何蹊跷吗?”
惠贵人却有些温怒道:
沈眉庄“你此话是何意?”
孟静娴“妹妹只是建议罢了,若姐姐不信,自然也不必这么做。”
锦宜看着惠贵人满脸的防备与厌恶指耸了耸肩,行礼告退。
只剩莞贵人和惠贵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锦宜缓缓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