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宫哗然成一片,众人议论纷纷,“听说了吗?昨夜京城城河放满了花灯。”
“我告诉你,一整条河里面的花灯全是给咱们国主放。”
未央宫珊珊不禁唏嘘,“真的假的?”
“真的。”五味从包里拿出一盏灭了得花灯。“给你们瞅瞅,我岸边随便拿一盏。”
珊珊抿了抿嘴唇,拿起夹在里面的纸条。缓缓打开纸条。读道:“敬国主,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白珊……珊……”
玉龙凑近珊珊的身旁呵呵一笑,戏谑道:“多谢王后一番好意。”
珊珊鼓了鼓两腮,“我可没放,要放也在王宫内放一池子。你很容易看到……”转语道:“五味哥,还有其他灯吗?”
五味又从包内拿出两盏放于桌上。
珊珊依旧拿起纸条读道:“敬国主,楚国无六月雪,愿苍天庇佑楚。国泰君安,永世昌隆。白……樰……”
顿了顿,“楚国无雪,愿苍天庇佑楚。国泰君安,永世昌隆。……”停下来,喉间哽咽一番,将纸条搁在桌上,眼角有些湿润。
五味见状拾起读道:“敬父王,楚国无雪,愿苍天庇佑楚。国泰君安,永世昌隆。司马……雪儿……”顿了顿,“这……小姑娘玩的有点大。”
玉龙双眸晶莹不少,她回来了?拿过纸条。细细端详一番。不是她的字迹。“五味,是个小姑娘放的吗?”
“那个小姑娘包了半个京城的花灯,说是特意为国主放的。听闻今夜还放花灯。”
“长什么样的?”
“听闻一尺五,一袭身着雪白的侠女衣裳。手里喜欢握着一把山水扇。”
“麻烦你明日把人请进宫内,我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我也想瞅瞅,小姑娘是多喜欢你!哼……”
悦来客栈房内
“小妹,你惹事了!”
“怎么啦?我这刚回来。”
“现在官兵在找你,谁叫你放满河花灯……”
“这事我知道了。方才同人说了,就是请我入宫。”
“你真不要命……司马雪儿四个字也敢写上去……”
“呵呵,一番楚国子民的心意。全城花灯都是女儿为父亲放的。今夜的花灯更好看。”
谈话间房门轻敲响,“请进……”
雪白衣裳少女回首,低语唤道:“师傅,怎么突然来了?”
“莒溪,你下去。”女子一番无可奈何转语道:“又做这么危险的事。”温和语道:“万事小心点,毕竟这是在京城天子脚下。”
“知道了……”
皓月当空,城被许多微小的烛火照得通亮无比。一盏盏花灯随水而飘,客栈窗边身着雪白衣裳的少女倚靠在旁。明日用假脸见到后,再用真脸。低眸着脖间玉坠,再拿出这个……他要……就跑到未央宫,或者东宫。转身欢喜拿起桌上瓷杯大口饮尽。
片刻之后,感到头有些晕眩,脚心不稳瘫倒地上。于地上感到身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内力散出。惨了,发作了……视线慢慢模糊,不由低声念道:“父王……”而后被人缓缓扶起。
夜深人静,一批批人于河内静静打捞起花灯。片刻之后,又放回河中。
清晨人们从睡梦中苏醒,出门惊奇发觉天际下起皑皑白雪。于岸边随手拾起一盏花灯,拿出内纸条子。一脸惊愕,一时不稳手中花灯滑落。
午后王宫一个侍卫接着一个侍卫火急火燎跑向御书房。
“国主,昨夜河内的花灯里面写着两字冤雪……”大臣递给上一盏花灯。
玉龙拿起内附的字条,胸口一阵闷疼。“全部……吗?都……写两个字……”
“大致都是写两字……”
玉龙失神,口中读道:“冤雪……”她在京城……双眉紧蹙,“全部人退下,此事……待后处理!”无神坐在椅子,身子慢慢软下。头趴在手。视角慢慢模糊不清,压得透不过气。雪……
“父王……父王……这样会着凉……”
抬眸望着眼前的粉衣小姑娘,“你是谁?小姑娘。”
小姑娘一个熊抱扑入怀,抿了抿嘴唇。“父王……今年的城河中的花灯全是雪儿放的。好不好看!”
欲伸手刚触摸她的身体,竟发现意外穿过。
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嘴角上扬。回答道:“好看,来跟父王走。”
小姑娘抬手欢喜牵着他,奋力一追上。竟消失无影无踪。一瞬间来到悬崖峭壁边旁,在峭壁边望见自家八岁的女儿被人逼到悬崖峭壁上。
“父王……父王……不要……雪儿不想死……”
“父王是爱你的,但为楚国……你必须死!”只见那人奋力一推将她推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拼尽全力跨步前去,伸长了手,握住一瞬间又扑空。竭力怒喊道:“雪儿!雪儿!”
“楚国无雪,便能安定……”
回头愤怒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女儿!”
“我就是你,是你杀了楚国公主……害的她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流落在外,任人鱼肉……”
从谷底传来一声声呼唤。“父王!父王!”呼唤中伴随着哭泣之声。转身欲跳下,却发现身子动弹不得。“雪儿……雪儿!”
“啊!”一声,玉龙身子直直坐起。额间不断汗滴落下,恍然发觉只是一场梦。观察四周后,自己身处含章殿。
珊珊满眼婆娑,欢喜道:“苍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我不是在书房吗?怎么会在含章殿?”
“那日独自趴在桌上,着凉了发高烧。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天佑哥,现在有何不舒服?”
“只记得那日胸口好痛,压得快呼吸不上来。就趴在桌上休息一小会儿。”转语道:“那个放花灯姑娘来过了吗?”
“不曾来过……”
“天佑哥,喝些粥。”
五日后含章殿内玉龙轻点了点头。“珊珊,这几日照顾累了,去休息一下。现在我没什么不舒服的……”
“珊珊没事,累点就累点。重要是天佑哥平安。”
“去休息一会儿,刚好了晌午我呢去吃个午膳。去休息,不许再跟我。”
珊珊百般无奈,嘱咐语道:“不许乱跑……呆在殿内。”
玉龙附和,无奈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笑意。
待珊珊醒来时,意料之中。偌大的殿内空无一人,起身踱步前往蓝漓宫。于门望见一对父子同坐在青石阶平和的谈话。让他们父子俩好好谈一番,那日段州之案闹成那样。转身离去。
司马云轩愧疚低头,语道:“您好些了吗?父王……那日之事我……”
玉龙抬手示意司马云轩闭口不言,语重心长道:“楚国可有雪,但楚宫不容雪,那雪早晚会染红,只是真红还是假红。”
司马云轩恍然,“我……被……”
“是所有人……”
司马云轩露出一抹笑意,“在哪里?”
玉龙摇了摇头,“只见一次,她在马车上我骑着白马。就那霎时间见过她。未曾见过……不明……”不由深叹一声。低念道:“冤雪……呵呵……”
司马云轩不再询问,而是转语支支吾吾道:“父王,关于花灯之事。听闻那日您昏迷不醒,祖母大发雷霆,下令把写着冤雪的花灯烧了。里面包括元宵节她给您放的花灯。并下了令捉她治罪。”
“轩儿,等下去撤了令。命人找到那个小姑娘请入宫。一番心意,咱们践踏了。”
司马云轩应和,“父王,这天寒地冻的您早些回宫休息。吹风再染上就不好了。”
“年轻精力旺盛,可有伤在身,多注意休息。”
“内伤那晚就好了,剩下臀伤好的差不多。”
“耳听八方言,但须实真假。以后不可乱下结论。”
“我记住了,父王,以后儿子和您一起等雪,您不会再是一个人……”
“只问因和果,不问其中的过程吗?”
“母后问了您那么多年,都不曾有果。从她在母后腹中时,我就让到她走。明明是两人一起合谋,每回罚最重总是我……那年她发高烧,一连您陪了好几天,而我发高烧您只陪半天。”
玉龙听言,垂眸一笑。“一月三十天,陪她五天,陪了你整整三十天,她想你陪她玩,你告诉她,你累,正值冬季,她自己淋一盆冷水。”
司马云轩不禁语道:“笨她……本来想等过几天同她玩雪,她一盆水下去,结果一个多月都躺在床上。她病彻底好后,雪都融了,还委屈巴巴哭了,笨死了……”
“轩儿,以后对逸儿好些。”
司马云轩抬高眼眸,不由撅起嘴。“够好了,没让他被别人欺负。”
玉龙双眉微蹙斜眸一眼,不由数落。“净喜欢欺负小的,理由呢?”
“理由?妹妹弟弟都是用来欺负的……”不由低声补语道:“要不生出来干嘛……”
玉龙反问道:“那要哥哥来干什么的?”
司马云轩假意眉头一皱,努力思索,而后一本正经语道:“顶罪,出谋,作帮凶,替考……让……”最后一字说得异常重。转语道:“您帮我,跟云逸说对不起,那日不是有心扔下池……”