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小少爷矜贵的点了点头,顶着众人的目光,一步步来到了宴圆面前。
宴圆抿了抿嘴,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同学,你坐里面吧。”
这排座位虽然靠窗,但是挤着墙,只能从右边出去。
靠窗的位置冬冷夏热,但却是午后一个睡觉的好地方,要是在上着枯燥无味的语文课时,有阵风吹过,那便一身轻快了。
“嗬!”坐宴圆前桌的男同学意外惊呼出声,心里暗叹,宴圆这家伙舍得把这位置让出去了?
但小少爷却并不领情,他皱着眉,扬了扬下巴,“你坐里面。”
宴圆愣了愣,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了一段画面。
冬天那会儿,班里人都冻的直打哆嗦,要是门窗一关,捂上一时半会儿,教室里就什么味儿的都有了。
有次午休,他刚从网吧回来,就从门外看见了有人正趴在自己桌上睡觉。
窗户也只开了小小的一条缝儿,吹的耳朵都红丹丹的。
定睛一看,那不班里的少爷么,想来也是被董大雷早上带来的辣条给熏着了,趴那儿吹风呢。
“你坐进去。”
愣怔中的宴圆被江君推了推胸膛,回过神后,他挑了挑眉,得,以后就只能多麻烦他让位了。
……
诡异。
非常诡异。
午休时间,坐宴圆前桌的赵思明抱着手,一脸沉重的看向宴圆。
“你当真不去?”
“不去。”宴圆一手支着下巴望向窗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思明怒骂道:“宴圆,你这个人没有心,今天可是晋级赛啊!”
晋级赛他怎么就能不去呢!
宴圆思绪被打乱,扭头不悦道:“要去自己去。”
赵思明哽住了,“宴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你却要让我独自一人在战场上拼杀,呜呜…”
“赵思明,我不会打了。”宴圆淡淡打断了他。
好多事情都随着时间的打磨,已经不再深刻,七年的牢狱生活终是把他灌注的麻木而冰冷。
“圆儿!你怎么回事,你他娘是谁啊,是王者啊!”现在告诉他不会打?那自己的段位又算得了什么?!
赵思明夸张的揪住头发仰天长啸,一幅中二病晚期的模样,免费得了全班每人一白眼。
宴圆闻言,扭头定定看了他好会儿。
赵思明被他盯的发毛,忍不住开口问,“你丫老盯着我干嘛?”
宴圆坦诚剖白道:“好久没好好看你了,想再仔细看你一眼。”
“你他妈有病吧。”赵思明闻言,连忙和他拉开了距离,“圆儿,我住你家楼对面,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不够腻味儿啊?”
当然会,只是刚看了他几眼,都觉着有些烦了。
只是现在的自己格外怀念,怀念以前的一切而已。
宴圆眼神游离,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嘴角边的疤痕,指尖传来的触感一阵光滑平整,他哑然失笑,想起了现在的自己才只有十几岁。
“圆,圆儿,请立刻停止你这诡异的笑容。”赵思明笼了笼校服,一股脑将拉链拉到了顶。
“哥不怪你,都是哥长的太帅了,竟让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痴笑不止,没事,哥只怪哥自个,嘤!”
宴圆眉眼一弯,眼底映着暖暖的阳光,他忍不住开口怒骂,“你以为你是镶金边的屎盆子?”
“诡辩!”赵思明没脸没皮惯了,跳到他位置旁边就和他打闹起来。
“扣扣…”
一只素白修长的手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
正打闹中的两人抬起脸,双双望向了来人。
赵思明:嚯,新同学。
宴圆:呦,是小少爷。
江君扬了扬下巴,“能让让吗?这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