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冷月，雪归故里【五】

　　街道熙熙囔囔，“卖冰糖葫芦！”京城内丁五凌拉着青竹在街道四处逛。

　　一股熟悉之感袭卷青竹脑海，脑海闪过零散的画面。一个穿锦绣华衣的男子站于一个扎着丫头装的小女孩跟前。

　　男子只有一道模糊的背景，青竹望不清他的脸面。

　　男子对小女孩轻语道：“给你，……”并递给小女孩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女孩用双手接并回应道：“谢谢，……”舌尖舔了舔手中的冰糖葫芦。脑海中那个男子好像是我父亲。可我好像不是唤他爹，父亲？好像对，又好像不对。画面总是只有一抹背影，那个小女孩是我小时候。

　　青竹心中很是困惑，独身走到小贩身旁。

　　“老板，给我一串。多少文？”

　　“三文钱”

　　丁五凌望见青竹走到小贩旁，也凑到那里，补句，“老板，也给我一串。”抬起手指数落青竹，“青竹，你独食。算了，这次原谅你。”

　　青竹未语，从腰间钱袋内抽出几个铜钱交于小贩。接过冰糖葫芦，随口舔了几口。脸色一变，艰难噎了几口。

　　丁五凌见状连忙询问道：“怎么了！你别吓我，青竹！”

　　青竹扬起一处嘴角，委屈道：“好……好……酸，呵呵……呵呵……”委屈有些勉强，一脸苦笑。

　　“就因为这个……还以为你怎么了？这个玩意本来就酸。你是不是从小到大没吃过？”丁五凌道。

　　“应该是……”青竹回答很含糊。

　　一个麻布衣的男子到了青竹和丁五凌跟前，“姑娘，算个命吧。不准不要钱。”

　　青竹于耳畔轻语道:“该不会骗子吧？走吧。”

　　丁五凌凑近耳畔回应道：“怕什么，不准不要钱。”清了清嗓子，“我来了。”

　　“请伸手。”麻衣神相道。

　　丁五凌听言卷起衣袖，伸出右手，不知何时玉龙三人来到身后。

　　“姑娘富贵命，这辈子不愁吃喝。准不？”

　　丁五味呵笑一声，“徒弟你看。”

　　二人偷偷呵着，“五味你啊～”

　　丁五凌指着青竹道:“道士，那她是什么命？你也算算。”

　　麻衣望着打量青竹一下，“麻烦姑娘伸手。”

　　青竹缓缓伸手，麻衣细细端详一番。

　　“这姑娘可怜，不过这个姑娘是凤凰命，她日定是凤冠霞帔加身。只是这是一只苦命的小凤凰。”

　　玉龙忆起那个时候与珊珊到京城时，有一个布衣神相说珊珊是凤凰命。心中思索一番，展露笑颜。

　　丁五凌心中惶恐，凤凰是指珊珊阿姨。他说青竹是小凤凰，是不是指她日会顶了阿姨的位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一点也不准。”

　　小羽在玉龙耳边小声，“公子，需不需要……”

　　玉龙侧过其耳畔提醒道：“小羽，凤凰是珊珊。”

　　小羽会意，轻语笑意道:“是啊。臣怎么没想到。”

　　丁五味亦是聪明人，凑近玉龙耳根旁轻语戏谑道:“那是你未来的女儿，小凤凰。”转语道:“丁五凌，回家了。”

　　“爹，他胡说……”

　　丁五味拉着丁五凌的玉手，催促道:“回家了，你娘还在等你呢。”难得徒弟那么高兴，不要扫得他的

　　兴。希望这只所谓的小凤凰可以解开他的心结，不要再沉迷在过去。

　　“青竹，走。跟我回家住一夜。就这样了。”丁五凌挽着青竹的手腕。

　　“徒弟，那你家的小凤凰就借我一夜了。明日再还你。”

　　“五味，别乱说话。什么小凤凰让人听还得了。”小羽道。

　　“爹，我娘应该在宫内。今日是十六。”

　　“公子，这样真的没问题？”小羽轻语道。

　　“无碍。别让珊珊听到就行了。”

　　青竹踱步进了王宫，踏进最后一步的青石板。胸口处处隐隐作痛。停下了脚步，望了望俨然树立在风中王宫。一阵清风吹过，清风中带走几滴水珠。

　　丁五凌问道：“怎么了，青竹。眼睛怎么红了？”

　　青竹抬手揉了揉眼睛，“沙子进眼睛了。”声音中带一丝嘶哑。

　　玉龙有意凑近身旁，细细端详一番。“青竹，是否累了。去听雨轩休息吧。”

　　青竹口中小念几字，“听……雨……轩……”

　　消息早就传遍后宫，后宫内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听说了国主从永宁县带回来一个女人。”

　　“胡说，是个少女！听人说长得可水灵了。”

　　“那个少女住在昔年王后娘娘刚入宫时住的听雨轩。”

　　“这些年国主除了那次带回太后娘娘时，带回过一个女人。那就是现今王后娘娘。可没有再带回过一个女子。”

　　“别说了，娘娘来了。”一排宫女低头行礼。一字一言传入珊珊耳中。

　　锦绣在耳边言语道：“娘娘，今日国主回宫。”生怕自家主子生气，赶忙催促。“咱们还是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