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院内两棵桃花树今年开的无比绚丽,花在春风中四处飘零,玉龙孤身踱步去了未央宫。
打扫院中的宫女感到惊异,“国主。”
殿内珊珊早已醒,披着单薄的外衣。她低眸望了望脚下,不知雪儿醒了没?房中只有自己独自一个人,刚准备下去暗室。门被悄然打开,着实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爱人。
玉龙顺手轻关房门并锁上,轻语道:“吓到你了,珊珊。”
珊珊一脸无可奈何,撅着小嘴望着他。望见那人踱步来到自己的身旁,轻挽着自己的手。轻哼一声,轻语道:“别以为这样我会原谅你,将我禁足之事和方才吓我之事。”
“那王后想怎么样,才能原谅本王。”语中尽是戏谑之意。
珊珊思索一番,“这个……”
“等你想到再告诉我,现今看看她怎么样了。”
暗室玉龙单手携着珊珊的手,另一只手举着油灯,小心翼翼下到暗室。
青竹侧身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耳边依稀听到一点动静。实在过于乏累,未像往常般迅速起身。而是又浑浑噩噩的睡过去。
两人静静来到身旁,玉龙缓缓放下油灯。灯火下一张清秀的面颊突现,细致浓密的长墨发。
玉龙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轻轻系于青竹的脖子之上。
青竹感到胸口处一阵凉意,微微睁开双眸。她的眼神中轻蔑一眼自家父亲,又浑浑噩噩地合上双眸。
珊珊一脸无奈,对玉龙轻语道:“没睡醒,带了点气,天佑哥。”
人儿一个翻身,脖上玉坠重重地垂到生硬的床板。
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醒了青竹。她带着些朦胧睡意,手在脖上摸索了一下,而后下意识把外头的玉坠塞进衣内,把被子掖到胳膊之下,胸口的那股凉意慢慢被温暖。
两人望着床上人儿不禁露出笑容。
玉龙轻语,“她很可爱,跟小时候睡姿一模一样。”
珊珊轻语回应道:“是挺可爱的,不过都快被你养成男孩子了。”
青竹意起身坐立于床上,朦胧的双眸直勾勾望着二人,“好吵……”
珊珊踱步于身旁,轻摸其墨发。温婉轻语言语道:“雪儿,吵到你了。”
珊珊说的话语,青竹未细细听入耳。只是双眸直勾勾望着玉龙,一言不发。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珊珊,咱们先上去。”
珊珊应和,“雪儿,你好好休息。”
青竹只是呆呆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点微怒。
二人携手上去,青竹望见渐渐消失在自己眼眸两抹背影,低眸望了一眼脖上的玉坠。然后懒散地倒于床上呵笑一声。
还我干嘛……好不容易拿下……
“天佑哥,她好像……”
玉龙意会,“我知道,那日一番语彻底伤了她的心,陵园那次她求我放过她……”
现今珊珊想起触目惊心,“她那次差点……”
“珊珊,她很在乎你的。你想想她做的那些事。多半留于宫中,是为你。”
“珊珊相信她会原谅你,她那么听话,那么乖。你素来最疼她……”
“但愿如此。”
大殿
“国主身体抱恙,即日有本少主代理朝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臣并不感到惊奇,楚佑十四年三月后。每年三月都会让少主代理朝政。
“少主,这次是多久?”玉随问道。
司马云轩落落大方答道:“一个月。”
段丞相问道:“少主,国主此次为何如此之长?”
司马云轩故装左右难问,“这个恐怕要问我叔叔。本少主也不清具体,议事吧。”语毕,落落坐在椅上。
一本本奏折递上于桌上,事情繁琐众多。
司马云轩细细听着大臣言语的每一件事,这群人今日怎么了,鸡皮蒜皮的小事都上奏。甚至连楚佑十五年的事都搬出来。
司马云轩端坐于椅上轻咳几声,咬齿提示道:“各位,楚佑十五年的事!距今都四年之久。现今是楚佑十九年。”
“少主,臣们只是说了楚佑十五年,您就如此。如若臣们说楚佑十一年的事,您是否连听都不听。”
司马云轩听出别番意思,楚佑十一年?果然如父王所说一般,这些人是不会放过妹妹。怕是已经知晓了吧。
清了喉间,微笑语道:“楚佑十一年的事……”
转语生硬语道:“本少主一律不听!今日再给本少主扯陈年旧事,那本少主就批你们几天假回家休养几日!”
下朝之后,疲倦的回到东宫。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浏览着桌上的奏折,一本本的奏折往地上扔。
臣启禀祸星临世,不可违天命。请求处死女医青竹……
“这群人,还有完没有完了!”
大多的奏折是请求处死青竹,以告天命。
翌日,朝堂之上进言之人均讨论预言之事。
“一切预言之事,均有我父王上朝之时。再行裁夺。”
“请少主请示国主,尽快定夺。”
司马云轩此刻明白了,父王为何要自己来代理一个月的朝政。一来是让受了箭伤的妹妹养伤,二来有时间想个万全之策应对这群大臣。
“太医说过国主需要静心养病,除要紧之大事之外,其他事本少主一一延迟于一个月后再行禀报。”
又是一次不悦的朝政,大臣们频频向其施压。
入夜,一抹人影出现在暗室内。青竹坐于潮湿的地上,眼神中无神望着他。
“雪儿,这几日箭伤好点了吗?”
青竹依旧是直勾勾望着他,淡淡语道:“放了我,咱们不可能再做父女。”言语中已经没有丝毫的情绪。
“雪儿……”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您又何必呢?那句话说的好楚国公主的存在就是对楚国再最大的威胁。”
玉龙轻轻抱青竹拢在怀中,“父王这次好好保护你,没人再可以伤害到你。”
青竹没有过多地挣扎,依旧喜欢他的怀中。“可从头到尾,伤害我最大的是您。帝女言……上官燕棠……断牙峰……”
“乖,有些事咱们要说清楚。听着。”昔年断牙峰之事、上官燕棠之事。玉龙一一讲解清楚。
终于青竹有反应。玉龙补语道:“还好你没事。”
青竹抽噎几声,“别以为这么说我会相信……”撅着小嘴,鼓了鼓两颊。
珊珊下来的时候,心中甚至安慰。这父女终于合好了。笑意语道:“怎么了,雪儿。”
青竹委屈巴巴望着珊珊,指尖指向玉龙,“他……又欺负我……您打他……”
珊珊戏谑回应道:“这……不太好吧。雪儿。”
“是吗?”青竹张开双手,整个人扑到玉龙身上,“您哪里也别想去……”
玉龙笑嘻嘻语道:“跟个孩子若般,今年都多少岁了。都可以嫁人了。雪……儿……”
“我……”青竹胸口突然袭来一阵剧痛。
玉龙与珊珊同时触摸青竹的手,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哦……伤口好像裂了。”青竹眼神有些游离。
玉龙眺望一下四周。现今是三月,地下湿气免未有些重,她有伤在身。这么潮湿不利于养伤口。细细叮嘱道:“雪儿,等等别出声。”眼神会意珊珊。
青竹一脸疑惑茫然,被人抱起。缓缓上了屋内,稳稳当当放于床上。
玉龙轻轻解开绷带,轻语道:“忍着。”
珊珊拿来金疮药,为其涂抹。一番处理后。
玉龙轻语,“珊珊,今夜你同她一起睡。地下太潮湿,不利于她养伤。”
“这万一被人发现,如何是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在其珊珊耳边言语几句。
“好办法,天佑哥。”
青竹头倚靠在珊珊肩上,默默偷乐。
珊珊轻语,“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委屈你父王睡在软塌之上。还在这里偷笑。”
青竹离肩轻语,长叹一声哦……
玉龙细细端详床上的妻女,“你们俩长得还有几分神似。”
青竹乐呵呵轻语道:“我在想。哪天您醉酒,会不会认错人。然后我就一把推入芙蕖池。不怕,您会水。”
珊珊轻语,“然后我把你扔下去。你可不会水……越来越没礼。”
“你现今还会些什么吗?”
青竹戏谑,“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吃。”
珊珊微微瞪于她,眼神示意。
“没有什么本事,会做点饭,认几个字,还会点皮毛武功。”
“你够谦虚的,丫头。”
“彼此彼此。国!主!”
珊珊催促其躺下休息,青竹腰间被人紧紧拢抱住。耳边轻语:“冷吗?女儿。”
“很暖和。”比之前任何时都要暖和,我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太阳默默升起,玉龙默默抱起处于朦胧睡意中的女儿下了暗室。
东宫门前一排排大臣跪于门前,“各位大人,少主说了以后朝政均不用过问。你们自行解决。请各位大人回去。”
“大人,去未央宫之人,被王后娘娘以国主养病修养给挡回来了。”其中大臣唤来一个小厮前往慈宁宫。
殿内一个少年悠闲地坐于椅上,抿了抿手中的茶杯中的水。
“少主,他们还在那里跪着。”
司马云轩轻开口微唇,“申时之后如若还在,依数撵出去。”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